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都是大人了,还爱哭鼻子。”鹰蕤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别让各位女郎看了笑话。”
“好。”羊常念带着哭腔说,看羊常念止住了,鹰蕤退出女郎这边。
围观了全程的女郎们感慨,“二女郎,大郎君对您真好,有这样的表哥您可真幸福。再看我表哥,算了,不比了。”
“是啊,您未来的夫家可是龙族,五族之一,您人还未嫁过去,那边就迫不及待参与了您的消寒图,未来的日子指日可待。那像我等,以后指不定嫁给谁,过着怎样的生活了。”
“你还不满呢,你瞧,对面的陈郎君的目光可都要黏在你身上了。”
“不要说了。”女郎害羞了。
羊常念看这幅消寒图不舍让他人绘制,女郎们看见了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开始争夺让羊常念绘制她们的消寒图。
羊常念心情好,谁来也不拒。
这一来,到了月上树梢才得以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不等云珠伺候,羊常念就起了床,拿上度假山庄的图纸去找鹰蕤了,这是她结合实际目前能想出来的最好的礼物了。
鹰蕤看到图纸,从中想到的可不止这一点,不过话说出来变了味,“念念,你心中还是有表哥的地位。你不知道,每次看你给龙族长送礼物,表哥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你说你还未过门就如此想着他,要是过了门是不是眼里都是他了。”
“不会的,表哥。”羊常念保证。
这一保证,回了鹰氏,席凌见之前羊常念为龙族长做的礼物转头送给了鹰家人。
席凌每天都会传回南州这边的消息。
这天龙芜月三兄弟汇聚在书房说事情,龙芜月说过席凌传回来的信要第一时间送到他手里,可龙承雪一个冲刺夺了侍卫手中的书信,嘴里嚷道,“正好我有事找二哥,我把你送去!”
下一刻,书房的门被撞开了。
龙泽风临窗回眸,龙泽风喝茶的动作停了,龙芜月从容的批改手下的公文,完成后放下笔看向罪魁祸首。
“嘿、嘿嘿……”
被三位兄长瞩目,龙承雪心虚的收回脚,乖巧的把手里的信交给龙芜月,嘴上说道,“我这不是事急从权吗?嘿、嘿嘿。”
龙承雪默默的关上门,只书房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努力的想当个隐形人。
龙琦花倒不关心龙承雪的小动作,他关注的是龙芜月手中的信,据他所知,席凌每隔一段时间就回传回来书信,龙琦花正要绕到后面,龙芜月已收好了书信。
看书信上写的,小姑娘给他的回礼,被鹰蕤截胡了,改成了日后待做。
被龙芜月抓个正着,龙琦花直起身子捶捶腰,龙泽风见了问,“三弟腰不好,让大哥帮你把一把脉?”
龙琦花呛了两声,“咳咳,不用、不用,多谢大哥的好意。”龙琦花把枪头转向龙承雪,“听朴老先生说,你有逃学了。”
见龙芜月看过来,龙承雪立马坐直了,一本正经的说,“我不逃学,能找到玉米和土豆吗?”
关于民生,龙琦花也认真了,“真找到了?”
“当然。”龙承雪从袖子中掏出一根金灿灿的玉米、一个橙黄色的土豆和一把稻子,“一找到我就把东西带回来了,龙萌和龙啸带着剩下的粮食随后就到。”
龙琦花捻起稻子在指尖揉搓,“这稻子不就是喂马的吗?人真的可以下咽?”
再看其他的两样,龙琦花说,“玉米和土豆还像吃食。”
龙承雪一把宝贝的抢过来,“三哥,你不知道不要乱说。玉米煮了香糯可口,土豆吃上三个就能饱腹,弟弟我可是都尝了。至于稻子,有前面三样为证,一定是我们没有找到正确的吃法。”
得了龙承雪的瞪眼,龙琦花也不恼怒,还凑到龙承雪身边问,“你现在就这么信任鹰二女郎了?”
“那还用说嘛。”龙承雪敬佩的说,“您知道这三样,弟弟是在哪里找到的吗?”
不等龙琦花说,龙承雪回答,“全部在我们东州境内。弟弟找到时,它们生长得可茂密了,漫山遍野成片成片的,若不是有小嫂嫂的画,弟弟都要把它们认为是野草了。”
“奇怪?”龙琦花思索,“年年饿死的人有许多,怎就没有一两个尝试去吃它们?”龙琦花可知道人饿到了极致,连树皮都啃,连人都吃,不可能多年没有一人发现。
“不奇怪啊。”
龙承雪理所当然的回答,“玉米和土豆是在隔海的一座荒山上发现的,水稻是在流放罪犯的瘴岭找到的,瘴岭终年弥补瘴气,无人踏足此地。”
“那鹰二女郎又是如何得知?”龙琦花继续问。
“……”龙承雪答不上来。
“三弟。”龙芜月开口。
龙琦花笑得明艳动人,“二哥,弟弟只是好奇。以后不说了,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龙芜月可以等待真相的那天。
第14章
鹰蕤这边也找到了水稻,被当做了喂马等畜生的粮草,没有人把它当做粮食。实际上,若不是羊常念提出,鹰蕤也不会把水稻当做可以吃的粮食。
继棉花后,鹰氏有收到了龙族送来的玉米和土豆。
鹰珅和鹰蕤在书房中商议,鹰蕤头疼的捏着鼻梁,“凤凰族现在的局面,还是托了那位的福。”
“阿蕤。”鹰珅警告。
鹰蕤笑,“父亲,就我们父子两人,不要活得太拘谨了。那位的手腕强、执政上从未出现过纰漏,所以他在位时,凤凰族上下齐心,不敢有丝毫的纰漏。可是如今这位性子过于的软糯了,当初压下去的各人心思都浮动了起来。有那位在身后看着,目前还未出大事,可万一……”
“阿蕤,那位身体康健,凤凰族出不了大乱子。”鹰珅说。
“或许。”鹰蕤不太信任。
“好了,这些都不是你现在该操心的事。”鹰珅说,“元宵将至,念念的婚事在即。春闱也在下月开始,你都准备好了吗?”
鹰蕤挑眉,“当然。”
鹰珅顿了顿,“迎亲时,对上龙族长不必手下留情。”
“是,父亲。”鹰蕤与鹰珅相视一笑。
婚礼将至,羊常念拜祭完母亲,林南沫拉上她去和鹰老夫人说话,“外祖母。”
羊常念请安行礼,鹰老夫人看见是她疼爱的立即把人拉到身边坐下,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放下。
“婚礼要从羊氏接亲,外祖母是真不放心你回去。”想到这个,鹰老夫人整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怕有点起色的羊常念回了羊氏病情在恶化了。
可是婚礼讲究一个‘吉’字,鹰璟可以和离回鹰氏,羊常念却是不能。
在世人眼中,她就是羊氏人。
“母亲,明明出嫁是个大喜的日子,您不还说要给念念添妆吗?”林南沫起了个新的话头,转移了鹰老夫人的焦点。
“对,对。”
鹰老夫人退下手上戴了一辈子的金桂手镯,“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现在把她给你了。哦,对了,云珠你用惯了,外祖母也不给你添伺候的侍女了。只是,孙婆婆要跟你一同进入龙族。她跟了我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手段也不输人,有她在你身边,外祖母心里踏实。”
“谢谢外祖母。”羊常念鼻尖酸涩,眼泪没忍住哭了。
“乖孩子,不哭、不哭。”
眼看鹰老夫人要和羊常念抱头痛哭了,林南沫惋惜的痛骂鹰蕤。
“阿蕤是个没福气的,原本珅郎给龙族长去信只是想要一个答复,若是毁亲了,阿蕤就能娶念念了。可惜了,舅母聘礼都准备好了。不过,舅母膝下也没女儿,念念我心里喜欢得紧,当初的聘礼就全给你添妆吧。”
羊常念这才想明白舅舅当初给龙芜月写信的本意。
“舅母,添妆太多了。”
羊常念看了添妆的单子推辞。
林南沫握着她的手不容拒绝,“你叫我一声舅母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给我女儿添妆还多啊。你日后的妯娌,龙族的两位夫人光是嫁妆都是一百一十抬往上,我的女儿哪能被比下去。”
“是啊,念念你就拿着。”鹰老夫人拍拍羊常念的手让她安心,“就当帮你舅母清一清库房。”
林南沫对于鹰老夫的说法哭笑不得,但又是事实,“你表哥这些年每一次游学回来,都要往家里带礼物,东西多了,现在满库房一半都是你表哥孝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