她心脏闷得喘不过气,眼泪憋在眼中要掉不掉。
她揪着皱巴巴的衣袖,一个劲的嘟囔:“不可以,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程恩赐声音冷淡,哪怕看到她红了眼圈也没有动容。
林湾脑子里一团浆糊,无暇想那么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他,恩赐只能是她的!
像是为了证实这个念头,她大步上前扯住他的胳膊,指骨紧的发白,“就是不可以,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不能和别人好,你只能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我喜欢你!”
程恩赐一把抓住衣袖上的手,狠狠地往下扯,眼神发冷,“我不是你的。别说你忘记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无情的举动使得女孩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来,“我们不分手。”
她一把抱住他,头狠狠埋在他胸膛里,鼻涕眼泪都糊在他干净的衣服上。
“我知道你怪我,你怪我当年和你分手……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袁成文毁了我最爱的人,我不能不报仇。”
“为了你,我想过放过他的,可是我做不到。”
程恩赐冷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林湾又抱紧了一点,仿佛这样能找回点安全感。
“有用!我们复合好不好?当年我也不想分手的,更不要说以那么惨烈的方式。”
那年,宴席上聚集了程恩赐请来的亲朋好友,满当当坐了一桌人。
程恩赐偷偷摸摸准备给林湾一个惊喜,谁料,林湾接过他准备许久的戒指,在众目睽睽下,毫不犹豫横抛进不远处汹涌的江水里。
在众人惊讶之际,她冷漠的丢出一句“分手吧”,把骄傲的他踩进泥土里。
程恩赐自然想起了那一幕,事后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搭话,每个人都认为发生了那一出,心高气傲天之骄子的程恩赐和林湾铁定完了。
如今,看着怀里的人,程恩赐冷笑,“你真的认为那样完了?可我傻,我做不到,我还在关注着你。”
“当得知你纵火被抓时,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他无法想象,向来娇软的女朋友,会做出人命关天的事。
那时,一切都有了解答。
女朋友为什么毫不留情的分手。
因为他是累赘啊!没了他,她就可以肆无忌惮施展拳脚了。
怀里娇软的身躯僵住了。
林湾想起那件痛苦的事,眼泪越发汹涌。
那时,她早已没钱请律师,抱着必死的决心。
却不料,有好心人为她找了律师辩护。
袁成文没有死亡,她的罪行轻了许多,加上金牌律师的辩护,判刑两年。
林湾好似明白了什么,“是你找的律师?”
头顶没有声音传来,却已是默认态度。
林湾嚎啕大哭。
没想到,他还是发现了,而且还是那么早。
那么分手还有什么意义。
她还是拖累他了。
程恩赐静静地看着她蹲在地上哭,她哽咽着,脑袋埋在肩膀里,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出来。
他眼睛湿润,吸了下鼻子,“我一直在等你亲口说出来。可我上次都那般逼你了,你仍旧不肯告诉我。”
有难不能同当,哪怕决定放火也瞒着他!甚至还逼他分手!把他当做什么了?
他想,他很失败吧,连心爱的女人都不信任自己。
她自私地以为他被蒙在鼓里,仍旧肆意的活着。
殊不知他彻夜难眠。
一开始他会心疼她过得怎么样?
后来就怨恨,自己作为她最亲近的人,她心里有事却不告诉他,甚至把他抛在一边。
因爱生恨也不过如此。
明亮的月光下,程恩赐松了口气。
“林湾,我们之间……终于完了。”
他走出这边空旷的地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转身,看着她崩溃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新女友是假的,冷漠是装的,不破不立。
狗血剧情经不起考究,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不要放火伤人啊。
写小品感觉怪怪的,修改成舞台剧了。
第32章 第32章
林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只知道她做了个梦。
一会儿是富丽堂皇的酒楼里,每个人都欢快地围着她叫喊,“在一起,在一起!”
一会儿是郊外漂亮的别墅里,浓烟滚滚,里面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转眼是在法庭上,袁成文的家人疯了般揪住她不放,执法人员强硬地拉开他们。
……
最后是男人的俊脸陷在阴影里,冷酷无情地说,“林湾,我们完了。”
林湾挣扎着从梦魇中醒来。
黑暗里,她喘着粗气,心跳如打鼓一般咚咚作响,鬓发不知道是因为汗水还是泪水而潮湿。
瘦弱的身躯仿若从水里捞出来,脖颈、肚子上湿漉漉一片,原本盖着的小薄毯不知何时滑落在地上。
月光悄悄从窗外溜了进来,怜爱地触摸她空洞无神的眼睛。
她真的错了吗?
她难受的躬着身子,孩子般呜咽出声。
*
“恩赐,你啥时候回来的?”室友穿好鞋子,一脸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男人也刚穿好衣服,脸上疲倦,寡淡了回了两个字,“昨晚。”
室友嗯了声。
昨晚他们睡的太死了,估计恩赐是那时候进来的。
他也没有多想。
等去外面洗漱好再进来,室友才发现怪异。
程恩赐居然没有洗漱,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角!
室友擦手的动作顿了下。
要知道,往日不论何时,凭恩赐那爱干净的架势,总是第一个洗漱完毕的。
今天怎么没动静了?
室友探究的目光看向他。
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只见男人气色不算好,唇色泛白,眼底青黑,活生生像被女鬼吸了阳气。
那浓密的眉毛皱巴巴挤成一团,眼睛飘忽无神,一点没有昔日的风采。
还有周身烦躁厌弃的情绪,只要是个人都能感觉到。
几个室友见状,小声议论着。
“发生什么事了?”
“前段时间他一直呆在家里,不会家里出事了吧?”
这话一落,几人面上不忍,“如果真是家里出事了,那得多大的打击啊!”能把人摧残成这样。
程恩赐还不知道室友的议论。
他一晚没睡好,头疼眼疼,脑子像被棍棒搅和一通,满脑子都是女孩留着泪的样子。
她哭的时候,鼻头是红的,卷翘的睫毛会因为泪水沾成一团,漆黑的眸子会像被泉水洗过一般明净,还会气得打嗝~
她一哭,他的心就像被捏在手心,皱巴巴的。
他苦笑一声。
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程恩赐准备去研究院的时候,宿舍里早就没人了。
走在路上,他还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那天同母亲说的话。
陆文梅说: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所以陆文梅背着程恩赐,将女孩领到了家,暗地里展开了一场相亲。
那天在家门口,仅凭借陌生女孩清脆的声音,他就察觉出陆文梅的意图。
一开始他是愤怒的。
他执拗的认为,他和林湾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权插手,哪怕是他父母。
不过这个念头只维持了几秒,就被他放弃了。
他和林湾的感情让父母日渐焦虑。
他的自暴自弃让父母担忧。
他想起了近段时间,陆文梅的哀愁及渐渐生出的白发,想起了程东来严厉的劝导。
他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却让原主的父母日夜难眠。
难得的愧疚让他心酸,一瞬心软。
所以,他推开了充满欢声笑语的家门,维持着往日的教养,没有当场而逃或者冷漠相对使陆文梅难堪。
陌生女孩离开后,他叫住了欢喜的陆文梅。
陆文梅眼睛很亮。
他知道,刚才勉强算得上温和的场景,使陆文梅产生了“他对女孩有兴趣”的错觉。
他纠正这个错觉,“娘,我和那个姑娘不来电,你别想多了。”
陆文梅不相信,“不可能,我还不知道你,如果你不愿意,怎么会回答姑娘偶尔的问题。”
只“嗯”两声也算?
“为了让你安心,那都是装的。总不能让别人说儿子一点面子也不给你,让你丢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