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娇后(35)

岁月在老人脸上留下刀刻般的沧桑,此时老人眼角的纹理里处闪着亮晶晶的泪光,麦西的眼眸与老人的视线交织的那一霎那,老人灰绿色的眼里似乎蒙上一层疑惑,继而是忧郁,麦西不知那里做得不对,便轻唤了一声奶奶,老人开心的表情一扫而光,眼中的忧郁被燃烧着的怒火代替,麦西傻傻的躇在那里搞不清状况,“孩子,你跟我来!”老人拉着亚浦斯勒的手,走向里面的房间,麦西被晾在大厅里……

大厅的高高处立着一尊惟妙惟肖的女子蜡像,比杜莎夫人的蜡像有过之而无不及,高贵脱俗的气质被设计师表现得淋漓尽致,她的身高与真人差不多,是位绝代佳人,她拥有淡淡的、甜美的蜜色肌肤,黑色如深潭的双眸,琥珀色的卷发扑簌的泻在身后,身材纤长笔直,曲线玲珑别致,可以说这是麦西入地宫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她穿着一套华美的黑色晚装,一只手腕上挽着一个堇色的包包,另一只手自然的垂下……麦西正呆呆的望着她出神时,里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第五十七章 疑惑(二)

亚浦斯勒一个人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复杂,眉宇之间隐隐的藏着点什么,似一条不可见的深沟。从出门那一刻起,他海蓝色的深眸便死死的盯住麦西的脸,犹如一台X光机要洞察到这张美丽的脸儿背后所隐藏的东西,麦西被他看得心里慌慌的,有点手足无措。她虽然猜不出老人与亚浦斯勒谈话的具体内容,但有一点她还是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在聊与自己有关的话题,因为老太太带有怒火的眼神再浅显不过了。

“跪下!”亚浦斯勒的声音从脑后传来,低吼的怒音像一把利剑刺痛了麦西,让她有种莫名的委屈,她猜不透为何要跪下,难道这里是封建王朝吗?还要行跪拜礼,哪来的这么多破规矩,这种古老的下跪方式只能代表着愚昧。她猜不出老太太究竟说了些什么,让他大动肝火。自己与老太太素未谋面,毫无积怨可言,更谈不上……

麦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这里边一定有问题,一个人的眼神往往是心底最真实的反映,不管谎言编得多么完美,圆滑,眼神中都会流露出微许的蛛丝马迹,虽然老太太已入暮年,有可能老眼昏花认错人,但这种可能性该有多小啊,噢,或许,一个新的想法在麦西的脑袋里诞生:“不会是自己的克隆人在这儿干了什么坏事吧?栽赃到我的头上。”想到这儿麦西转身就往亚浦斯勒刚刚出来的房间里跑,她要问一问老太太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看自己的眼神满是怒火,这种不明不白的黑锅她可背不起哦!

亚浦斯勒高大的身躯拦在她的眼前,两只胳膊死死的钳制住她的双肩,她的锁骨被捏得好疼,如果再稍稍用力她的锁骨就会碎掉:

“如果,可以替代赎罪的话,你倒可以试一试”亚浦斯勒突然冒出这句惊人的话。

“赎罪?赎什么罪?”麦西指指自己的胸口,“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了?”

“也许,我的母后不想见到你这张脸”亚浦斯勒改变了让她下跪的主意,拽起她就往门外走,她怀里的姹香眉花瓣纷纷飘落,像一朵朵晶莹的雪花,在她的身后延伸成一条洁白的小路。

老太太站在大厅的门口看着他们离去,才步履蹒跚的走到蜡像前窃窃的低语:“放心吧,王后,我已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亚浦斯勒王子。”说着用衣角拭去纵横的老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悲凉。

她被亚浦斯勒拽着塞进车里,刚刚还美丽得像天使一般的麦西,这会儿,头上卡着的小钻石冠已歪向一侧,柔顺的长发在撕扯中甩在身后,露出青紫的面颊,白色的、带金色绸带的小礼服也滑开了,露出雪白的脊背,那只系成的蝴蝶结懒散的垂落下来……摇曳着狼狈不堪的惨状……

他们顺原路返回王宫,一路上两个人默不作声,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座愈来愈厚的冰川,寂静的空气似乎被寒流包围,麦西的心在慢慢的感知这种彻骨的凉气,像风雨中蔷薇花瑟瑟发抖。

回到王宫后,亚浦斯勒直接去了议事厅,麦西则回到水晶宫。香奈美丝女官正在一楼的大厅里教授侍女们礼仪,她一招一式、一笑一颦都有板有眼,形神兼备,这让人想起中国京剧里的旦角,这哪里是在培训宫廷侍女,分明是演员培训班吗?!

香奈美丝的情致似乎比前几日高涨了许多,浅蜜色的肤质透着一抹可人的粉红,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短款丝裙,裙裾飘逸,线条流畅,有一点点迂回的小可爱褶皱,麦西从未见过她穿着如此靓丽的服饰,看来女官的心境颇佳哦!不然怎会一改往日从容、干练的气质,今天可是青春活泼的百变娇娃啊!“呵呵,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早该结婚生子了。”麦西不觉想起那个克隆女孩的一番话,“香奈美丝女官温婉美丽、聪慧过人……亚浦斯勒偏偏选中你这张脸……”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麦西在心里赞叹道!

第五十八章

香奈美丝看见麦西归来,回头嫣然一笑,迎了上来,她帮她重新戴好钻石冠,系好礼服的丝带扣,梳理好她蓬乱的长发,虽说服饰还是那套服饰,人也还是那个人,但麦西此刻似乎缺少了点什么,缺少什么呢?她脸色苍白,心情极差,并露出极少有的疲态。

半夜时分,还不见亚浦斯勒回来,麦西匆匆的洗过澡后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这几天她又累又倦,加之神经紧张,全身的骨头酸痛紧绷,在姹香眉的芬芳中,她的身体慢慢舒缓、放松,幽幽的香气将她带入梦乡,当她睡得酣畅淋漓时,一阵嘈杂声把她惊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的看到亚浦斯勒竟然搂着一个陌生女子走进卧房,女子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高佻性感,蜜色的肌肤散发着巧克力的色泽,全身上下迸发着野性的美感,最眩的要数那一头红色的卷发,像燃烧的一团火焰,她那双灰绿色的眼眸在灯影里变换着不同的色彩,呈现醉人的迷离。

亚浦斯勒与女子的脸颊都微微泛红,两个人似乎喝了一些酒,女孩窝在亚浦斯勒的肩上,不停的亲吻他的脸庞,发出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亚浦斯勒则揽着女子的腰,向床的方向走来,他海蓝色的深眸有些许的充血,但依然深邃。当他的视线无意间与麦西责问的目光相交时,他则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高而挺的鼻梁划过高傲的冷漠与嘲讽。他并没有让自己的眼神在麦西身上多停留半秒,便划回停留在身边女子的身上,此刻亚浦斯勒与女子根本无视麦西的存在,他们双双簇拥着躺在床上,差点将坐在床边上的麦西砸倒“哎,你们也太过分了吧!”麦西边穿外衣边愤怒的吼着,声音里有种哑哑的伤感。

两个人依然卿卿我我,他们似乎无暇顾及麦西的恼火亦或伤感。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卧室,泪水在眼圈里打了好几个转后,终于在跨出门那一刻扑簌簌地落在衣襟上,她用颤抖、冰冷的手推开侧卧的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栽倒在床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很久后她才努力着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强迫自己合拢起美丽的双眸,让睡眠一点一点的走近,然而脑子里却不停的闪回着她与亚浦斯勒的点滴片段,从相识到……

因为麦西在婚礼前一天逃跑,所以她与亚浦斯勒还未成为正式夫妻,虽然大家尊称她为王后,其实她还算不得名副其实的王后,既然算不得王后,就无权以王后的身份行使权力,也就是说麦西对亚浦斯勒和那个女子束手无策。

这时从主卧传来女子嗲嗲的撒娇声“王,您坏,好痒!”接着便是一阵浪笑,悉窣的声音,此起彼伏。

“恶心!”麦西的全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用枕头捂住头,愤怒得差点喊出声来,她简直就要崩溃,这种精神的施虐比肉体的施虐更可怕,也更残忍。

终于熬到了天边泛起层层紫气来,柔和的太阳再一次将淡紫色的光芒洒向地宫广袤的土地上,麦西便从床上爬起,在侧卧的洗浴间洗澡,她不禁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是自己吗?那张瓷娃娃般光洁的小脸跑到哪里去了?”麦西摸着毫无血色的脸颊发呆,那两朵瘀青已慢慢散开,即将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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