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番外(7)
温池额角的冷汗都渗出来了。
他赶紧定了定神,仔细瞧了女子一会儿,发现这个女子漂亮是漂亮,可惜一点也不眼熟,他翻遍了记忆,也没有找到可以对号入座的人。
没等他开口,女子又笑道:“可惜我过去刚巧碰到温公子离开,便只能远远的看上温公子一眼,方才我瞧着温公子的背影有点眼熟,便认出来了。”
闻言,温池悄悄的松了口气,可那颗悬挂的心始终没有落下来。
幸好……
他还以为女子认出他不是温良了。
女子见温池神情紧绷,不由得笑道:“我叫月善,看来温公子有些认生。”
“是啊。”温池垂下眸,顺势说道,“我还有些事,就不奉陪了,你们玩。”
说完,他便要开溜。
可惜他还没溜出几步,又被月善喊住了。
“温公子且慢。”月善道,“正巧我那儿带了些好东西来,想交与温公子,既然温公子没带宫女太监出来,不如随我去一趟?顺便坐下聊聊。”
温池僵硬地转过脖子:“什么东西?”
哪知道月善还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温公子去了便知。”
温池:“……”
于是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下,温池不得不跟随月善离开亭子。
看得出来月善在这群人当中的地位不低,不仅来时被众星捧月,走时也一些人舍不得,甚至有个少年恶狠狠地瞪了温池一眼。
温池不知作何反应,干脆对他微微一笑。
结果少年当即气成来河豚,刚要暴起,却被月善撇了一眼。
“月桂。”月善甜美的声音霎时冷下来,“不得无礼。”
名叫月桂的少年僵住,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下来。
走远后,温池琢磨着月善和月桂的名字。
月善似乎看出来他的疑惑,挥了挥手让跟在后面的两个宫女离得远了些,才开口道:“月桂是我弟弟,我同他先后两天入宫。”
温池了然。
难怪他们的名字那么像。
可是话说回来,那个太子也太禽兽了吧,要了姐姐就罢了,居然连弟弟都不放过。
两人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月善的玉笙居。
玉笙居的环境条件和竹笛居差不多,都挺简陋的,胜在月善和两个宫女会捣腾,在庭院里栽满了花,连屋里也飘着淡淡的花香。
温池坐着等了一会儿,便瞧见月善从卧房里拿来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这是我爹的老友从西洲带回来的茶叶,听说味道很香,可惜我不懂这些玩意儿,再好的茶叶放我这里也是浪费了。”月善把木盒子递给温池,“若是温公子喜欢品茶的话,我也就借花献佛了。”
然而温池也不喜欢喝茶。
可是月善都这么热情地把茶叶送到他手上来了,若是温池不接的话,就有些不通情理了。
温池犹豫片刻,接过了木盒子:“多谢。”
月善腼腆地笑了笑:“温公子才是客气了。”
温池拿了东西,就准备离开。
月善说什么也要把他送出去,却不想这么一送就送了大半的路程,
眼见他们马上就要走到竹笛居了,温池便坚持不让月善继续送,他总觉得月善对他热情过头,实在是有些诡异。
毕竟在深宫里,还是小心为好。
月善见他态度坚决,不再勉强。
就在温池以为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冷不丁发现月善的眼睛骤然一红,一层水雾瞬间爬上她的眸子。
他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月善眼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月、月善?”
“温公子!”月善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并三两下跪行到温池跟前,她伸手抓住温池的衣摆,哭得梨花带雨,卑微地恳求道,“温公子,你就帮帮我吧,我走投无路了,我不知道该找谁了……”
温池被月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被月善拽住了衣摆。
他抓紧手里的木盒子,惊慌道:“月善,你别这样,你先起来。”
“温公子,你帮我同太子殿下说一声好不好?我只能找你了。”月善满脸泪痕,看起来可怜极了。
温池懵了:“说什么?”
“整个东宫里,只有温公子你是不一样的,这几日东宫里进来那么多人,可是太子殿下只在竹笛居里待过,我们这些人想要见上太子殿下一面,比登天都难。”月善哭哭啼啼地说,“我不想浑浑噩噩的过上一辈子,连太子殿下的面都见不着。”
温池默默听完,似有所感,悄悄抬眸看了眼月善身后。
然而月善仿佛浑然不知,还在自说自话:“自打我知道我有朝一日会嫁给太子殿下,我就太子殿下当成丈夫看待,虽然我和他离得那么远,但是关于他的每一条消息都牵动着我的心弦。”
温池:“……”
妹妹啊,你这个彩虹屁吹得过分了啊。
“这次进宫,我以为我和太子殿下之间的距离能拉近,我高兴得好几宿没睡着,可是慢慢的,那些欢喜就变成了失落,我想不到东宫里有那么多人,更想不到要见太子殿下是那么难,我的心都快碎掉了。”
温池:“……”
他不说话,他就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尽管他听得下去,却显然有人听不下去了。
月善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掐着嗓子的咳嗽声。
月善有片刻的怔愣,下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整张脸血色尽失,就着跪地的姿势转了过去。
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轮椅上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形。
大白天里,阳光将一切照得透亮,也将时烨脸上那些可怖的烧伤毫不掩饰的照进月善眸子里。
月善瘦弱的双肩轻轻抖了抖,竟然没被烧伤吓到,而是睁圆了眼睛,又惊又喜:“太、太子殿下!参见太子殿下!”
温池一声不响地往后退了退,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到了这一步,即便他再傻,也看出来了这一切都是月善的有意为之。
月善有意在亭子遇见他、有意将他带回来、有意把他送到这里——也许月善早就打听到时烨会在这个时辰经过这个地方。
而他,只是个工具人罢辽。
时烨身子微斜,姿态略显慵懒地坐在轮椅上,他似乎毫不在意脸上的烧伤,单手托腮,仿佛在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月善的反应。
还会那个沉默的宫女在后面推着轮椅,旁边站着一个年纪较大的太监——刚刚的咳嗽声便是这个太监发出来的。
时烨对她招了下手,像在唤小狗:“过来。”
月善愣了下,惨白的脸在顷刻间被喜悦占据得满满当当,她手忙脚乱地提着裙摆便要起身。
哪知道她还没站起来,就听见时烨身旁的太监用尖细的嗓子厉声喊道:“大胆!”
月善心中一慌,大脑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又跪了下去。
太监道:“谁许允你起来的?”
月善惶恐地埋下头:”妾身知罪。”
说罢,她跪爬到时烨的轮椅下,随后小心翼翼地仰起脸,爱慕又贪婪地看着时烨。
少顷,她轻声喊道:“太子殿下。”
“想见本宫?”时烨的嗓音偏低,是那么的好听,好像带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月善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妾身进宫便是为了侍奉太子殿下,若能见上太子殿下一面,妾身死而无憾了。”
“哦?”时烨低下头,用食指挑起月善的下巴,“原来本宫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甘愿赴死。”
说话间,他的手游走到了月善的脸上,不过停留片刻,又来到了月善的颈项上。
就像那晚上,他对待温池一样。
他的手极为漂亮,手指颀长,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月善脆弱的颈项。
月善身体微颤,如同一只在风中凌乱的蝴蝶,她着迷地望着时烨:“妾身嫁入了东宫,就是太子殿下的人,这条命自然也是太子殿下的。”
时烨眯起狭长的眼:“若是本宫让你死呢?”
月善语气坚定,她还是那句话:“那妾身死而无憾……”
哪知道她的话音还未落下,脸上的痴迷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诧异,她猛地看向时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