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渣了谁(26)

真正美好的事物,从古至今都是稀有。

“什么感觉?”庄琳问她。

尴尬,沈夏:“一般。”

夜间的沈园比白天好看些,竹林中的灯亮了,暖黄灯光照着树影,婆婆娑娑,让人联想到幽密远古的传说。

沈夏坐在一个亭子里看着灯影,直到广播传来关园提醒才起身顺着小路走出去。

庄琳跟着他身边,安静地陪着她。

沈夏真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了,好像他们可以相伴走的很久很远。

回到旅馆中,沈夏侧睡在侧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枕头和床垫的陌生质感都让她难眠,和一个异性共枕一室的事实也让她不安。

“怎么了?”庄琳看她在床上不断挪动问。

“太吵了。”她把问题扯到窗户边挂的风铃上。

风铃很冤枉,它的造型古朴,声音也不吵闹,似乎是青铜的质地,风过时撞击声低沉,颇有古意与禅意。

庄琳起身把风铃摘了,放在桌子上。

“你怎么也还不睡?”

庄琳背对着她放风铃,看不清表情,“想看你睡。”

“那你看吧。”沈夏正大光明拿出手机看小说,看到凌晨两点才睡着。

庄琳倒是信守承诺,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睡。

沈夏睡着不安,第二天醒来天才刚亮,她一看手机,不到六点。

她正准备换一个姿势再睡一觉,一个扎人的脑袋从她身后落了下来。

是庄琳,庄琳昨天晚上等她睡着后从身后抱着她睡。

沈夏看着腰上的手和膝上的腿,“啪”的一下把庄琳翻了过去。

她朦朦胧胧的脑子彻底醒了,然后是近乎反胃的恶心。

庄琳倒在床上半眯着眼看她,睡眼惺忪:“起这么早,再睡会儿。”

我真的不喜欢他,沈夏看着桌上的风铃想。

我不介意做那种事,但我不想和庄琳做那种事,我不喜欢他。

“你睡吧,我去上个厕所。”她温言对庄琳说。

庄琳安心地睡了。

沈夏利落地收拾包裹,走人了。

她带的东西不多,两件换洗的衣服,女生必备的护肤品,没了。

十月的绍兴清晨有些冷,白雾像蛇一样渗入行人的肌肤。

沈夏漫无目的的走,偶尔有行人和车辆经过她身边。

街上有许多店是关着的,她走了会儿,才遇到一家开业的店铺。

是早餐店,她点了份年糕坐在靠窗的地方静静地用勺子吃。

据说是手打的年糕,是比她以前吃的更有弹性。

雾化时她觉得她想清楚了。

她发了条微信告诉庄琳他们分手了,很抱歉,是她个人的原因。

沈夏用手机搜查绍兴的景点,发现没什么好玩的了,直接定了高铁票去杭州,游西湖。

庄琳一觉醒来,面对他的是冷却的床铺和分手短信。

他急了,不断给沈夏发微信,沈夏不回,不断给沈夏打电话,沈夏也不接。

他发的前几个微信沈夏是又看的,之后就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往口袋里一塞。

她买票的时间离开车时间太近了,又是国庆,人巨多,坐票都卖光了,她只能买了站票。

她靠着车门的空隙间和同去杭州的人聊杭州的景点,不断看手机太扫兴。

对于已经不是男朋友的庄琳而言,不值得她这么做。

沈夏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自私,对庄琳有过愧疚,但那愧疚存在的时间还不如清晨露水存在的时间长久。

庄琳下一条信息发来时或着下个电话打来时,她依旧觉得烦,选择不理庄琳。

每个人都是自私,又不止我一人。

她上大学以来,因为宿舍的人际关系看了大量的书,先是人际沟通方面的书,对人微笑,要赞美别人,平和沟通等,她努力尝试了却收获甚微,她周边的人也给不了她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大部分只告诉她她的做法是不对的。

沈夏在自我怀疑后很快产生了逆反心理,呵,中国教育体制也被那么多人批评是不对的,你们有本事批评不对,怎么不写个完美的建议书给本地的教育局开开眼。

我要是觉得我自己的行为是对的,还会问你们怎么办?也没见你们当中有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人见人夸,花见花开。

之后她果断投入心理书籍的怀抱,心理书的好处在于,告诉沈夏她遇到的问题很多人都遇见过,也有很多人没有解决,她不是唯一一个和别人处不好关系的,也不是唯一一个控制不好情绪的人,人每个举动都是有原因的,具体什么原因……嗯,这个要具体分析。

她从唐君维的指责中解脱了,和唐君维对骂后还能平静地猜测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唐君维今日的暴躁。

她也从辅导员的话中解脱了,她们宿舍第一次吵架吵到辅导员面前时。辅导员把她们每个人分开,一个一个地聊,不知道唐君维和辅导员说了什么,在沈夏一通抱怨后,辅导员来了句:“你难道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沈夏:“我们三个人都觉得是她挑起的事,我想争吵双方都有错,但她的错绝对比我的错大。”

辅导员但笑不语,看沈夏像是看一个执拗的不懂事的孩子。

沈夏回去后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又是一通自我怀疑,如果她错了那她过去十九年的世界观都是错的。

唐君维自然能说沈夏晚上的台灯的光和翻书的声音打扰到了她睡觉,那沈夏又什么不能说她有病呢?权利与义务,谁的权利?谁的义务?该谁退让改变自己过去十八年养成的习惯?

如果她和唐君维、林蔚、郑鲁四个人都没有错?只是生活习惯不同的四个人不幸被安排到了一起,那为什么辅导员又认为她们错了呢?辅导员又凭什么认为她们错了呢?

第 22 章

后来她们又一次闹到辅导员的面前。

辅导员对她说了类似的略带着责怪的话。

沈夏已经能够心里平静面上低着头一脸惭愧地说:“我也觉得我有错,但我每次想好唐君维好好说的时候,她总是很崩溃,冲我大叫,我不知道如何和她沟通。”

辅导员听后欣慰又委屈:“每次就你们女生宿舍事情最多。”

首先,我了解到有些男生宿舍也有闹得不可开交;第二,请不要把这些事推到性别方面,你嫌女生事多的话,希望你以后找一个同性过一辈子。

沈夏当时在看一本两性方面的书,书中内容她记不太清,大概是说男女想事情的不同和如何沟通。

在排除辅导员歧视女性可能只是有点职业麻木的情况下,她还能苦中作乐地想,我们这是在给你演练未来女友做起来的九九八十一种情况,你都不好好珍惜,怪不得现在二十六七还单身狗一条。

你看,你不了解女生的思想就是会觉得他们不可理喻,就像有时女生也觉得男生难以理解一样。

沈夏一路和在车上偶遇的女孩聊天,女孩比她大,叫赵昭,已经工作了,但长的很年轻,眼睛清澈,像是在校大学生。

赵昭也是个文青,旅游地点尽是杭州的特色书店和展览。

她们一路聊到下车,挤过拥挤的地铁,走到距离西湖不远处赵昭提前定好的青年旅馆。

沈夏本来想和赵昭定同一家青年旅馆,但赵昭那家已经订满了,幸好西湖附近的青旅扎堆,她很容易在不远处找到了另外一家青旅。

她把东西放好才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微信。

庄琳的信息先略过——太多,需要大片的完整的时间。一旦她回微信,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剩下只有阮洁和她发了信息。

阮洁:“你国庆出去玩了吗?”

沈夏揣摩了下时间,打了电话过去。

沈夏:“喂?”

阮洁:“你在学校吗?”

沈夏:“当然不在,国庆好不容易有空。我在杭州,准备去西湖或者灵隐寺看看。”

“杭州?”阮洁的语气疑惑,他是知道庄琳出游计划的人。“你们绍兴玩腻啦?”

“差不多吧,还有,不是‘你们’,我和庄琳分手了。”

“我艹!”阮洁惊讶,“你们不是前天成的吗?”

“是呀。”

“现在年轻人怎么都把感情当儿戏?唉,我已经跟不上潮流了,怪不得单身。”阮洁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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