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41)
金思白心都揪起,不自觉攥住叶淮允的衣角。
廖次这次却顿了顿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褚廷筠从不认得手下留情四个字,又抬手要把水吟玉放在他身上。
廖次两股战战,往后挪动小半距离贴上了墙,几乎要哑着嗓子嗷嗷大叫,“我真的不知道!”
“看来还不肯死心。”褚廷筠背过身,对谢岚道:“给他说说,我们的人都查到些什么。”
谢岚用冷言冷语的声音道:“六月十二,赵初阳带着四名家丁离开陆霞城,至六月十四正午到达邻县林绥山下客栈。但赵初阳在山下客栈住了整整一天,始终没有上山也没有出门,而次日返程时四名随行家丁不见踪影,只剩了他一人。”
他说话间,廖次唇线紧抿。直到谢岚面无表情地说出,那四具尸体已经在林绥山上被找到,廖次面色青黑,才从牙缝中不甘地挤出几个字:“我带你们去找。”
“准备准备,明早出发。”褚廷筠拉过叶淮允的手,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抬步就走。
两人刚跨出门槛,身后,廖次又再度出声,“等一下!”
“干嘛?”褚廷筠懒得回头,声音不耐。
“我还有一个请求。”廖次没什么底气问:“我想和思白单独聊一聊,可以吗?”
金思白避开他的视线,退到叶淮允一边。
叶淮允对他道:“你自己决定。”
金思白垂首犹豫半晌,末了,点了点头。
月色姣好,又是华灯初上时。
闲步走在夜间街巷里,褚廷筠看向身旁的叶淮允,忽然八卦道:“你猜那个冒牌货会跟思白说些什么?”
“这我怎么猜得。”叶淮允摇头。
褚廷筠摸着下巴思索,又道:“该不会是相处几天生出感情了?”
叶淮允哑然失笑,勾过他手指道:“别瞎猜了,如果是要紧事,思白定会告诉我们的。”
凡俗嘈杂中独他眉目温柔,放眼望去,长街上灯火通明,弦月未满。尤其是街角一家酒楼建得华贵气派,匾额下灯笼更是红艳明亮,几乎要照亮整条街。
“饿吗?”叶淮允抬眉看他,“去前头酒楼用饭?”
叶淮允深谙,如果说事事嫌烦没什么耐心的褚廷筠只对一件事情始终保持热情,那么这件事一定就是吃饭。
酒楼名叫秀才楼,今日一楼宾客满堂,座无虚席,还有数多来得晚而没有空座的百姓,在门外百无聊赖地话着家常,等着座位。
叶淮允甚是纳闷,他们来陆霞城十几天,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过,城里有某家酒楼的生意这么兴隆。
褚廷筠感兴趣地扬了扬眉,并且用了一锭银子成功插队。
大堂吵嚷,酒楼内聊聊几个伙计在各桌食客间跑得满头大汗,忽而从后厨传来一声扯嗓子的“没有瓜子了”,换得食客一阵遗憾地唏嘘。
再看食客面前的桌上,无不是点了壶淡酒或浓茶,要了碟炒瓜子或花生米,再多些的也不过几份凉菜,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用晚饭的样子。
伙计揣着笑脸将两人引着往二楼走,耳边食客交谈声繁,叶淮允狐疑问:“你们这儿每天生意都这么好?”
“哪能啊。”伙计替他们推开雅间门,“也就只有今天……”
他话还没说完,叶淮允和褚廷筠的目光突然就被另一幕吸引过去。十几个鬼头鬼脑的男子纷纷挤在对面雅间的门口,做出假装路过的姿态,却伸长脖子在窥望着什么。
伙计也随他们看去,“嗐,我正要说呢,今天来秀才楼的,都是为了见一眼对面的客人。”
第34章 尸变
叶淮允不免往对面多看了一眼,“是谁的面子这么大?”
伙计道:“那可是县太爷!”
褚廷筠奚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听出他语调中嘲讽,伙计娓娓解释:“大家伙儿看得自然不是县太爷,而是县太爷家的公子和小姐。”
说着,伙计的眼神也像在门外张望那些人一样闪出光,续道:“这两位公子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美貌,要说比拟潘安卫阶、貂蝉昭君也一点都不夸张,城里人人都说皇宫里的那些……”
“打住!”眼见他有滔滔不绝之势,褚廷筠已听得不耐皱眉,“我没这个兴趣。”
言罢,便拉着叶淮允走进雅间坐下,点了几个菜就让伙计继续忙去了。
褚廷筠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冷冷评价出两个字“肤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叶淮允道:“多看两眼也是无可厚非的人之常情。”
“呵。”褚廷筠撇嘴,“我倒觉得相貌生得妖孽的,十个中有九个都是祸害。”
“那剩下的一个呢?”叶淮允问。
褚廷筠道:“是妖精。”
这话倒是不错,被眼前妖精祸害了的叶淮允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而以自己的连璧之貌祸害了当朝储君的人对此尚且一无所知,端了一碗茶漫不经心地喝着。叶淮允瞧着他,轻笑中不禁借了三分宠溺。
不消时,伙计上齐了菜。褚廷筠尝了一箸青豆鸡丁,又立马搁下筷子,敬谢不敏道:“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楼下每一桌都只有瓜子了。”
叶淮允见他抿着唇咽下去时一言难尽的表情,也好奇地把筷子伸向菜碟。
褚廷筠及时握住他手腕,衷心劝告,“还是别尝了。”
“有这么夸张?”叶淮允越发好奇。
褚廷筠对上他目光,泯灭希望地点了点头。
“那我反倒更想试试了。”叶淮允笑笑,能让这么个肥瘦不挑的吃货都嫌弃的东西该是个什么味道。
褚廷筠用像看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眼神看着他,缓缓松开了手。然而还不等叶淮允尝味,雅间外倏而传来一声大喊。
“来人啊——!”
声音之大,震得叶淮允一时没拿稳手中筷子,手腕一颤夹在半空的豆子,就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还真是每次出门都能遇上点事。”褚廷筠眉毛一扬,不知是什么情绪。
叶淮允道:“好像是从对面传来的声音。”
褚廷筠挑眉,“那个县太爷?”
“嗯,应该是。”叶淮允细听去,至少十数人的杂乱脚步从楼梯快步往对面而去,遂道:“去看看吧。”
两人推门出去,甫一抬眼,就看到对面雅间的双门大开,身着官府公服的官兵几乎围住了大半个二楼,正在疏散开所有围观的百姓。
待走近些,隔着栏杆望去,被官兵围着的那块地上躺着一个人,隔着距离也能依稀分辨出长得一副令人倾羡的好相貌,应当就是方才酒楼伙计口中的县太爷公子吕飞槐。
这陆霞城的县令名叫吕临,此时正面色沉重地站在一旁,其女则坐在雅间中不知所措地攥紧手中一方丝帕。
褚廷筠忽然瞥见对面雅间桌上仅剩的残羹冷炙,不可置信道:“这也能吃得下去?”顿然就怀疑,“该不会是被饭菜给难吃死的吧。”
叶淮允对他的话皱眉不言,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医馆大夫拎着木箱子急匆匆跑上来,在吕飞槐身旁蹲下。
直到对面大夫诊断完站起身,合上药箱无奈至极地垂首叹了口气,叶淮允眉宇已是紧巴出了“川”字皱纹。
而吕临的神色更是从慌张变成了悲恸,再转为了愤怒,用力一手打在木门上,吼道:“来人,把仵作给本官找过来!还有这秀才楼,里里外外一个人都不能走!”
官兵立马整齐划一地动起来,依令去办。
酒楼大门紧闭,被挡在门后的食客顿时不安起来,原本不过是存着大饱眼福的心态而来,却不料美人还没看到,人命倒是先看出了一条,这算是什么千载难逢的倒霉运气。这会儿县太爷有令,出是出不去了,便只能互相交头接耳地猜测辩白着,生怕这事和自己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
唯有一个师爷样貌的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对吕临道:“大人,衙门里的仵作老母病重,昨日回家探亲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正在气头上的吕临越发怒气腾升,“无论如何,立刻给本官找一个会验尸的人过来!”
叶淮允瞅准时机,手一指身旁人,朝对面喊道:“他会验尸!”
随着他话音散在空气中,数道目光纷纷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