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岷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适应娱乐圈的工作。
或许他会喜欢上舞台。粉丝们都说他在舞台上会发光，但是秦岷自己不觉得。
他想，发光？
人不会发光。
然后他和陶琢讲他的想法，陶琢就说，但是你在我心里就是闪闪发光的。
秦岷：“……”
他就很不习惯陶琢这种随时随地讲情话的风格。
……虽然有点美滋滋的。
他不想显得自己这么容易就满足，于是就故意气鼓鼓地说：“那你和我的粉丝有什么区别？”
“粉丝对你的爱是短暂的，但是我对你的爱是永恒的。”陶琢笑了一下，“而且，粉丝对你的想法是干干净净的，我嘛……”
秦岷就歪头，呆呆地看他。
有什么不干净……的？
……靠！
他脏了他脏了，快洗洗！
他扑过去把陶琢抱住，然后恼怒地说：“快点重说！”
“为什么重说？”
“……才不是……不干净。”他低头亲亲陶琢，“那个也是……正常的。”
他们动不动就谈论到那方面的事情，但是秦岷总是不习惯，总是害羞——明明真正行动的时候也未必如此……薄扈这一点真是令陶琢十分的无奈。
不过也很可爱。
秦岷做什么，在他的眼里都很可爱。
不一定是萌，而是，字面意义的可爱。可以让他爱上。
等陶琢下了班到家，厨房里已经热闹起来了。
秦岷不会做饭，但是基本的收拾食材他还是知道的，只要不让他去碰锅子。
而且有时候他还挺喜欢切菜这种事情。
比如把一个圆滚滚的土豆切成细长匀称的土豆丝。如果他切得好的话，就很容易满足一个强迫症的喜好。
所以他准备食材的话，总是很慢的。刀工不好，没办法。
如果要陶琢来切，他可能刷刷刷地就切完了。但是秦岷不行。
好在也没有人催他，他尽可以在厨房里慢吞吞地切他的土豆——今天陶琢说要炒土豆丝。
秦岷说他不喜欢吃脆的，但是陶琢老是笑话他，一天到晚吃点软趴趴的东西，不喜欢吃硬的，像是老年人了。
“老年人你就不喜欢了吗！”
“喜欢喜欢，阿岷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陶琢会哭笑不得地哄他，“等我们老了，也还是喜欢。”
秦岷会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陶琢说：“年轻的陶琢喜欢年轻的秦岷，老去的陶琢喜欢老去的秦岷。每一个人生阶段，都有对应的陶琢爱你。”
秦岷吃了一惊，他想，这么多的情话，陶琢是从哪儿学来的？
以前不知道陶琢这么会说话。
然后他就抱住陶琢，亲亲他，再说：“每一个人生阶段，都有对应的秦岷爱你。”
吃完饭，他们或许会一起打游戏，一起看书，一起看综艺节目，一起看无聊的电视剧电影，一起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这座城市。
他们会意识到岁月无可避免地从他们手中溜走，唯独身旁的人是最真实的。
有时候他们不做什么，只是懒懒散散地洗完澡就睡觉了。有时候会做点什么。
睡前，他们会亲吻彼此，互道晚安。然后关灯——或者关灯之后再说晚安。
秦岷的仪式感总是不分场合地显露出来。如果哪天忘了说晚安，他就会在半梦半醒之中，突然清醒过来。然后他侧头看向已经熟睡的陶琢。
他会无声地、温柔地说一句晚安。
然后在他的爱人身旁，沉沉地睡去。
——这就是他们的一天。
第88章 他们的婚礼（上）
婚礼的事情, 其实一早就在规划之中了。
不过秦岷和陶琢两个人忙，亲友们也忙，总是抽不出一个时间去准备这件事情。
当然, 婚庆公司是可以帮他们安排很多事情，不过总有一些事情需要他们两个亲力亲为。
秦岷这么有仪式感的人, 怎么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于是, 他隔段时间就要考虑一下, 隔段时间就要找朋友们约时间，另外还有陶琢那边亲戚, 也得一个个过问。
后来陶琢说, 他们两个的婚礼未必需要让陶家的所有人都过去，只需要少数几个人，比如陶一一的父母等等。反正陶琢的父亲，他是不准备邀请的。
而且陶琢也知道，秦岷其实更希望有一个私密性强一点，可以让朋友们开开心心聚会的场所，而不是真的想要来一个多么盛大的婚礼。
于是，在他们欧洲之行的一年之后，一个热烈的夏日，他们的婚礼终于安排上了。
彼时旅行家第三季都拍完上映了。
并不是多正式的场合，一如陶琢所料想的那样。
在秦岷的心里，他们两个人当初在欧洲的小教堂里，在神父的见证下交换戒指，就已经是足够正式的过程了。补一个婚礼，只是想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而已。
于是，他们的婚礼就干脆放到了海上的邮轮上举办。
反正一生只有一次，奢侈一点就奢侈一点好了。
对于秦岷来说算是奢侈, 但是对陶琢就不算什么。不过他也无所谓。秦岷知道陶琢有钱有势，但是到底有多有钱多有势，他一点真实的概念都没有。
不过陶琢也乐得如此。
此前陶一一曾经说过要请所有人去乘坐邮轮，但是一直也没时间兑现承诺。这一次的海上婚礼，倒也算是一次提前的预演。
当然不会用陶一一的船。
确定了要办海上婚礼之后，秦岷就一直烦心用什么船。见状，陶琢就不动声色地问助理要了一份宣传册，然后递给秦岷，问：“用这个怎么样？”
秦岷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那艘船。
和陶琢当初送给他的那艘有点像，但是更大一些，通体洁白，没有普通邮轮那种冰冷巨大的金属感。这让秦岷有点满意。
于是他点头同意，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问：“这是你的？”
陶琢微笑着说：“陶家的。”
秦岷：“……”
这不就是你的！
虚伪！
但是他仍旧被陶琢那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笑了。
陶琢就有点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哪里的回答又让秦岷觉得好笑了。
秦岷就靠着陶琢说：“桃桃，你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连家里有几亩地都不知道。”
陶琢：“……”
那只是为了哄你高兴。
……阿岷不会以为他真的不知道吧？
陶琢无奈地叹口气，转移了话题：“所以，就用这艘船？”
“就用这艘船！”秦岷坚定地说，之后又嘟嘟囔囔起来，“别的船我也选不出来，还不如直接听你的意见。”
陶琢算是对秦岷这个选择困难症的毛病无能为力了。
不知为何，秦岷拿出了装修一样的劲头，对这艘船的角角落落都研究了起来。
他问：“船的名字叫什么？”
“维蕾德。希伯来语中玫瑰的意思。”陶琢随口回答，又问，“好像那本册子上写了？”
“有吗？”秦岷迷惑起来，“我不记得了。”
陶琢放下手上的东西，侧头看他。
秦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陶琢的目光向来温柔又包容，此时又多了一些无奈的笑意，他抱住秦岷，说：“阿岷，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秦岷就沉默，他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这么紧张兴奋，感觉特别沉不住气，但是——
这是婚礼啊！
他和陶琢的婚礼。
一辈子只有一次的那种。
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不过陶琢其实并不希望秦岷因为这件事情被打扰到日常的生活。
他看秦岷这两天情绪波动得厉害，但是距离他们婚礼可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于是，他就不免劝秦岷放松一点，他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去准备，不要着急。而且，有工作室在帮我们准备方案，你放松点，到时候去批评他们的方案呗？不然我们花钱干什么呢？”
秦岷安静地听着，过了会，他特别认真地问：“陶琢，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陶琢：“……”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在陶琢无语的表情面前，秦岷默默地摸了摸鼻子，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你都不紧张！”
陶琢：“……”
在十分的无语之中，他直接上手揉乱了秦岷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