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9)
像是千般思绪凝滞无声,在暖阳下融成了一点浅淡的缥缈。
“……褚廷筠?”错愕清润的声线突兀响起。
褚廷筠指尖一顿,四目相对,这才发现咫尺间的距离几乎就要贴上他的双唇。
叶淮允惊醒般退开一步,又假意抬手按了按昏沉额穴。
“殿下!”正当这时,一名影卫急匆匆地跑过来。
叶淮允深呼吸,敛了敛眸中神色,“何事如此慌张?”
影卫道:“属下在林中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叶淮允猛然一怔,褚廷筠也瞬间转过头来。
暗卫带着二人往树林中走去,脚底草叶沙沙。
丛中野草杂乱如蔫,似是被人踩过后留下的痕迹,用锦靴随意踢两下拨开,褚廷筠眼尖地发现上头有不少深色痕迹,像是干涸后的血液。
“就是这里!”暗卫停下。
【作者有话说:褚将军也是重生的,这一章点出来了。
前面提到过,他上一世是被奸佞联名弹劾下狱冤死的,而那个时候叶淮允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人,也是在他下诏狱后,还在四处奔波,费力为他洗冤屈的人。所以褚廷筠重生之后入朝,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仇,另一部分就是为了追叶淮允。
褚廷筠是叶淮允心头的白月光,叶淮允亦是褚廷筠生命中唯一的光!双重生双向暗恋实锤!
再有两章,褚将军就正式表白了,从此一路开着小车车加速加码,甜甜甜。
划重点……凡事它都有个重点:我建立了一个读者群(783315606,青灯百物语,验证问题是书中任意一个角色的名字),群里会放上一些不能开上高速的车车,以及不定期小番外附赠!所以……欢迎看文的小可爱加群呀~】
第7章 命案
尸体腐烂的恶臭遮盖过雨后青草清香,率先刺入鼻中,叶淮允下意识用手指抵了抵鼻尖。
一具女尸仰面躺着,拨开周围茂密杂草和落叶,可见死者脸部皮肤已经溃烂了大半,面目全非,只大致能看到眼眶中放大的瞳孔。
褚廷筠上前两步,蹲在尸体旁,神色没有丁点变化。他粗略检查了一下后道:“死了三四天。”
“你还会验尸?”叶淮允看着他动作,微微惊讶。
“义父会。”褚廷筠道:“跟着学了些。”
他的义父?可还不等叶淮允细想,褚廷筠又续道:“四肢和背骨上有较明显的鞭痕和淤青,但致命伤口在后脑,应该是被钝器砍伤。”
果然,片刻之后,就有影卫在不远处找到一把铁锄。
才刚出京畿两日,就碰上人为恶意抛尸野外之事,叶淮允不可遏制地皱了皱眉。
“此地隶属于桐彭城辖区,把尸体和物件都交给桐彭县令处置。”他特意叮嘱:“不要暴露身份。”
“是!”几名影卫脱下自己的外袍包裹住尸体,先行往桐彭城方向策马而去。
因方才检查过尸体,褚廷筠此时正在用水囊中的凉水一遍遍洗手,饶是叶淮允瞧着也觉得有些浪费。
“我们也在前面桐彭城歇脚吧。”叶淮允侧头对他道。
“嗯。”褚廷筠丢掉空水囊,“顺便吃饭。”
叶淮允和他一先一后上了马车,车厢内比树荫下要闷热些许,无端就蒸红了脸。
见身侧人又有靠着车壁小憩之势,他便从角落捡起方才马车倾斜时掉在底板的书卷,用袖摆轻轻掸了掸灰,一点点翻开。
书页内是为一幅画,画中有两人皆为男子,正以某种暧昧姿势交叠在一起,似是在做着不可言喻之事。
他下意识就把手中竹简甩了出去,声响惊动了褚廷筠抬眼看来,“殿下不喜欢这卷书?”
叶淮允:“……”
他要喜欢就有鬼了,这人真是越发地没相。
“世人皆道殿下日后是坐拥佳丽三千的,我不过一个小小将军,自是得学着些如何才能更讨殿下欢心,以固荣宠。”褚廷筠一脸无辜地歪头看着他,分明说着浑话,却愣是叫双颊已涨得通红的人一句斥责都说不出来。
叶淮允遂低了低头,目视着自己鞋面,强装淡定地捡起竹简绕成一卷,塞到了座椅最下头。
“将军还是多看些兵书与国策的好。”叶淮允咽了咽口水,最终只憋出这样一句话。
又趁褚廷筠没再说出其他无厘头的话之前,叶淮允赶紧抽了本不知是什么书卷挡在脸前,遮住某人的目光。
只他一静下心,便是方才树荫下的那幕。
有那么一瞬,他竟是也想就顺从内心地吻上去,不顾一切。
许是他的呼吸重了些,褚廷筠突然开口:“你很热吗?”
“什么?”叶淮允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很热是何意。尽量忽视脸上不由自己控制的滚烫热度,慢声道:“五月夏至,任谁都会觉得热吧。”
“也是。”褚廷筠缓缓笑了一声。
叶淮允仿若未闻地侧首低头,真就想耐心看会儿书来转移注意力。
可这一瞧才发现,手中这本书写的竟是九州奇闻。
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大字:上古妖剑——玄翼,亦正亦邪,剑气宛如凤凰涅槃。
照理说这些民间奇闻都做不得真,但叶淮允骤然想起昔日战场上,褚廷筠拔剑横扫千军时,剑光一片赤红,以及那日方了结去西北质子,未归鞘的长剑上有凤凰图腾若隐若现。
莫非……褚廷筠的那把剑就是传闻中的妖剑玄翼?
“殿下,我们到桐彭城了。”正沉吟着,驱车影卫在外头道。
叶淮允这才回过神来,将书册压平合上,下了马车。
不论哪朝哪代,越靠近皇都的地方便越是繁华,桐彭城临近京畿不过百八里,虽是个占地不大的小县城,但显贵富户之多不胜枚举。
瓢泼夜雨后的半夏正午,天朗气清,少了骄炽的躁热多了湿润的凉爽,街上货郎贩夫的吆喝声萦耳不绝,行人熙来攘往,处处烟火喧嚷。
叶淮允和褚廷筠两人寻了处路边茶棚里吃茶,腾腾热茶在眼前氤氲出一层雾气。
先行来向县令报案的东宫影卫已然等候多时,这时立马有一人走进茶棚,向叶淮允回禀道:“按照殿下的吩咐,属下已经把那具女尸交给了衙门。”
“嗯。”叶淮允点头问:“县令怎么说?”
影卫道:“县令说他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不必专门立案。”
“知道?”叶淮允狐疑,指了指一旁椅子道:“坐下说。”
据桐彭县令所说,就在不久之前,城南潘家的闺女与一个名叫钟桂的农民私奔出城了。
俗话说得好,坏事传千里,尤其是清白姑娘和家中有妻有子的男子私奔这种不检点的事,没两天时间就在桐彭城中传了个遍,几乎成了百姓茶余饭后议论最多的话题之一。
而他们在林中发现的这具女尸正是潘家闺女——潘绣绣,县衙中仵作验尸的结果与褚廷筠当时说相同,后脑被铁锄重伤而致死,除了农民无人会用铁锄,所以桐彭县令王向山觉得定然就是那钟桂所杀。
“不对。”褚廷筠倏而插话。
叶淮允问他:“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褚廷筠左手轻摇晃着茶碗,薄唇吐出的话语难得有些迟疑,“这县令王向山的为官处事,你熟悉吗?”
“马马虎虎。”叶淮允想了想,又补充道:“和峙阳郡守丁寄水差不多。”
“写折子上瘾?”褚廷筠脱口而出。
叶淮允哑然失笑,“孤的意思是,和丁寄水一样无功无过。”
“在外头还自称孤?”褚廷筠单手托腮,目色专注地瞧着他。
叶淮允讪讪改口:“我。”
若说这桐彭县令王向山是个断案清明的,叶淮允自也无暇插手太多,可偏偏此人对待命案如此敷衍,他自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叶淮允当即带着褚廷筠往衙门而去,走在身旁的人对此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啧啧评价道:“这王向山也真是个倒霉催的,被你撞到这样一桩大案,县太爷的官路算是做到头了。”
“咚—咚咚—咚咚咚——”东宫影卫把桐彭县衙门前的鸣冤鼓敲得穿云裂石。
鼓槌子每敲一下,鼓面都会扬起一层厚厚的灰,呛得褚廷筠拉过叶淮允的手腕,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又是你们?”振聋发聩的击鼓声惊得或偷懒,或闲散的衙役们集体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