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7)

闵恩衍脸上火辣辣的,再不敢辩驳什么。

一日下来,闵恩衍身体精神两重受挫,已是精疲力尽。

他忽然想起来,昨儿认亲领的红包还没拆。

闵恩衍心里憧憬着寻找一丝慰藉,他满怀希望地从枕头底下摸出几个红包,先笑呵呵地拆开大嫂给的红包,只是脸上的笑挂不到一瞬,便凝固住了。

“怎么只有一两银子!!!”

简玉纱睨他一眼,道:“都薄成片儿了,你以为会有多少?”

闵恩衍不信,他嘴硬说:“大嫂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我大哥毕竟疼我些,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亏待了新妇。”

简玉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哦?是吗?快看看你大哥多疼你。”

闵恩衍三下五除二拆了封。

还是只有一两。

简玉纱用嘲讽的口吻问道:“不看看你娘多疼你吗?”

闵恩衍双手僵在空中,他硬着头皮说:“我娘当然……”

他拆开了红包,不出所料,还是只有一两银子。

闵家娶新妇,只给一两银子的改口费。

闵家做人的态度,显而易见。

前世简玉纱只字不提,当真是情深义重,大肚能容。

夜里两人各盖一床被子,闵恩衍辗转难眠,这日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过。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

闵恩衍隐隐约约有些怕了。

他伏在简玉纱身后,小心翼翼地问:“玉纱,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在我娘手下不吃苦头的?”

简玉纱都不带搭理他的。

她的法子,也只有她来才行得通。

柳氏毕竟蠢,布菜、抄佛经使媳妇罚站挨饿,不过是些常见的下乘手段。

简玉纱手里捏着嫁妆,又有简家带来的护院撑腰,连消带打,柳氏屁都不敢放一个。

闵恩衍不同,他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母亲是个狭隘阴狠的人,便只能困在窘境活活受苦。

闵恩衍到底是受不住柳氏折磨,想得个解决的方法,厚着脸皮缠着简玉纱又求又拜,比今日拜菩萨还诚心。

简玉纱嫌他吵,便道:“法子简单得很,明日你把你娘臭骂一顿,再打她两个耳光,有我替你撑腰,保准你不再受任何磋磨。”

闵恩衍愤愤不平:“我怎么可能打我娘!她不过是立规矩,又不是犯了滔天大错,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简玉纱颇不耐烦:“就只有这法子,你爱用不用。”

闵恩衍在床上故意发出各种响声,就是不想让简玉纱好睡。

简玉纱打个哈切,气定神闲道:“我今夜不睡都行,明日补一天觉就是了,你可不同,卯时初就要起来,天黑透才能脱身……你确定你现在还不睡?”

闵恩衍烦躁地裹上被子,猛地蹬几下腿,暗自祈求菩萨快快让他们换回来。

他真的不要再做女人了!

耳根子清净后,简玉纱呼吸均匀,睡得又香又沉。

大清早,闵恩衍又不得不早起,匆匆喝了一碗粥,嘴角都没擦干净,便要去给柳氏请安。

他心中愤懑难消,扯着简玉纱的手腕,摇醒她:“你给我起来!跟我一起去请安!”

凭什么换了身体之后,只有他一个人不好过,不行!大家都要一起不好过!

简玉纱睡得不知道白天黑夜,只觉得闵恩衍烦得很,狠踹他一脚,翻个身又睡了。

闵恩衍从床上摔出去,没摔着别的地方,屁股疼得不轻。

外面柳氏的丫鬟催命鬼一般,他便只能独自去了。

天亮之后,荣月堂的丫鬟们也都活络起来,昨儿夜里“夫人真惨”的流言,从荣月堂传到了各个院子,连大厨房灶上的婆子都知道了。

简玉纱自幼便学掌家之术,嫁人后又打理着肮脏腐烂的承平伯府内宅,这起子妖风,她早收在眼底,净等着看戏。

她依旧去前院练棍。

如今“闵恩衍”在营卫之中任职,成亲不过五日的假,算上迎亲和之前准备的功夫,后天就要入营。

大业营卫制度较从前改进不少,每月都有考核,很不巧,后天便是月考日。

简玉纱当不了闵恩衍那样的废物。

第五章

同一张脸,只要内核不同,精气神便不同,甚至令人觉得长相都发生了变化。

简玉纱连续锻炼三日,日日汗流浃背,洗漱过后,换一身干净衣裳,头发高高束起,白皮肤里透着红,气色很好。

闵恩衍本是个军营里的混子,没操练出强壮的身体,虽然个子不矮,但和营卫的人汉子比起来,委实瘦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但简玉纱走路习惯挺拔笃定,姿态如翠柏冽松,愣是散发出矜贵高洁的气质。

简玉纱去安顺堂用午膳的时候,柳氏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凑近欣赏,笑眯眯道:“儿啊,为娘怎么觉得你这几日颇有你曾祖父之风,看来我闵家振兴有望了!”

一旁布菜的闵恩衍,手里的筷子“啪嗒”掉了。

他曾祖父乃是第一任承平伯,自此之后,闵家便无一子孙能越其风采。

前一世闵恩衍活到二十三岁,可从未听柳氏说过这话!

怎么一换了简玉纱,才区区三天,竟然将她夸上天去。

他娘莫不是患有眼疾?

闵恩衍不由自主打量着简玉纱,分明容貌未改,只是神情淡漠的皮囊之下,是有一团诱着人挪不视线的东西。

连他都觉得,“自己”真是越看越耐看!

闵恩衍转念一想。

哼,还不是因为“自己”生得好,个高脸俊,怎么能算简玉纱的功劳?

闵恩衍忽然又好奇现在“他”是什么长相,正想找铜镜来照,就听得柳氏指着他打击道:“玉纱,你好好照镜子看看自己,再看看我家恩衍。他长得丰神俊秀,当初多少待嫁女的父母上门求亲,我都不允,原本就配你绰绰有余,又不嫌弃你家道中落,面相丧气。日后你可要一心一意服侍他、侍奉我!”

被指着鼻子的闵恩衍:“……”

还照个屁的镜子!

柳氏就是个照妖镜!

简玉纱缓缓抬眸,朝“自己”打量过去,这回柳氏还真没指责错,“她”果真是一张颓脸,面容好看却不讨喜。

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壳子里的人是闵恩衍,这等废物,便是给他天仙皮囊,也只能平白糟践。

简玉纱感叹一声,入座吃饭。

闵恩衍顿时被亲娘和妻子明里暗里贬低,怎么说也是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心里郁闷的很,忍不住质问简玉纱:“伯爷你这是嫌弃我了?”

简玉纱轻挑笑道:“我只会嫌弃我‘自己’,永远都不会嫌‘你’。”

闵恩衍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一扭头不再看“自己”的脸。

两人一来一回,落在柳氏眼里,就成了调/情。

做母亲的,辛苦拉扯大唯一的嫡出子,真是受不了儿子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当着儿子的面,柳氏表面不动声色,藏袖子下的双手,却把帕子绞死了。

这顿饭吃得异常快,简玉纱走的时候,柳氏也不挽留。

待饭后,柳氏拉长了脸,叫闵恩衍去小佛堂。

闵恩衍察觉出柳氏的脸色不对,却不觉得哪里做得不好,明明席间布菜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同时伺候两个人,忙而不乱,分明是有进步了啊!

一进小佛堂,柳氏抄起佛经,狠狠砸到闵恩衍头上,骂红了眼:“这便你的教养?光天化日之下就与男人撒娇发嗲,没得勾坏了爷们儿!我闵家若是将来没有出头一日,便是全是你的过错!你便是死了,也无颜面见闵家祖宗!就连你简家祖宗,也要给你气得再死一遍!我刚考察你两三日,本觉着是个本分人,没想到今儿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下贱东西!”

闵恩衍被打蒙了。

撒娇发嗲?

入他娘的……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撒娇了!!!他到底发什么嗲了!!!

不就正常说了两句话吗!!!

柳氏愤怒难泄,还在骂骂咧咧,穷尽腌臜之词。

闵恩衍瞪大了眼睛,愣愣看着柳氏,好像不认识生母一般。

柳氏的话骂得太难听了,堪比市井泼妇,哪里有半点高门主母的样子?

他听了都觉得臊不过。

可前一世的时候,闵恩衍从未见过柳氏这种模样。

莫不是柳氏只对简玉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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