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番外(67)
时烨说:“若是本宫说,那个人并非本宫仇人呢?”
温池愣了下。
时烨继续说:“那个人是本宫的故人。”
温池被时烨的这句话惊到了,他猛地抬头看向时烨,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水。
“故人?”温池诧异道,“你有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故人?”
时烨没有急着回应温池的话,他搭在温池脑袋上的手顺势往下,冰凉的指尖落在了温池的眼角处。
他想用拇指拭去温池眼角的泪水。
这次温池仍旧没有躲避,可还是像刚才那样明显的瑟缩了一下,看得出来温池还是在害怕他,却更加不敢违抗他。
时烨的眼神暗了几分,终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擦掉温池脸上的泪水,而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
随后,时烨起身整理好衣服,并脱下衣袍扔给还呆呆坐在草地上的温池。
“穿上。”
温池哦了一声,连忙接过衣袍,手忙脚乱地套在自个儿身上。
“起来。”时烨背对着温池而立,声音里充满了冷淡,“本宫送你回去。”
温池没想到时烨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了他,一时间又惊又喜,手脚并用地从草地上爬起来。
可是他刚站稳,身后的某一处突然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
温池倒吸一凉气,痛得身体都在轻微发颤。
他尝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只感觉那股痛感更加明显,以至于他双腿发软,一个不注意便栽倒在地。
时烨良久未等到温池的回应,他转过头,便看见温池坐在地上,一脸绝望地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
感受到时烨的目光后,温池哑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坐一会儿再走。”
时烨问:“你如何走?”
温池愣愣看着时烨,很蠢地回答道:“用双腿走。”
“……”时烨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两下,才接着说,“本宫说过这是在御花园后面,若是你不介意被那些人瞧见你这个样子,本宫不介意让你自己走回去。”
温池:“……”
他倒是忘了这一点,也许是在东宫生活久了,他总是潜意识地以为自己还在东宫,那里是时烨的地盘,不必顾及这么多。
时烨见温池陷入纠结,当即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弯下腰,打横抱起温池。
温池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再次唰的一下全白了,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等一下,我衣服还没穿好……”
时烨瞥了眼温池,又挪开目光:“就算给你十日,你也穿不好这衣服。”
温池这才想起他的衣服和裤子都被时烨撕烂了,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的脸色再度白了几分,只能抓紧裹在身上的衣袍。
时烨足尖轻点,很快便在宫殿之中飞跃起来。
温池闭上眼,静静靠在时烨怀里。
不多时,时烨抱着温池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竹笛居的庭院里。
本来时烨想抱着温池走进屋内,然而温池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进去。
在温池的拼命挣扎下,时烨还是把他放了下来。
此时夜已深,周遭寂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流淌的声音,以及夜鸟扑腾时发出的鸣叫,温池在这片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时烨的表情。
“谢谢。”温池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突然想起裹在身上的衣袍,连忙脱下衣袍递给时烨,“物归原主。”
时烨的目光始终未从温池身上离开过,哪怕这夜色再暗,他还是看清楚了温池和他拉开距离的小动作,也感受到了温池在面对他时压不住的凌乱呼吸。
第53章 礼物
温池举得手都有些发酸了, 却还是不见时烨伸手接过衣袍。
过了好一会儿, 时烨忽然垂眼在温池光溜溜的双腿上扫了一圈,淡道:“留着吧。”
说罢,他转身便跃上了不远处的墙头。
温池眼睁睁看着时烨灰黑的身影融入漆黑的夜色中, 他收回手,忽然感觉这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冷,不过他没有重新裹上时烨的衣袍, 而是加快步伐往屋内走去。
若芳和若桃不知道温池在夜里离开竹笛居的事,两个小姑娘应该早在寝房里睡下了。
至于平安——
自从温池开始怀疑平安可能是某些人安排来的奸细以来, 便扔了一堆繁重的差事给平安, 甚至让平安包揽了若芳和若桃的差事, 以至于平安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抱怨, 也越来越躲着他。
不过温池全当看不见,反正受苦受累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温池确定所有人都睡下后,便悄悄回到卧房拿上衣裳, 又溜去了浴房。
浴房里一片漆黑,点上两盏烛火, 烛光才勉强照亮浴房的一角。
温池担心烛光会引来若芳和若桃,也就不敢把浴房里的烛火全部点上。他在浴房里走了一两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需要现烧热水。
可是烧热水的地方在厨房,厨房又在竹笛居的北边, 和浴房之间隔着一个庭院。
这会儿让温池去厨房烧热水显然不太现实, 别说把热水提过来了, 光是从浴房到厨房的这段路估计都会让他走得够呛。
直到现在, 温池的双腿还在发软。
刚才走过来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他靠在空荡荡的木桶边上,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地上。
虽然他和时烨没有做到最后,也没有把东西留在里面,但是他感觉很不舒服,而且不久前他还在草地上躺过,头发上和身上都沾了许多草屑,还是得清洗一下才行。
温池休息了很久,等到力气稍微回来一些,便准备用冷水勉强擦一擦身子。
好在若芳和若桃在水缸里存了一些水,他倒不必那么麻烦的再去井里提水。
温池咬着牙站起身,正要去水缸那里打点水来,忽然听见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温公子。”平安忐忑的说话声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清晰地传了进来,“你在里面吗?”
温池吓了一跳,赶忙做贼心虚地将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他定下神后,才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是我。”
平安问:“温公子这是想沐浴吗?”
“我有点热,想洗一洗。”温池说完,顿时福至心灵,理直气壮地吩咐外面的平安,“对了,你去帮我烧点热水来吧。”
平安沉默了。
哪怕平安没有说话,温池也能猜到平安肯定后悔刚才敲门了。
少顷,平安才道:“奴才这就去,温公子稍等一下。”
温池便继续坐在木桶边等待。
等了很久,温池才听见平安提着水桶走来的脚步声,那个专门用来提水的桶不小也不大,需要十来桶水才能将泡澡的木桶灌满。
于是平安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走了十来趟,
把木桶倒满水后,平安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
温池很感激地说道:“辛苦你了。”
平安抹了抹汗涔涔的脸,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这是奴才该做的事。”
温池摆了摆手:“你去休息吧。”
平安提着水桶准备离开。
温池又想起什么,连忙喊住了平安:“对了,你可曾听说过一些和花家有关的消息?”
闻言,平安神情古怪地打量了温池一会儿,才小声嘟囔道:“温公子怎么想起问花家的事儿了?”
还不是这院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得最多。
温池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前些日子我在长公主的生辰宴上见到了不少花家人,正好太子殿下的生母花皇后也是花家人,因此我想多了解一些。”
温池表情真挚,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平安犹豫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花家是京城里的名门世家,哪怕是花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咳嗽两声,也会让京城里的一堆公子哥问声色变,而奴才不过是宫里的下人,哪知道那么多花家的事儿?”
温池见平安不愿意多说,也没勉强他,让他离开了。
等平安走后,温池便脱下衣服,赤身走进木桶里。
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再回想起之前的事,只觉得无比荒诞。
为何当他会变成那样?
他当时的脑子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他只能嗅到时烨身上的血腥味。
偏偏那股血腥味对他来说极为香甜,仿佛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让他变成了一只吸了猫薄荷的猫,只想时时刻刻地往时烨身上蹭,好缓解心中那股强烈的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