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93)
回到营帐中后,叶淮允当即命人传召来赵初阳,让他检查褚廷筠身上的伤口。
赵初阳又是把脉,又是看伤处,诊了半天后道:“就是普通的抓伤,擦点药就好了。”
“当真?这可是活傀抓的?”叶淮允狐疑看向他,想起自己在一些古书上看到的记载问:“不会有什么,被抓一次就感染了的说法?”
“陛下放心,并无那些个隐患。”赵初阳道:“不信您且问问褚将军,是不是与普通受伤时感觉一样。”
褚廷筠朝叶淮允点点头,“确实没有任何异样,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虽说两个人都说的斩钉截铁,可叶淮允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将军营的帐帘突然被韩玖掀开,他也不顾叶淮允正与褚廷筠对视着眉目传情,深吸一口气就大声喊道:“江少宫主不见了!”
“不见了?”叶淮允狐疑,“怎么回事?”
“据将士们说,陛下和将军领兵往亡魂沙漠去后,江少宫主也骑着马往西南方向去了。看上去,整个人精神还有些恍恍惚惚的。”韩玖道:“会不会是被幻阵控制了?”
叶淮允有些焦急,“派人去找了吗?”
“不用找。”褚廷筠突然凉凉道。
叶淮允问:“为什么不找?”
“淮允,你觉得迭水谷一战,全军撤退之际,他一个中军突然被抓,合理吗?”褚廷筠朝他一挑眉,而后又揉起了额角,“何况,他至今还视那只段夜送的黑猫如珍宝。”
“你的意思是?”叶淮允睁大的眼睛中盈满了不可置信。
那个透露军中机密的内鬼,是江麟旭?!
第78章 反噬
西南王宫中。
“你来了?”段夜朝着来人一笑。
江麟旭“嗯”了一声,脸色有些差。
段夜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倒了一杯茶给江麟旭递去,“这次出来,还回去吗?”
“不回了。”江麟旭接过热茶,捧在手中,过了会儿又问:“但你还没告诉我,义兄被尸傀抓伤会怎么样。”
“你很关心他?”段夜眼睛眯起,笑意中透着一丝危险。
江麟旭道:“也不是担心,就……到底这些年他对我不坏,不想他死。”
段夜笑得越发大声了,“不想他死,那为什么还选择背叛他?”
“因为从小到大,爹爹就只会夸赞义兄,好像从来看不见我。”江麟旭咬着下嘴唇,“还有鸾霄宫的暗卫,虽然喊我少宫主,但他们心底里,只听从义兄一个人的命令。”
“所以你嫉妒他?嫉妒他抢走了属于你的东西?”段夜说着,揽过江麟旭的脑袋,让自己能贴着他耳侧说话。
江麟旭点点头。
他承认,他嫉妒褚廷筠,从很小的时候就嫉妒。鸾霄宫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段夜抬手在他后脑勺,轻轻抚了抚,“麟旭,我们是一样的人。”
“王上的子嗣众多,只要他们还活着一个,王上就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段夜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所以……我就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况且,褚廷筠最羸弱的秘密,是你亲口告诉我们的。王上决定要他的命,就没人能拦得住。”段夜拍拍他的肩膀,“麟旭啊,想谋大事,就不能左右迟疑。”
“可……”江麟旭抬起眼眸看他,“你不是准世子吗,也不能让王上改变主意?”
“说你是傻孩子还不承认。”段夜的语气突然宠溺了不少,但细听之下,似乎还有几分阴翳的算计,“我至今还随母亲姓着段呢,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就不会让我入皇室宗牒,我就永远成不了世子。”
江麟旭低了头,凑过去稍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道:“我在呢。”
***
将军帐中,褚廷筠惬意靠在床头。
他眼珠子往桌上瞥了瞥,“陛下喂我喝药。”
“……”叶淮允脸上笑嘻嘻,“朕记得褚将军伤的是腿,不是手。”
褚廷筠道:“伤了腿所以走不过去拿餐盒了,陛下既要帮我拿过来,不如顺便喂我吃了吧。”
叶淮允看着他四年里撒娇扯皮的本事见长不少,反倒有了种回到从前的感觉,舀了药汁吹凉喂到他嘴边。
叶淮允看着汤匙,褚廷筠在盯着他;叶淮允在搅着浓药,褚廷筠还在盯着他。
到后来,叶淮允被他盯得脸越来越红,也不知怎么的,一碗药喝着喝着,就被搂住腰吻在一起。
直到褚廷筠抽解开他的衣带,钻入衣袍的凉风擦过皮肤一丝凉意,叶淮允才蓦然惊醒,“……廷筠!”
“怎么?”褚廷筠眸光烁烁地凝视着他。
“天色已晚,你身上还有伤,该早些歇着了。”叶淮允赶紧推开他一些,把衣带从他手中抢回,边系边快速道:“朕先回自己帐中了。”
褚廷筠好笑,“你还敢回自己帐中?”
“为什么不敢。”叶淮允道。
“你莫不是忘了王帐昨晚遭过刺客?”褚廷筠道:“赵初阳至今没查出对方留了什么毒物,还是小心为上。”
叶淮允一愣,他确实忘了这茬。
在弄明白对方在帐中留了什么之前,他也的确不适宜回王帐睡。
这样一想,叶淮允道:“那我去和谢岚挤一晚。”
“……”褚廷筠忽然按住他的肩,将自己与他贴得更近,话语一字字入耳,“淮允,你若真这样做了,可信我现在就出去一剑砍了谢岚?”
叶淮允道:“他可是你师弟。”
“那有如何?”褚廷筠眉眼间半是如刃冷意,半是偏执欲念,“你是我的人!”
叶淮允眼睫一颤,他不过随意的一句玩笑话,怎么还这样死死较真上了。
罢了。叶淮允把刚系好的腰带再解下,随手甩在床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样可满意了?”叶淮允无奈将褚廷筠靠过来的头,轻推开。
这人最是会讨了便宜再卖乖,倒是安分躺好了,还道:“我保证不乱动。”
“包括不踢被子。”叶淮允提醒他。
褚廷筠:“……”
“说正经的。”叶淮允看着帐顶,“你可有想过,如果和叶淮璋正式开战了,如何应对他炼出的那些尸傀?”
那些东西不惧刀剑,没有痛觉,只单单几十只就能伤了褚廷筠。若是成百上千只,甚至上万只,怕是倾全军之力也难制胜。
叶淮允一想到那些个鬼东西,就一阵头疼皆恶心。
“还有火和毒两个办法没有试过。”褚廷筠开口道:“但有没有用,就不好说了。”
叶淮允当即否定掉了他第一个想法,“在沙漠中开战,就没办法用火。”
褚廷筠道:“那便只有毒了。”
以奇毒攻蛊毒,乍一听,是可行的。
但具体是什么奇毒能克蛊,就不好寻了。
这几日实在太累,叶淮允闭着眼睛思索,就这样仰面躺着眠去了。连后来帐外有人来禀事,褚廷筠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他也没察觉。
一觉睡至第二日清晨,醒来时身旁人已经不在了。但看这并不皱乱的被子,某人昨晚应当是没踢被子。
叶淮允拾掇完一切出帐时,褚廷筠正在集结人马。
与往日的晨练不同,他几乎将半数将士都召集在练武场。叶淮允只随意听了几句就明白过来。今日一大早,派去前线刺探敌情的哨兵回来禀报说,西南军有在今日出兵的迹象。
亡魂沙漠那股子妖风还没解谜,尸傀的破解之法也没个头绪,这场仗对他们极其不利。
但他们只能胜不能败。
所有人都明白,输了就会退到迭水谷之后,再想第二次投机取巧地突破,就更不容易了。
四面边声连角起,叶淮允与褚廷筠两人策马走在队伍的中间。
因为有过先前的经验,到了亡魂沙漠边缘,众军就停住了步伐,静待敌军动静。
又是那股子熟悉的妖风,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今日出发前,褚廷筠想起用铁链将战马先连起来,倒是不怕还没开战,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叶淮允眼睛凝视着前方,但昨日傍晚的沙雾并没有出现,视线始终清晰无比。只是这风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吸着鼻子轻轻嗅了嗅,甜腻腻的,还带着血腥气。有些熟悉,又说不上来。
叶淮允侧头去看褚廷筠,想问他知不知道这味道是由什么散出来的,却见他眼眶中血丝密布,红得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