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劈腿之后[穿书](6)
子弹对着劫匪2号手里的枪射了过去,像一柄锋利的尖刀,沿着枪口上方直直的劈过,枪身应声裂成两半,子弹擦着2号的虎口穿透门框,最终嵌进了厚实的墙壁。
开这两枪用了不少劲,本就还在渗血的右肩不堪重负,握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军绿的制服被血色加深,肉眼可见的成了墨绿色,只能从被染红的袖章上分辨出与上衣完全不同的色彩。
两个劫匪都没了枪,刚刚的嚣张气焰瞬间土崩瓦解,2号颓然的跪倒在地,双目呆滞,似乎并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娄巡将两人带到珠宝店大堂,几个被封了口和绑了双手双脚的职员正背靠背的站成一圈互相解着手上的绳子,听到脚步声吓得瑟缩到一团,看到娄巡后才一齐舒了口气。
娄巡冲众人点头致意了一下,冲那俩劫匪抬了抬下巴,那二人便乖乖靠着柜台蹲了下去。
屋里人质太多,劫匪手里虽然没了枪,但他却不敢疏忽大意,枪口对着蹲地的劫匪慢慢退到了门口,曲指在卷闸门上重重敲了三下,然后半弯下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将门一把拉了起来。
早就守在门口的一干民警训练有素的小跑进来,将那俩劫匪当场擒获。
“没有人员受伤吧?”问话的是市一分局民警大队队长罗一彪,他面色凝重,看到娄巡后才稍缓过来。
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就紧急通知了防爆大队和上级领导,最近他们这一片区在重新划分训练基地,人员调动上没那么快,上面只好联系了离这边最近的武装特警,只是没想到过来的人这么野,都没个作战安排就单枪匹马闯了进来。
娄巡摇了摇头,左手还捂在右肩的伤口上,语气平缓,“里外都搜寻过了,劫匪就俩人,暂定无同伙,无人员伤亡情况……”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睛半眯着皱了下眉,偏头问与他着同色制服的同事,“人呢?”
那人忙道,“救护车刚送走。”
娄巡点了点头抬步正打算往外走,罗一彪脸色一变,“娄队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娄巡边说边揭了盔帽扔给那个回他话的战友,因为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脸被汗水浸湿,连发茬子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冲罗一彪点了下头,“这里就交给罗队了。”
罗一彪原本还想慰问两句,娄巡却头也不抬的走了出去,一张脸冷然而肃穆,大有生人勿近之势,罗一彪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脸将视线落到一干被解救后的珠宝店员身上,“你们谁报的警?”
劫匪进来得太突然,一人持枪威胁一人快速拉下了卷闸门,她们连尖叫都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见那个持枪的人拿着利器砸了他们放置珠宝的玻璃柜面,哪还有时间去报警?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之际,一个带着哭腔的女生从vip门后响起,“我……是……是我报的。”
珠宝店经理忙将视线转过去,便见一个穿着黑色裹臀皮裙下着网格黑丝的娇俏女人从消防栓旁边的水电箱里爬了出来,除了撑地的手微微发抖外,妆容还算精致。
这不是被叶大少当众宣布“下岗”的那个女人吗?经理一双眼睛都瞪直了,她居然一直躲在这里面且无人发现!
罗一彪问,“没受伤吧?”
高丽雯双脚软得站都站不稳,只抖着唇摇了摇头。
罗一彪头一偏,示意两个同事过去扶她,“缓一缓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第5章
娄巡让两个战友留下跟着民警们押送劫匪,肩上的枪伤不是小事,子弹还卡在肩胛骨里,稍微动一下整个肩膀和胳膊都感觉快废了,甚至连侧一下脖子都感到微微费力,脑门上的汗发了一层又一层,眼前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给他简单处理小腿肚外伤的战友见势不对,直接让人把车开到了军区医院。
经过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娄巡终于从手术室转移到了加护病房,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视线里一溜森森的白让娄巡下意识皱了下眉,神经复苏,思绪回拢,伤口的痛感便直击脑门,他下意识嘶了声,视线慢慢从天花板的惨白转到了旁边靠椅背张着嘴睡得正香的人脸上。
肉嘟嘟的脸,眉毛粗密,身上着一身迷彩制服,看着年纪不是很大。
娄巡刻意忽略肩膀上的痛感,盯着那张半仰的脸看了很久,思绪错综复杂,但他这会儿却没那个精力去思考,胃里空空如也,伤口痛到麻木,他不悦的卡着嗓子咳了两声,震得伤口突突的杀着疼了两下。
好在那人还算惊醒,听到声响立马睁开了眼,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来,由于动作太快椅子都被自己的脚后跟给掀翻了。
“副……副队,”胖脸一脸紧张,“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的?”
娄巡感觉嗓子眼跟堵了块棉花似的,干涩难忍,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因为难受而有些扭曲。
“有水吗?”声音沙哑低沉,有些有气无力,不过也叫胖脸听清了。
胖脸忙转身从旁侧台子上的水壶里倒了小半杯,又麻利的从抽屉里取了根吸管凑到娄巡唇边,“你暂时还不能起来,医生说要喝水先这么喝。”
娄巡:“……”
娄巡渴得嘴皮子都干裂了,吸一口水肩膀就扯着疼一下,他喝了两口就抿着唇别开了脸,胖脸会意,忙将杯子搁回了台子上。
好歹喉咙过过水了,倒没了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了,娄巡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也不像之前那般低哑无力了。
只是问出来的问题却让胖脸的脸色刷一下白了,跟抹了层粉似的,看着有些吓人。
娄巡问:“你叫什么?”
胖脸惊疑不定的瞪着娄巡,片刻后脸色凝重的拔腿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喊,“医生……医生快来一下,我们副队好像不太对……”
娄巡一脸懵逼的盯着胖脸兔子似的跑出病房,一分钟不到拖着个一身白大褂的眼镜男又从门口撞了进来,一脸惊恐的指着病床上的他冲那眼镜男道,“他……他好像失……失忆了。”
娄巡:“?”
眼镜男:“?”
眼镜男面色也凝重了起来,打着小电筒掰着娄巡的眼睛这边照照那边照照,完事儿后又开始问他问题。
基本就是一些你叫什么你多大年纪你的工作单位是什么你的岗位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娄巡虽然不大想搭理人,但也都按着标准给回答了。
胖脸顿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一切正常,”医生说,“可能就是刚醒过来思维还不大清楚,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说罢又转脸看向娄巡,“你身体底子好,伤口恢复应该不会很慢,不过……”说到这里他脸色微沉,语气也凝重了几分,“你虽然送医及时,但事发后又使了大力,子弹卡在骨头间在大力的作用下被迫挤压后造成了二次受伤,今后再想拿枪估计会有点儿困难。”
这都在娄巡的意料之中,他连眉毛都没抖一下,只轻轻‘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那胖脸却比他还急,刚恢复原色的脸又刷一下白了个度,扯着医生的胳膊硬是不让人走,指着娄巡道,“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检查错了?”
“中枪的位置很巧妙,子弹正好卡在肩胛骨那儿,虽然及时取出来了,但损伤也不小,”医生神情严肃,半点儿不像玩笑的样子,“不过以前也完全康复如初的个别案例。”
娄巡从医生告知伤情到接受事实似乎都没个过度,脸上的表情一直处于平静状态,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已知晓。
比起他的平静,胖脸就显得相当暴躁了,医生走后,他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走得娄巡头都晕了。
“你要不坐会儿要不出去,”娄巡实在没忍住,拧着眉一脸不爽的瞪着他,“晃得我眼晕。”
“这事儿得跟队长说。”胖脸重新坐回椅子上冲娄巡道。
“不急,”娄巡闭了闭眼,突然转脸问他,“那天送医院去的人质怎么样了?”
“应该早就没事了。”胖脸略显不屑的道,“本来也没伤着,只是吓晕过去了。”
娄巡又问,“这两天有没有人来看过我?”
“咱们一中队能来的战友都来了,”胖脸立马道,“队长昨天晚上过来了一趟,那会儿你还在手术,他有任务在身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