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这个女配我不当(83)
就在苏言紧锣密鼓地采买的时候,温老爷子悄无声息地就出现了。
而且还是同温染一样,像个幽灵似的就往背后一站,差点没让回过身来的苏言把嗓子给喊破来。
“温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温老爷子自打把温家交给温染后,就过着云游四海,终日会友的快活日子。
要不是温家正巧赶上这次的劫数,他也不至于三番两次往汴梁这地儿跑。
“你说我怎么来了?自个媳妇给丈夫张罗娶别人,我能不来看看么?”
怎么这话从温老爷子嘴里说出来,就总觉得怪怪的呢?
“温老爷子,你误会了,什么叫张罗娶别人。”
苏言打着哈哈,这事她可没打算和温老爷子说起来,毕竟以温老爷子的火爆脾气,别说这事最后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温老爷子也能把这事给扼杀掉了。
“放屁!”
温老爷子一把夺过苏言揣着的篮子,里头啥也没放,就是些绫罗绸缎。
“你买这些做什么?”
“哦,这不是天儿越来越凉了么,公子说做几件衣裳。”
“穿大红色?”
“喜庆。”
“哼!”
知道温老爷子大概从哪儿收到了点风声,“温老爷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什么?你这大红衣裳不穿在你身上,穿在别人身上,我还能误会什么?”
老爷子这嗓子可真不是盖的,这么一嚎,铺子里其他人都纷纷侧目,苏言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么多人打量。
赶紧先把老爷子拉到一边,“老爷子!你这说什么呢,什么穿别人身上,我这叫缓兵之计!”
知道瞒不住老爷子,所以干脆把话都一五一十说清楚了,正好到时候郡主要再去温府的时候,能有温老爷子在一旁搭腔,这戏要说假也没人信了。
原本都打算承受老爷子的咆哮,结果老爷子一听,还来了兴趣,“骗郡主?”
“你这小丫头,胆子不小啊。”
您老胆子也挺大,连温染听了这话都是犹豫再三才敢这么干,您老倒好,一听连反驳都不带的。
“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去?”
原本计划是下月初十,结果中途跑出来莫羽那茬事,害怕到时候在郡主那儿捅了娄子,这亲就定不成了。
所以赶紧查了黄历,发现这月二十也正是个好日子,虽然是赶了些,但是胜在日子讨喜,所以和王爷府那边去了信,估计没多大问题。
就是提亲采办的这些东西得赶紧置办了,毕竟是王爷府的千金,这礼数只能多不能少,温家就算这会儿账上没钱,那也得勒紧裤腰带,能挤一点是一点。
温老爷子一算日子,这不就十来天的事情了,所以二话不说,叫来了自己相熟的媒婆,又给了一大笔银子,只说按照最高的规格去采办,这事必须得办好了。
因此温府又要娶亲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
要不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商户一收到风,说温家要办喜事,来买玉的立马比平日多了好几波人,倒是有些之前卖玉的势头了。
早知道这成亲还能带动经济,她早几百年前就拉着温染成亲了。
忙忙碌碌中,又是两三天过去,温染得启程去王府提亲了,再晚该赶不上日子了。
可就是这时候,温家偏偏又出了事。
原来是汾山的玉矿不知道怎么塌了,压了好些人,老爷子和温染要是再赶去汾山,再赶去王府,非得误了日子。
苏言找了温府对那地儿相熟的下人,让老爷子和温染只管放心地去提亲,汾山的事交给她去办就成。
对于苏言的办事能力,温染自然是放心的,但是汾山那地方山高路远,再加上当地人行事粗鲁,苏言虽然鬼灵精一个,但毕竟是个年幼的女子,若是就这么贸然前去,不知道会被那些出事的家属们闹成什么样子。
但是皇家的事,便是天塌下来,也得去做,因而对着苏言千叮咛万嘱咐,又让她切记万事不可鲁莽,真解决不了便护着自己便是。
上了马车后,一颗心便总是悬着。
第十四章 谈判
温染前脚刚走,苏言就收拾东西,和温府那下人上了车。
一路上光打听那地儿的风土人情,还有玉矿到底什么情况。
那下人叫满贵,是个很机灵的小伙子,年岁比她要长几岁,约莫二十上下,身子骨也长得结实,一看就是从小在家里干活的。
跟在苏言身边,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就连包裹苏言都没碰过一次。
这小子要是好好干,估计在温府当个总管不成问题。
这汾山是在婵于境地,挨着樑州,可同樑州的繁华那就相去甚远了,唯一出名的就是温家开采的这玉矿能吸引点人脉,其他地方都是荒郊野岭,连个买东西的街道都没有。
也就临近着玉矿的地方有那么几间卖东西的铺子,可这会都关门了。
一看就是被闹事的人给闹的开不了门。
管事的老早就收着消息在村门口候着了,伸长了脖子一天天盼着,盼星星,盼月亮,结果盼来了一个女娃娃!
这可把管事的给急坏了,“这是做什么?温家不管了是么?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来做什么?”
这几天矿里头死了不少人,来哭的,来闹的,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就差没把自己脑袋卸下来赔罪。
谁家死了个男人不难过,那就相当于天都塌了,所以一堆老老少少和妇女终日里不是哀嚎就是叫骂,他现在是被推到了油锅边上。
就等着温家来个人拉他一把,谁知道,温家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一见那管事的仿若被逼到了绝路的绝望,苏言先开口稳住了他,“多耽误一刻钟,便是多一分变数,你先把情况同我说明了,再听听我的对策再想着一头吊死的事情。”
那管事的可真是急破了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被压在矿里头的,一共是十三位工人,全是本地人,都是家里的钱柱子,这一下倒了,一家人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他们要多少银子?”
人没了不能复生,聚集了一帮老少爷们在这儿闹,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银子,也能让自家的顶梁柱死得其所。
不是苏言要把人性看得如此淡薄,而是人性本就如此。
“每家都统一好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就是一千三百两,这不是个小数目,起码对于现在的温家来说,这笔银子给出去,还要加上维护坍塌的玉矿,只能给温家雪上加霜。
“来谈话的是谁?”
既然都统一好了口径,那肯定有个主事的。
把主事的拿下,后面的那帮人就好说了。
连苏言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处理这种问题上,她竟然越来越像一个“奸商”。
没过多久,那所谓主事的就被“请”来了,而且“请”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呢。
一看见屋里头就坐着个半大不小的女娃娃,那泪就止住了,都没给苏言开口的机会,那大娘就开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又是捶地又是捶胸的。
那样子,是觉得温家不拿人命当人命,要敷衍了事的意思。
“大娘,”
“温家草菅人命!视人命如粪土!温家就是个吸人血、扒人皮的奸商!”
得亏现在没有互联网,要不拍几张大妈撕心裂肺的照片,再来几句颠倒黑白的控诉词,加上这穷人和富商的角色,那分分钟就能掀起网络热议啊。
估计有些人连点开全文都没呢,就开始开喷了。
苏言就等这大娘喊累了再接着往下说。
越是这种时候,越得沉得住气。
她都和管事的打听清楚了,玉矿坍塌的事情一出,立马就派了人去搜救,那些受了伤,更是尽快送他们去医馆医治了。
从事发到事后的处理,没有哪一条表现出来温家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没有不把工人的命当蝼蚁的意思。
就连这些出事工人的家属,管事的也是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天天派人同他们谈。
结果越谈,这要的价就越高。
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人在怂恿他们,还是他们想趁此多敲诈一笔,苏言都不想去深究了。
毕竟死者为大,该给的赔偿,温家自然得给,不论是出于雇佣关系,还是出于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