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番外(4)
他很焦虑,一想到未来自己可能被压,还可能像怀了孕的女人一样大着肚子,并且被开膛破肚取出孩子,他就焦虑得睡不着觉。
他需要做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他拿起陈嬷嬷留给他的五个画本,打算重新看一遍,看到第二个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翌日。
也是温池成亲的大喜日子。
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碌,除了穿着大红袍子坐在床边等待的温池。
一宿过去,温池昨晚的焦虑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闲来无事,数着时间。
数到一缕曦光从窗外透进来时,他准时迎来了小说里的主角受——温·玛丽苏·牛逼眉心痣·良。
隔得老远,温池都被温良眉心那颗硕大的红痣震惊到了。
好在温良生得唇红齿白,大眼睛,唇形漂亮且嘴唇饱满,即便长着那么大一颗红痣也不觉得难看,说不定以现代人的审美,还觉得他仙男下凡。
可惜此时,仙男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温良迈着碎步,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扑到了温池床前,他用哭腔喊道:“池弟弟。”
温池下意识扯着嗓子接腔:“良哥哥。”
温良:“……”
别以为他没看见,温良的嘴角在抽搐。
不过片刻,温良便飞快的恢复到之前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他坐到温池旁边,牵起温池的手,愧疚得声线都在颤抖:“弟弟,是哥哥对不住你。”
此时此刻,温池的脑海里只有两句话在回荡——来了来了他来了,哭天抢地的过来了。
温池看过小说,他知道这会儿的温良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伤心,更是真的想向原主道歉。
但,仅此而已。
毕竟温良哭这么一场不会对现实有任何帮助,所以他的行为对温池这个受害者而言——是真的有点烦,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着。
温池的心理活动都进行完了,温良还在哭:“哥哥也想不到父亲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若哥哥早知道父亲会把你推出去,哥哥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父亲的提议。”
温池面无表情:“哦。”
“弟弟,你在气哥哥吗?”温良心思敏感,很快发觉温池的冷淡,“哥哥一直想来看你。”
温池问:“那你为何不来?”
温良垂下泪眸,伤心地解释:“娘亲说你已经定下亲事,哥哥来看你不妥当,哥哥有心无力……”
温池真的好奇:“那你现在怎么来了?”
温良:“……”
沉默半晌,温良非常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似是为了哄温池高兴,他说起了前日受到邀请即将去桃花宴的事。
桃花宴,顾名思义就是聚众一同欣赏桃花。
长公主的生辰就在桃花盛开的时期,因此她喜欢将生辰宴会举办在户外,在粉白色的桃花林里,宴请宾客,赏花玩乐。
久而久之,大家也把长公主的生辰宴会喊做桃花宴。
长公主作为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她手里那些桃花宴的邀请帖子自然是大家趋之若鹜的一样东西——那象征着身份和地位。
譬如此刻,温良便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没有身份地位的温池瞬间变成酸菜鱼,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我困了,躺一会儿,你自便。”
说罢,温池当真躺到了床上。
温良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又道了几声歉,见温池不为所动,最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温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迟迟未能入睡——他在想温良的系统。
刚刚温良对他说的那些话全在小说里写了出来,哪怕他不按照套路回答,也丝毫不影响温良后来提起桃花宴。
既然大家都有固定的剧本,为什么那天系统会对他做出约束?
难到他这个外来者的言行举止……真的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路径?
温池慢慢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需要等待机会实践一下。
一直从清晨等到下午,温池终于等来了迎亲队伍。
他的脑袋上搭着红盖头,看不清路,有个喜婆来牵着他的手指,引着他缓慢地往前走。
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周遭的环境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前方的喜婆忽然停下步子,她笑呵呵地对温长清说着好听的话,许是收了不少温长清打发的银两,喜婆咯咯的笑得格外开怀。
上轿前,温长清向喜婆他有话同温池讲。
喜婆往后让了让。
温池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垂下眼睑,盖头下,他瞧见一双黑色方头鞋履走到跟前。
接着,温长清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过去后,你的脸面就是我们温家的脸面,老实点,别惹事。”
温池想起那件还没来得及告诉温长清的事,突然有点庆幸。
他本对温长清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以为虎毒不食子,温长清作为父亲,不会狠心到毫不犹豫地把亲生儿子推入龙潭虎穴。
结果温长清这个爹有够渣。
幸好幸好……他差点就便宜温长清这个渣爹了。
温池有些生气,可是他又不能拎着温长清骂一顿,他想了想,说:“呸!”
温长清:“???”
温池赶紧钻进轿内。
第3章 新婚
轿子颠来颠去,轿内的温池昏昏欲睡。
抵达东宫时,他已经断断续续地睡了好几觉。
喜婆牵着他走出轿子,尽管他脑袋上顶着红盖头,却能感受到这会儿的天色暗了下来,两旁人提着的灯笼烛光勉强照亮前行的路。
周遭十分安静。
就连走在前方的喜婆也把呼吸放得很轻,似是在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什么。
走了一截路,绕过许多障碍物,温池终于被喜婆扶到床前坐下。
温池悄悄松了口气,想揉一揉发酸的双腿,又念着喜婆还未走,只得硬生生地忍着。
他想起以前看的古装电视剧里,女主出嫁时凤冠霞帔,喜婆一边说着喜话一边把女主引进新房,可是到了他这里,为何这个喜婆就这么安静了?
以及——
太子人呢?
难道这场亲事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想到这里,温池禁不住有些庆幸。
太子不来最好。
永远都别来。
喜婆一言不发地站在床前,温池只能安静如鸡地坐在床边。
过了有一会儿。
喜婆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道:“时候不早了,想必太子爷事务繁忙抽不开身过来,温公子还是别等了,早些歇息吧。”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温池赶紧压住上翘的嘴角,乖巧地应道:“有劳了。”
喜婆领着几个丫鬟走后,卧房只剩下温池一个人,他又坐着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进来,便慢慢吞吞地磨蹭掉脚上的鞋子,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
啊……
舒服了。
温池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思绪飘来飘去,飘到了温家打包送来的嫁妆上,那两个木箱子就放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只希望陈嬷嬷不要把那五本春宫图也装进去,他走时可是把春宫图藏在了床垫下面,陈嬷嬷应该翻不到。
想着想着,他感觉到了困意。
没多久,黑暗覆盖了他所有的意识。
温池的睡眠状态向来很好,以前下班回到家,都是沾着枕头就一秒入睡,只要不发生天灾人祸或者入室抢劫,他能连梦也不做一个的睡到大天亮。
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一觉他睡得很不踏实。
恍惚间,仿佛有冰凉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游走,冷飕飕的触感从相贴的皮肤透过来,如同流动的水一般渗透进他的感官神经。
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想要翻个身,却在下一刻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顿了顿,倏然睁开双眼——
卧房里燃着两个红烛,暖黄的光线将室内填充得满满当当。
仅是在刹那间,温池就瞧清楚了床前的那个人。
那个人身形高大,却是坐在木头做的轮椅上,乌黑的长发如墨一般,随意披散在肩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张脸——右边部分全是被火烧伤的痕迹,有如蚯蚓在脸庞上蜿蜒盘旋,也被烛光照得坑坑洼洼。
乍一看,十分可怖。
太、太子?!
他不是不来吗!
温池已然没了心情去看太子左边脸长得如何,他身体僵硬,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这么昏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