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四个徒弟的修罗场+番外(7)

掌门不单收他做唯一的徒弟,还让他随自己姓,俨然把他当做下一任玉京掌门来养。若是这位下任掌门实力强劲还好,偏偏他身娇体贵,常常好几年都窝在山上不见人影。

宁拭自然不服他。

“师弟怎么过来了?来做试炼?”宁拭将披风往后一撩,双手叉腰,看了一圈四周,“想来师弟头一回做这些事,不太熟悉,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开口,师兄教你。要是找不到人一同下山,师兄陪你去。中等的试炼有什么好做的?走,师兄带你去做高等的。”

“我不是来做试炼的。”池先秋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诚实地答道,“师尊不让我做试炼。”

偏偏他目光澄澈,好似全然没听懂他话里的讽刺,只是实话实说。

宁拭噎住,摸着鼻尖,转头去看其他地方。

池先秋对他说了一句“师兄自便”,就走向石台上的其他弟子。

“段意?”

被喊到的弟子快步走到他面前,抱了个拳:“小师叔。”

“你要去出任务?”

“是。”段意点头,“小师叔可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要我带上山来?”

池先秋很少下山,常托下山的弟子们带些山下的小玩意儿上山。也不是白白让人跑腿,他拿来交换的法器丹药都是上上乘的,弟子们也很乐意帮他。

“这次不是。”池先秋先问了他一句,“你这次打算去哪里?”

“中州。快过年了,想着快去快回。”

“好,那有劳你帮我把这个送下山。”池先秋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

“小师叔要我送去?”

“中州李家。”

就是他大徒弟李眠云的家里。他问过新系统,时间线上,这时候大徒弟还没有被抓走,还来得及。

于是他在信上对李家家主说,近来参悟天象,无意间发现李家公子命中有难,要躲过去,最好这几个月都闭门谢客。

虽然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他害怕自己的名头不管用,还假借了掌门师尊的名义。反正师尊从来不在意这些。

段意接了信,小心收好。池先秋又问:“你已经接了任务么?要不要我也写个悬赏给你?”

段意连连摆手:“不麻烦小师叔。”

“那这个给你。”池先秋从袖中拿出两瓶上品丹药,“你在外面用得着。辛苦你了。”

“没有没有,我还要多谢小师叔的东西,紧要关头很有用。”

大徒弟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还有在边陲小镇流浪的魔尊私生子小徒弟。

这可不是送一封信就能解决的了。

而且小徒弟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外面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他思忖着问道:“近来可有弟子要去关外?”

关外便是修真界与魔界的交界处。

段意仔细地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关外凶险,寻常弟子都不太敢去,再加上快过年了,一来一回耗费的时间太多,所以……”

“我知道了。”

“要是小师叔有事吩咐,我……”

话还没说完,便有人站到池先秋身后,悠悠道:“先秋师弟要找人去关外走一趟,怎么不找师兄?”

池先秋扭头看去,又是宁拭。

宁拭指了指第三层石台,强自道:“那石台上都是关外的试炼,就我一个人敢上去,师弟不找我还能找谁?”

池先秋被他吵得有点头疼,小声嘀咕道:“反正不找你。”

正巧这时负责悬挂榜单的锻剑堂小弟子抱着一叠榜单经过,池先秋便向他借来笔墨。

“不麻烦师兄,我自己发榜找人。”

试炼地点是关外边城,试炼内容是找到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试炼悬赏

上品灵药若干,天级法器不等。一张纸写不下。

弟子们都被引过来看榜,池先秋将玉笔还给小弟子,从人群里出来,才下了高台,便又撞见带着新弟子的知白与守墨。

“小师叔。”

“嗯,你们也来了?”

“带新弟子们去过住处,现在过来领试炼任务。”

入门的新弟子,还不能算是正式的弟子,要等通过试炼,分出个人修行资质的差异,才算是正式入门。

新弟子们或去挑选任务,或凑进人群里看热闹。

总是跟在队伍后边、带着面具的新弟子越舟倒不急,他先望了一眼悬在高台上的榜单,扫了一眼上边写的东西,便收回目光。

不再像先前那样,不敢多看池先秋,越舟眸色微沉,瞧着不远处的池先秋,眼中却分明有些落寞。

他垂眸苦笑。师尊总是这样,偏疼小徒弟。就连重来一回,也要先找小徒弟。

他不高兴,他很嫉妒。

第5章 孽徒之五

关外太过凶险,想来也不会有人揭榜。池先秋原也没把找到小徒弟的希望放在悬赏上,只是当时被宁拭惹烦了,才写了榜单。

他回头看了一眼堵在榜单四周围观的弟子们,心想等一个月没人揭榜,榜单自动取消就好。

池先秋提脚要走,却忽然觉得右肩上的海棠花瞬间变得灼热,几乎要烫伤他的血骨。他脚步一顿,险些连站都没站稳。

偏偏是这个时候,明明早上才从寒潭出来。

那头儿,守墨正在向新入门的弟子讲授试炼的规则。

“……总之,揭了榜就算是接了试炼,不能轻易放弃,不限制等级和数量,三个台子上的都能揭。”

“虽然试炼情况会影响到你们做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或者杂役弟子,但是还有一句话要奉劝你们,量力而行,帮师兄师姐去后山找灵宠的任务也不错。”

“进入试炼之前,务必,注意我说的是务必,至少找一个内门师兄同行……”

越舟仍旧站在最后边,旁人说话的声音只从他身边不留痕迹地淌过去,一点儿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垂着眼睛。因为池先秋的“偏心”,原已打定主意,暂时不去看他了。

可是挪开目光不过片刻,他就忍不住找寻池先秋的身影。只要有池先秋在,他的目光就拦不住地朝他奔去。

但他看见池先秋站在知白身后,神色微倦,眼角泛红,不太舒服的模样。

越舟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下意识向前一步,却又停住了。

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还有他的身份,都不太方便靠近池先秋。

他强压着心急如焚,紧盯着池先秋。其实池先秋掩饰得很好,旁的人、若不是时刻注意着他,是看不出来他此时有什么不同的。

池先秋缓过神,轻轻地拍了一下右肩,拢着双手要走,却忽然被人喊住了。

“先秋师弟。”宁拭大步上前,挡在他侧前方,“难得下倾云台一趟,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池先秋其实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肩上的海棠花发起热来,他浑身上下都烫得很,耳里的细小血脉也跟着突突地跳,把所有的声音挡在外边。

他只好随便应了一声:“嗯。”

说着,他就要绕过宁拭。

宁拭不服他许久,难得等到他下山,哪里肯就此放过?见他要走,抬手就要拽住他的胳膊。

他只要碰到池先秋,就知道他身上发烫,不太寻常。

池先秋整个人都懵懵的,反应不及。但没等宁拭把手搭上去,就有一个人站到池先秋面前,迅速将两人隔开。

池先秋不自觉从喉咙里发出小小的一声呼噜,抬眼去看。

那个自己帮他捡过木牌、戴着面具的男人就站在他面前,离得有些近了,他觉着这人怎么高,跟堵墙似的站在他面前,眼神也不太对劲。

宁拭在一个才入门的弟子这里吃了瘪,心中不快,一掌击在他的肩上,想要把他推开:“我和你们小师叔说话呢,你……”

“师伯见谅,我有急事要找……”越舟说话时不卑不亢,偏偏在一声“小师叔”上卡了壳。他掐了掐手心,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小师叔”。

池先秋定了定心神,仍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越舟,猫崽子叫似的,问了一句:“……何事?”

越舟俯身作揖,正色道:“新弟子入门试炼,弟子欲请小师叔同行,恳请小师叔允准。”

池先秋没听清,石台上的其他人倒是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的,霎时间神色各异。

守墨扶额:“完了,刚不是才说过,不要去打扰小师叔,不要去打扰小师叔的吗?他这是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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