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见鬼发家致富(119)

两人在破烂家具原封不动的堂屋里谈了一个时辰,陈恩淮面色晦暗地回家向他爹和大哥转述了陈姜的赔偿要求,一千两,或者断亲。什么时候赔或断,就什么时候撤告放人。

陈老爷子想拒绝,一千两他拿不出来,断亲也万万不能。他倒不是贪图二房的家业,而是觉得老陈家向来人丁不旺,好不容易他这一门生了四个儿子四个孙子,早年还淹死了一个小的,再断掉一个三郎,他又无颜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断亲是什么意思?不仅仅是成为两家人,而是再不承他这一支的香火了呀!

可是二房态度极其强硬,包括三郎,也在书院跟他四叔明确表达了要断亲的想法。老爷子想认孙子,可孙子不想认他了,这能怪二房吗?人家好好的没招惹老宅,这边婆媳孙三代出动去打砸抢,报官抓了不亏!

陈恩淮去看了二嫂,对他娘的所作所为无法理解羞愧难当,可是他作为儿子,不能说娘亲的不是,只好代表自己道歉。他劝说老爷子,当务之急是先把娘和嫂子侄女弄出来,断亲也许只是二房一时激愤,待日后关系缓和,还有续上的可能,毕竟都是血缘亲人。

陈恩举也跟着劝,他觉得自家走霉运走到极点了,半年来大的小的接连出事,个个都去卫所牢房里蹲了一遭,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轮到他和大闺女了?不管怎么说,先把媳妇闺女接回家再说,至于断亲,本来就分家了,再断一回也无所谓,难道断了亲,陈百安见了老爷子就不喊爷爷,见了他就不喊大伯了?

陈老爷子在家思量了一天,又跑去河沟村找陈氏族长沟通了一天,终于作出艰难决定。

万氏等人被关了整整十天,放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蓬头垢面,有气无力,破衣烂衫——在大牢里互撕打了好几架。尤其是乔氏,被万氏和秦氏逮着一起撕,脸都被抓烂了。

陈家的男人们雇了两架牛车来接人,回程路上万氏哭诉不断,可陈老爷子的脸色挂霜,半个字的安慰也没有。

万氏忿忿:“我被那伙人绑起来的时候你都不动弹,现在花点钱救我出来你还心疼呢?”

陈老爷子转头看她一眼:“心疼,我心都疼死了!你把我一个好好的孙子给作没了。”

万氏不解:“啥意思?”

就在回村的土路上,一驾马车迎面驶来,车架上的陈姜笑容灿烂,正跟坐在另一边的村长说着什么。

万氏一见她恨从心头起,不顾牛车颠簸站起来就骂:“你个烂心烂肺烂肠子的贱丫头,心眼黑透,一肚子坏水,敢告我,你告得着吗?我是你亲奶奶,我就是打死你娘,打死你,县老爷也不能把我咋样!我还要去告你呢,告你,告廖雪英,告三郎,告你们一家子不孝!”

牛车上的女人们都把陈姜恨到骨子里,个个用目光凌迟她。而陈家的男人们却没一个开口说话的。

陈姜停了催马的鞭子,任车速慢下,即将错开时,她森森瞄了万氏一眼,道:“万老太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看来大牢没蹲够啊。”

万氏一愣:“你叫我啥?”

村长坐在靠近她的那边,无奈地冲她挥挥手:“赶紧回家去吧,以后别再胡说八道给自家招祸!”

万氏完全没听懂村长和陈姜的意思,就在这时,马车车厢里突然传出一个粗狂女声:“廖娘子你别拉我啊,我就出去看看外头是哪个断子绝孙猪狗不如的东西在瞎叫唤呢!敢骂姑娘,我把她烂喉管子扯出来勒断她的脏舌头!”

第80章 功德者的贵宾服务

万氏得知断亲后是什么心情,陈姜管不着。她亲自驾车送村长到县衙里备案了断亲文书,拿了主簿退回来的银子,又请几个捕快和村长一起到酒楼吃了一顿。

村长眼见陈姜在外行事稳妥,与官差们交谈应酬游刃有余,简直想不起以前的她是个什么样子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她赚了钱,盖了房,送了哥哥去读书,生意做得有模有样,还跟老陈家断了亲。今年好像才不过十二岁吧,分家竟能让人成长如斯?还是她原本就是个早慧的天才?

不管怎么说,都是村里的孩子,她家孤儿寡母的能过上好日子,他也高兴,不仅因为陈姜每次求他办事都送上红包,而且还有拉拔邻里乡亲的善心——这不,她说她想扩大经营,要在村里雇人干活了。工钱开得没话说,村长想,要不是自己年纪大了,这活计他都想接呢。

回村后,村长就在村里公布了这个消息,四个男的,两个女的,帮陈家做纸扎,一天工钱三十文,完成任务当场结算。另外雇个车夫,须得随叫随走,近途管吃,远途管住,一个月六百文,愿意干的就到陈家自个儿报名去。

没人知道陈姜的纸扎手艺是从哪儿学来的,好像一朝之间她就会了,一夕之间她就卖出去了。他们嘴上说着晦气,看着陈家发财心里也是羡慕嫉妒得不行。眼下突然有了一个学纸扎的机会,还给工钱,学会了自家不也能做这门生意了吗?村人顿时激动,纷纷前去报名。

学纸扎?陈姜站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外站了嘴杂势众几十号人,哭笑不得。

杜春儿高举着手:“姜儿,我要来我要来,我想学纸扎!”

李二妮也叫:“我也要学!”

影子飘在陈姜身边,仿佛人们能看见她似地高高昂着脑袋,鼻孔朝天傲娇道:“你说学就能学啦,看你俩笨手笨脚那样儿吧,才不要你们呢!”

杜春儿爹道:“姜儿,来学纸扎管饭不?”

余婶带着她的一双儿女也来了:“去去去,学纸扎都得从孩子学起,你一大老爷们儿凑什么热闹,俺家柱子和兰花年纪小,学得快!”

陈姜无奈,村长话没说清楚惹来这个误会,她又得做坏人了:“诸位伯娘叔婶姐妹兄弟,我就雇六个人,做的是砍料,泡料,磨料,熬浆糊,搓绳箍铁裁纸的粗活儿,不是学纸扎,你们搞错了。”

“干粗活?”杜春儿爹叫唤起来:“村长不是说你雇人来学纸扎的吗?粗活俺家一大堆,凭啥来给你干啊?”

旁边有人点头称是。

陈姜气笑了:“凭啥,就凭我一天给三十文工钱,嫌少的慢走不送。纸扎是我的绝活手艺,杜大叔你知道啥叫绝活不?就是别人不会的,独一无二的,我又凭啥把吃饭的手艺教出去?”

杜春儿爹没有一丝羞色:“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家发财拉拔拉拔咱们也应该的!”

旁边人又点头称是。

陈姜翻白眼:“想学手艺也行,跟我签十五年卖身契,五年学艺,十年做工,管饭没工钱,十五年之后就可以出去自立门户了。”

“啥?”众人喧哗阵阵,失望的,指责的,无趣的,有人已经转身回家了。

人人都恨不得一日发财,学纸扎的愿望落空,心理上的落差使三十文工钱也不显得香了。转眼间人就走了一半。

田娘子看见陈姜站在那儿没奈何的样子,扯过小冬就走上来贯耳如雷道:“姑娘,我家小冬你看怎么样?我愿意签卖身契,让她跟你学吧!”

村民们把目光投向这个高壮丑妇人,个个茫然,这谁啊?村里啥时候来了个陌生女人?

陈姜对她点点头,又道:“好了好了,没有学纸扎的事儿,就是粗活,三十文一天。愿意干的留下来,不愿的都请回吧,该吃晌饭了。”

不坐低望高的人还是有的,为了三十文工钱留下来的人中,最终陈姜定了四个青少年男子,两个中年妇女来做工,另雇了廖氏好朋友王婶的大儿子连顺当车夫。

当众人散去后,田娘子笑嘻嘻地凑近她:“姑娘,我刚才看你有点挂不住脸才那样说的,我家小冬......不能签身契,我就这一个闺女,饿死都不会卖了她,对不住了啊。”

陈姜回以微笑:“我知道,谢谢你。”

刚从东屋走出来的廖氏正好听见了她俩对话,脚步一顿,扶着门框身体僵硬,盯着陈姜的背影看了半晌,又默默转身回了屋里。

断亲后的日子平静了许多,不知陈恩淮是否推心置腹地跟他娘谈过,总之万氏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来作妖。

廖氏的伤渐渐养好,田娘子和小冬在陈家的日子过得也很顺心。陈姜说她不是下人,只是帮工,她十分感激。把院子守得死死的,忠实履行好陪伴廖氏的职责,只要外出就寸步不离地跟着,除了不做饭外,其他家务活也全被娘俩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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