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番外(60)
马车里的高度有限,还摇摇晃晃,他不得不弓腰,随着马车摇晃的幅度一起摇来晃去,好在他勉强站住了脚跟。
温池悄悄抬起眼眸看去——
只见时烨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轮椅上,仿佛刚经历了一件极为震惊的事情,他的表情还没从怔愣的状态中摆脱出来。
在温池的印象中,鲜少看见时烨这副有些崩人设的模样。
他记得上一次看见时烨露出这种表情,是在那晚的集市上,时烨让他先跑,他跑出一段路后却被那股力量控制着跑了回去。
当时的时烨眼睁睁看着他越跑越近,也露出了这种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不过温池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旁的朱公公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张干净的帕子,细心地替时烨擦了擦脸。
那张帕子是白色的,擦完脸后,能看见上面沾有浅红色的血点——这些都是刚才温池喷在时烨脸上的唾沫,混合着被时烨咬出来的血。
也就是说……
他大笑时喷了时烨一脸的口水。
温池记得时烨是有洁癖的,而且小说里写了那么一段,时烨登基后,有个妃嫔不小心将汤洒在了时烨的袖口上,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时烨当场掐死。
虽然温池看时烨有些行为也不像是洁癖特别严重的样子,但是这并不影响时烨弄死他。
温池怂了,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想必那条尾巴一定在他身后摇得特别欢快,他鼓起勇气从朱公公手里接过一条新的帕子,走过去替时烨擦脸。
“太、太子殿下,我替你擦一擦。”温池说完,便认真地擦拭起来,只是他害怕得手抖,期间差点把帕子戳进时烨的眼睛里。
时烨:“……”
温池面色如土,想了想还是不增加自己的死亡几率了,便要把手收回来。
结果他的手刚收到一半,就被时烨猛地抓住了手腕。
时烨眼神里有着明显的嫌恶,仿佛还没从刚才满脸唾液的触感中缓过来,光是想到那堆唾液迎面扑来的画面,他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向来淡漠的语气里第一次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温池,你找死吗?”
温池吓得一个哆嗦,连手里的帕子掉下去了都不知道,他嘴巴微张,满眼惊惧地望着时烨。
时烨凤眸里全是寒意,他将温池拉近:“你以为擦掉就没事了吗?”
“不,我没有擦掉它们……”温池又惊又怕,甚至有了大难临头的感觉,他口不择言起来,“我就是把它们抹匀……”
时烨:“……”
可能是距离太近,温池看到时烨的嘴角在抽搐。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啊啊啊!
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这一刻,温池恨不得用针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然而尽管他心里这么想,嘴巴却在求生欲的驱使下继续胡言乱语:“太子殿下,小人以为唾液溅到脸上,只需要用帕子擦净便是,可是一旦唾液进了嘴里,岂不是要被太子殿下吃下去吗?倘若能以此阻止太子殿下吃小人的唾液,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时烨:“……”
好了,这下时烨的脸黑完了。
温池被时烨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冻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闭了闭眼睛,仿佛看见了死神的降临。
就在这时,时烨忽然开口:“那你想要谁吃你的唾液?”
温池茫然地眨了眨眼,他不明白话题为何跳到了这上面。
时烨又道:“花子藏?”
温池沉默了,他在思考这件事又和花子藏有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花子藏真可怜,无缘无故的被时烨针对也就罢了,就连分开后,也要时时刻刻地被时烨cue。
“不不不……”温池疯狂摇头,“我和他一点也不熟。”
“哦?”时烨的声音越来越凉,“原来你想要熟人来吃你的唾沫?”
温池:“……”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这个狗太子的思路也太清奇了吧,真是个逻辑鬼才。
温池在时烨冷飕飕的注视下快崩溃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为何一定要别人吃我的口水?我不想吃别人的口水,我也不想别人吃我的口水。”
时烨不言不语,目光灼灼地盯着温池。
温池尽量躲避着时烨的目光,他的脑袋都快埋进衣领里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
温池以为自己这下真的要玩完了,没料到时烨忽然放开了他的手腕。
他诧异地看向时烨,只见时烨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温池已经没有精力去想时烨又是为何闹别扭,他感觉自己侥幸逃脱一劫,已是身心疲惫,于是赶忙坐到了距离时烨最远的位置上。
马车一路颠簸,进了宫。
温池闭目养神了一盏茶的功夫,总算感觉精神了一些。
等到马车停在竹笛居大门外面时,他便迫不及待地逃下了马车。
“温公子!”朱公公跟在后面下了马车,小声喊,“温公子且慢!”
温池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朱公公还有事吗?”
朱公公转头看了一眼车窗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将温池拉到了边上,为难地说道:“温公子,如今你也知道太子殿下的脾气,太子殿下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倘若你就这样走了,等会儿太子殿下回去后指不定又要气到什么时候,你还是哄哄他再走罢。”
第47章 古琴
说到哄, 温池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哎, 朱公公……”温池长叹口气道,“我怕我哄着哄着,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朱公公明显噎了一下, 才道:“温公子暂且放心,太子殿下生气并不是为了你吐口水之事。”
“吐口水”三个字让温池尴尬了一瞬,他饶了饶头, 有些想不通:“那是为何生气?”
朱公公无奈地跺了跺脚:“太子殿下就差把心事写在脸上了,温公子你还看不出来吗?”
温池一脸懵逼。
朱公公眼神幽幽地盯着温池, 埋怨道:“还不是温公子你让花家那个人抱了你一下, 不然咱们太子殿下至于气成这样吗?”
听到这话, 温池更加迷惑了:“可是花子藏是为了救我才搂了我一下, 太子殿下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吧。”
朱公公:“……”
朱公公很想说太子殿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然而他哪儿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太子殿下可不会像是一次次的原谅温公子那样原谅他们这些奴才。
安静片刻,朱公公见温池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不禁长叹口气,顿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只好说道:“温公子还是别着急回竹笛居,先上咱们那儿走一趟好了。”
“……”温池的眉头立即皱成了小山丘,他一时没控制住,把不情不愿的情绪全部写在了脸上, “朱公公, 这不太好吧, 本来太子殿下就在气头上, 我还去太子殿下眼前晃悠的话,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朱公公说得口干舌燥,可是温池不仅不为所动,还把他的那一套说法讲得头头是道,堵得朱公公无言以对,朱公公发现温池软硬不吃,便打起了感情牌。
“温公子,你就当是体谅一下咱们这些做奴才的罢,倘若太子殿下心情不佳,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跟着受罪。”说着,朱公公尖细的嗓音里带上了哭腔,他装模作样地用袖口擦了擦挤出来的眼泪,“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是左右为难啊。”
温池眼巴巴望着朱公公哭得伤心,也不知所措起来,他赶忙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对方好一会儿。
朱公公察觉到温池的态度软了下来,还以为温池答应了他的请求,便用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地说道:“温公子,你可真是个好人,待会儿就麻烦你伺候太子殿下了。”
温池愣了一下:“我还没说要去呢。”
朱公公:“……”
温池很有道理地说道:“倘若我去了,你们是不为难了,这不是因为为难的人变成我了吗?”
朱公公:“……”
说完,温池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朱公公,今晚稍微辛苦你们一些了。”
朱公公:“……”
温池像是害怕朱公公把他硬压上马车一样,没给朱公公说话的机会,便脚底抹油的飞快地跑进了竹笛居。
等朱公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温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竹笛居的大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