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尚他有条龙[重生]+番外(25)
"两年死了一百多人!"吾念拉过算盘确认了一样上边的数,"凤棉城有这么多人死这么多人都没人在意"
"凤棉城数万人口,每年有不少人出生,自然也有不少人死,没什么奇怪的。前几年多的时候一年死了三百多个,这两年算不得多了,尤其是这半年,统共才死了四十几个人,生意不好做啊。不过也奇怪,统共才四十几个,城西就占了十七。"
"前几年是什么时候"
"嘶——要说起来也没个准,死人死得最多的那两年,我正好瞅准这个商机揽断凤棉城的白事,离现在也有……"店掌柜眯细了眼睛,伸出一只手开始认真掐算,"八、九年了。"
"八、九年"吾念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低低叹了一声。"这么长的时间,找线索不是容易的事。"
"那也未必。"司淮搭在桌上的手微微曲起,在桌案上轻轻扣着。"店掌柜可有见过……或是听说过,那些人的死相"
"公子问道点子上了。"店掌柜合上账本,踱到门边掩上了大门,又走到一堆棺材边上,拍了拍最边上那具看起来十分简易的木棺。
"这具棺材是要给昨天死的那个更夫送过去的,他和我说得上几句话,我饶了几两银子卖给嫂子。他的样子我见过,脸上带笑的,僵的吓人,不过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店掌柜招了招手示意两人靠近一些,压低了声音,用一种阴沉沉的语调继续开口。
"这城里死的人啊,不论是老死的还是病死的,经常有人死了之后还挂着笑,要不是没气了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古怪得很!"
"你既然知道有古怪,为什么不报到盛家去"
"死都死了,人家家属都没说话,我一个卖棺材的多什么嘴难道叫盛家去起了棺盖,好叫人家刨我祖坟那我不是缺德吗再说了,死人年年有,真有些什么盛家早就……呀!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鬼怪"
"阿弥陀佛……"吾念低低念了几声,板正了神色,道:"能做成这种事的,已经不可能是人了。"
若是这桩怪事从八、九年前起就出现了,那这些年陆续死去的人里,想必有不少都是被杀害的。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没有被人发现。
"难道这邪物专挑将死之人下手"吾念目光一沉,想出了这个可怕的猜测。
不算上那些没有置棺材的,一年死一两百人,在整个凤棉城确实没有什么不正常的,除了这个说法,没有更好的解释。
司淮沉沉"嗯"了一声,目光在店掌柜身上扫了一眼,细细眯了起来,像在思考什么。
好一会儿,他开口问道:"什么邪物能让人在梦中死亡"
"梦中……"方才店掌柜确实说起那些人看起来像在做梦。
吾念摇了摇头,妖魔鬼怪层出不穷本领各异,但是这么大的本事,也不是什么小精怪能修炼出来的。
"这件事不能凭猜测,回去再仔细说。"司淮拍了拍吾念的肩头,也没去看那店掌柜,抬脚便往外走。
吾念转身对他念了两声佛号,赶紧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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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身后传来几声店掌柜骂街的声音,身形细瘦的人影操着门口的扫帚就追了过来。
司淮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拉着吾念转进了小胡同里。
大和尚任由他拉着袖子不紧不慢跟在后头,慢悠悠问道:"你给的不是银票"
"当然不是,我像那种有钱没地儿花的公子哥儿吗?不过……我给的是更好的东西,他做多了这种死人事,难免会碰上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留的东西可以保他平安。"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万一他扔了呢?"
"扔不掉,会跟着他的。"
"……"这难道不是和遇见鬼一样可怕
吾念刚在心中腹诽完,巷子口便出现了两名盛家弟子,双手抱剑,一副堵人的架势。
不等他们问话,期中一名弟子先抱手行了个礼。
"宗主今日设下水上盛宴,寓公子让我们请两位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捉了一下虫,大概是码字软件的格式问题,好几个地方标点符号都丢失了,我刚刚自己点开看了一下才发现(>_<)前面有几章有问题的都修了,带来不好的阅读体验先跪下就对了,有哪里还有问题的话要告诉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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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绝命神笔 六
盛家的水上盛宴是为了欢迎东阳彦而设下的,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开始准备,只是没想到东阳公子来到的时候盛宗主正好醉了酒,这才耽搁了一日。
说是盛宴,其实有几分夸大,既没有广发函贴邀请仙门百家,也没有开门布施举城同庆,不过是换了个吃饭的地儿,弄了些花里胡哨的场面。
不过听闻盛宗主下令三木原今日府门不闭,但凡在凤棉城附近的修士想要前来贺一贺,都可以入府吃顿便饭。
宴席要到日暮时分才开场,司淮早早被盛锦承叫回来,在房里呆得有些百无聊赖,索性换了衣裳出门散步。
今日三木原多了很多着其他服饰的修士,三五成群,想来都是在附近游猎,过来蹭一口饭吃。
虽然说不是百家盛宴,但一场迎宾宴如此排场,日后两家联姻宴请仙门百家,场面必定是空前盛大。
难怪盛锦承早早遣人去把他和吾念找回来,晚了怕是连吃饭的位置都没有了。
司淮心中暗暗腹诽两句,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了一下时辰,往设宴的地方走去。
“诶!道友留步!”身后忽然有人高声叫住了他,“请问宴席往哪个方向去?”
司淮疑惑地“嗯”了一声,回过身去,只觉得对方几人看着有些眼熟,问道:“你们问我?”
“是……”说话的那人顿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笑了起来,对他的几个同伴道:“这不是几个月前在梅园和那和尚一起的那个修士嘛,我说怎么有些眼熟。”
“还真是!”另一人附和道,“不是说是个散修吗?怎么是盛家的弟子?失敬失敬!”
司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是不久前盛宗主差人送过来的,说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特意送来一件家服让他穿上,邀他坐到主席上去。
这群人想必看到这件家服误以为他是盛家的弟子了。
司淮听出了他们话里的阴阳怪调,也不多做解释,抬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转身便朝设宴处去。
没走出多远,身后便再次传来那几个修士的说话声,语调并未压低,仿佛刻意说给他听的一般。
“我说怎么这么晦气,在这里还能碰见那个和尚,还当他要饭要到这里来了,原来是有人在这里。”
“诶!这里是三木原,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那和尚本事不小,这个又是盛家的人,被人听见了我们岂不是成了乱嚼舌根的人,叫人笑话!”
“怕什么笑话?也不想想一个和尚哪来的那么大本事?肯定背后和人有什么勾当,也不知道哪里学的捉鬼除妖的本事,走哪里都碰上,晦气得很……”
司淮走出很远的步子突然停了一下,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往前走。
很多事情最后越闹越大,都是因为后头有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添油加醋,三百年前的事,追究起来便是不知道谁传出了第一句流言蜚语。
如果没有弄错,本事不够捉不住猎物,却把吾念和尘一堵在巷子里一通教训的,应该就是这群人。
那两个和尚讲究什么德善,他司淮却不是个有仇不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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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天暗得早,西边铺上红霞的时候,开宴的锣鼓声便喧嚣了起来。
八百里水泽之上,一座高台稳稳落在水面上,铮铮古琴声自琴女指下流出,宛转悠扬。
十几条画舫错落有致,将那高台围了一圈,最中间一条最高最阔,一字排开了五张小几,精致的菜肴和小酒摆放在几案上,色泽诱人。
皎皎月色抚过画舫顶上的琉璃瓦,渡了一层银白色到水面上,琴声止下后的余音尚未散尽,便听到几声巨大的轰鸣声在前方响起,几缕红光自远方的水面蹿起,在高空中炸成了绚烂的焰火。
宾客们纷纷从席间起身趴到了栏杆上极目远眺,还没有看尽五光十色的璀璨烟华,另一头的高台上又敲起了震天的鼓声,几个身披薄纱的舞娘从巨大的屏风后绕了出来,赤着脚跳起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