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与忠犬(重生)(42)

刘勋却想着:“公子初,你若是在南边见到了美人,除了给圣上和二皇子搜罗,不如也替我相看一二?以你自己的名义,便是你收用过的,我也不嫌弃。毕竟咱们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混着穿也没事。”

符若初内心莫名抵触这样的说法,身为女子便是如此悲哀么?不过面上她还是要做到位,违心的继续顺着刘勋的毛。

两人又吃了一些酒,刘勋感觉困乏,符若初便趁机告辞了。

回到质子府,找了稳妥的地方,闵七才担忧的问道:“公子,摄政王安排刘勋去北境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信我们追查的方向?他另有途径,找到了山海图的线索?”

“别担心,或许只是摄政王想要历练长子。毕竟宫宴之时,刘勋救护幼弟刘贸,那等兄弟情谊和勇气可嘉。犒劳边境是肥差,提前与军系搞好关系,未来若是有战事,刘勋挂名参加也便有了来由和一定的基础。”

符若初分析完又回忆上一世有关刘勋的情况。上辈子刘勋到死也没离开过杭城,一直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这一世为什么他会被摄政王派出去呢?或许是用他做障眼法,暗中另外安排了什么人,去追查北境逐月国遗族的事?

摄政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婉婷或为逐月皇室后裔,现在婉婷已死,摄政王难道怀疑婉婷的部众会藏在北边,这次打算一举成擒斩草除根?

又或者,摄政王只是例行的派人去北方边境巡视,查看北燕的布防,一旦发现北燕有什么不妥当的动作,他就会做出对应的调整?

“闵七,你知会一下北燕驻军,让他们小心南昭的探子。”符若初说完又解释道,“摄政王的安排很突然,他估计也能猜到刘勋会毫不设防将下一步出行计划转告给我,所以刘勋明面上这条线,很可能只是障眼法。他背后有没有暗线,有否其他人带着特殊任务去北境意图不轨,需要费一番心思查探。但是那个碧桃,先不要用。”

闵七不解道:“临别之时,碧桃一看就是感念公子恩德,三言两语为她谋了个机会。刘勋出门肯定要带着她,让她为公子刺探情报有何不可?”

符若初摇头:“碧桃能轻易放弃对丽妃的忠诚,换成是我,你以为她就能心口如一传递情报了?这种墙头草的女人靠不住,必要的时候用她散布一些假消息,争风吃醋闹乱子,拖累一下刘勋便可。其他的事情不要指望她,更不能让她知晓我们的情报网。”

闵七应下。

符若初又说道:“碧桃今日告诉了我丽妃那边一条线上几个人,你都摸排一下,盯住了。丽妃那边除了明面上这个碧桃,肯定还有其他眼线。他们若有什么行刺计划,说不得我们就能提前发现了。接下来我随同钦差南下,路途遥远波折,丽妃他们如果雇佣江湖高手行刺我,肯定比在杭城这里方便的多。”

闵七不免担忧道:“公子这次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该如何是好?”

“江咏歌是原大内第一高手段伟诚的弟子,我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应该性命无忧。”符若初自信道,“再说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路上正好勤加修炼,与人实战切磋,或许进境能更快一些。”

与闵七讨论完出行的安排,再看天色居然已经到了晚饭的光景。

符若初匆忙吃了几口饭,便将孟如川叫到卧房之内。她忙了一天,吃饱喝足,终于到了晚上,该与美男一起放松一下心情了,等等,她想什么呢,明明是该为美男疗伤了。

第37章 乘舟南下

因着是为新帝采买特产搜罗美女, 礼部那位官员筹备了七天才将一应的事务准备妥当。当然随行的人员代表各方利益关系的那些,也都要提前安排协调好,务求互不干扰, 真正的车马舟船路线筹划倒还在其次了。礼部官员虽然官位高,不过随行都是各种有来头的人物,他必须有充分自觉,做好服务工作。

出发南下的那天,阴云密布, 看起来并不是出行的好兆头。然而船还是载满了人, 按照计划杨帆启程了。

孟如川这几天没有被安排任何事情,每天除了晚上会被公子初叫到房间调理内息,换药包扎, 其余时间都自由安排。他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出院子,其余时间就是窝在房内打坐,消化婉婷的内力。这是急不得的功课,没有十天半个月都突破不了太大的境界,更谈不上马上能祛除体内的毒性。

从杭城南下,最为便利的是走水路。自西湖入江, 若是风向对船行四五日,就能到襄州, 再转为陆路,乘坐车马继续南下。襄州正是摄政王当年作为襄王,统领封地所在之要冲。这里人口不比江南,周遭水系纵横, 却多是浅溪沼泽,不利于大船行进,粮食产量和人口也比不上益亲王的封地。

不过摄政王当年到了自己的封地上, 励精图治,打压门阀大户,均出了不少田地分给无地的农民,减免农税,加征商税,兴修水利,确实改变了当地相对穷困的面貌。

襄州的百姓都很是感念摄政王的恩德。那边算是摄政王的大本营了,虽然摄政这三年,他人一直在杭城,很少回去襄州,不过襄州大小官员对摄政王的拥戴,的确比别处牢靠的多。

符若初一面看着桌面上摊开的地图,一面在心中细细谋划。

其实关于襄州的事,还不是眼下这几日的重点。在船上待着的这几日时光不能浪费,除了每日靠岸采买的时候了解当地风土人情,不靠岸的时候,符若初也经常在船上走动,与各种官员甚至船夫杂役闲聊。

别人对她这个北燕质子感兴趣,她也对这些贩夫走卒感兴趣。他们说的情况更贴近市井百姓的生活,质朴的没有任何花俏与夸张之处。比那些纨绔的贵族子弟们醉生梦死的圈子完全不同。百姓们才是国之根本,他们的想法更值得了解。

这才是行船第一日,江咏歌就已经观察到了有趣的现象。

孟如川依然是稍加易容将出众的外表变得平凡普通,整日窝在船舱之内,足不出户的养伤病,据说还有点晕船。公子初则兴致勃勃在船上逛来逛去,对什么都很好奇,与那些粗鄙的杂役们也能聊得兴起。

江咏歌便也凑上去听听公子初能与这些低贱的苦力聊什么。

“这么说来,你们家一个月也能吃一顿肉食呢?”符若初惊讶的发问,“可是你说你的工钱比那些头目少了许多,又是一家老小好几口人,你一人做工真能养活的了?”

许是见这个锦衣的公子年纪小,态度又不似别的贵人那般冷傲,这个赤着上身的下等船夫憨憨的说道:“公子,小人虽然赚的不多,可是船上包吃住没有花销,钱都能攒下来给婆娘。东家给我们有一间房子住,就在码头上,也不用我们自己花钱找地方。”

“那你将来呢,一直跟着东家做事么?”符若初又问。

现在他们这艘船上虽然是官差出行,不过除了护卫兵丁和一些小隶,其余的杂役都是雇佣关系,并不是衙门里的人。沿江行船,船都是官家的,一应下等杂役的活,却都是外包给一些大牙行,找专门的船夫。

早几十年这些牙行都是做的买卖奴才的活,后来许多人进城打工,并不卖身,而是签署十年二十年的长工契约,到了年限就可以恢复自由身,领了银钱再回乡生活。

“那怎么可能?趁着年轻卖把子力气,等着十年后老胳膊老腿,人家谁还用你。”船夫感慨道,“我们村里以前是捕鱼的多,不过人口也多,河湖就那么大,全都捕鱼谁也吃不饱。于是就有人出来,进城做工。我们还能做啥,除了在船上讨生活,别的都不会。签个长工的契约,等着年纪大了长工也做满了,就带着攒下来的钱回乡,将村里房子翻盖一下,养些鸡鸭,卖肉卖蛋换米粮,不用太费事,有吃有穿逍遥快活。”

江咏歌这时也听出一些门道,插话道:“礼部外出的船,好像都是王宝顺的牙行承揽的杂役活计。你东家是王宝顺么?”

江咏歌的气势比符若初强,身量也高大,一看就是个贵公子,对下人们说话,根本不看人,鼻孔朝天一脸嫌弃。

那船夫被问的一阵紧张,连忙点头哈腰道:“回禀这位贵人,小的东家的确是王宝顺。我们东家除了礼部的活计,还帮着一些商人富户出行。有些商户自己不养船,出门都是租船,自家也没有船夫,都是短期临时雇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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