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劝我嫁给她(30)
易清:“……”
好你妈!
易清平息再平息,然后告诉自己不能骂人,顶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骂人什么的,不合适。
宋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少爷,快过来,这次还有成新跟你一起学。”
我草……成新为什么想不开要学算盘?
他被逼就算了,怎么还有人主动来呢?
易清麻木的看着眼前的木质算盘,高贵典雅,有内涵有品味。
耳边传来——
“宋亦,这个珠子在上还是下?”
“下。”
“一百五十三两加三十五两,长什么样子?”
“这样,看好了。”
“下加不够……呃是什么?”
“加五减凑。”
……
人类的快乐并不相通。
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易清如是想道。
趁着成新和宋亦,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快乐,易清自以为悄咪咪的溜走了。
然后就被守在门口的陆见“提”了回来,易清垮着小脸,恨恨坐回了位置上,冰冷的恨意紧盯桌上的算盘。
旁边的教学因此告了一个段落。
宋亦转过来看着易清,深沉的目光令人发慌,易清装傻充愣的看着算盘叹气,十分的可怜弱小无助。
嘴里胡编乱造找借口,“小亦,这个珠子长得好丑,我不想看见它。”
宋亦没有来得及回答,站在后面的陆见伸手递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红玉算盘,低声里夹杂着自信,“那这个算盘,少爷可以吗?”
“……?!可以。”易清高兴的一把抢过来,乖乖坐在位置上玩儿。
看到这一幕,宋亦默默为陆见比了个大拇指,干的漂亮。
但是等易清把红玉算盘,把玩了一小会儿,突然醒悟过来。
这他妈是算盘!
即使它长着易清心动的颜色,但是不能改变它的本质,还是跟数学有关。
我敲,数学杀我……
当场去世。
于是原本以为易清,可以有兴趣继续学算盘的陆见,陷入了迷茫。
连红玉都挽回不了少爷的兴趣,看来少爷是真的不喜欢学这个东西。
陆见这个念头刚落下,就与宋亦的目光对上,彼此对视,感受到了同一个想法。
算了算了,我不该强求少爷的。
宋亦叹了口气,对易清说道,“好了,少爷,不学了,这次真的不学了。”
易清顿时高兴的从桌上站起来,不止眉眼间透着喜悦,惊喜之情几乎冲破屋顶,话里的愉悦极为明显。
“小亦说话算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宋亦点点头,肯定答道。
易清立马扔了算盘,欢呼着出了屋,陆见赶忙跟了上去。
感觉学到了很多的成新,在安静中默默出了声,“那我呢?”还可以继续学吗?
宋亦适才回过神,愣了一下而后道,“可以的,你想学随时来找我。”
“太好了,你人真好。”
“啊呀!谁啊?”
吃痛声远远传来,听声音分明就是易清的。
宋亦一惊,赶忙跑了出去,成新立马跟上他,跑了几步发现自己还抱着算盘,又倒回来仔细放在了桌上,这才急匆匆出去。
若羽扶住皱着眉头喊疼的易清,语带抱歉,“少爷,是属下,您没事吧?”
一听到声音,易清顿时认出了来者是谁,也不顾着疼了,“若羽?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呀?”
若羽想到回来的用意,讪讪道,“是这样,少爷,主子今日在醉欢场跟人对赌,第一场估算错了对方的实力,就输了。”
宋亦和陆见适时站在易清身后,语气统一口吻一致,“所以呢?”
“那人想见少爷一面。”
易清:“……”
我日。
他这是什么大明星体质。
古代也有狂热粉?
宋亦和陆见再次默契发问,十分冷艳高贵,“然后呢?”
若羽气势肉眼可见的稍稍变弱,眼神飘忽不定,“殿下让我回来接少爷去一趟。”
宋亦&陆见:“……?”
长公主什么意思?
他们家少爷是人想见就见的吗?
一个赌注就出去了,艹,出场费太低了。
宋亦和陆见的不情愿表现的太明显了,成新感觉自己站在几人旁边,气氛有些许尴尬。
电光火石之间,若羽突然想起来临走之前扶若说的话,登时抬头看向宋亦,对上他琉璃般的眼眸缓缓道,“主子说,这是第一步。”
闻言,宋亦顿时变了脸色,与身旁的陆见交换了眼神,然后一齐对易清说道,“少爷,咱们去找殿下玩儿好不好?”
易清一脸天真的点头说好。
心里吐槽的停不下来,真当爷是傻子呢?这么明显的赌注,我看不明白吗?
我敲,太过分了。
易清一想到自己被扶若当成赌注,就觉得很受伤,果然封建主义要不得。
哎,还以为小姐姐跟别的人不一样,是他天真了。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他这样长相妖孽的绝佳男色,真是太危险了。
吐槽着吐槽着,易清就进入了自我夸奖模式。
即便被宋亦他们拉着上了马车,易清脑子里面的三千字小论文,也还没结束。
*
靖城另一处宅子里。
青葱绿竹绕园,墙角院落里尽是花草,藤椅依在墙边,夏日炎炎,一眼望去只觉绿意盎然,凉意浸染。
藤椅上自然没有空着,与那绿竹同色系衣饰的女子,仰躺在上,手里捏着把团扇,蓝色的穗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自己扇着风。
须臾间,院外走进一人,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开口的调子都有些不完整。
“大人,陈富安被公主府辞退了。”
藤椅上的人没吭声,手里的团扇却慢慢停了,顿了会儿,一道淡哑的女子声音在院内响起。
“海棠树被拔了。”
下人立时惊诧的看向她,好些时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人英明。”
闻言,池栖缓缓坐起身,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呵哈……果然。”
看来靖城的传闻,有时并非妄言。
易家嫡子,海棠过敏。
这可是个好用处。
池栖想到这里,满意的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镯子,像是嘉奖似的轻点了三下,而后又躺回藤椅上。
“退下吧。”
“奴才告退。”
这靖城啊,安稳了太多年,总得乱一乱才像样子。
靖城地下场醉欢场最大的赌桌上,左端扶若身着一袭暗红,姿态羁傲,淡然而坐,右侧那男子清瘦的身形,被玄白蚕丝织凑的长袍紧裹,眉眼间说不出的精明样。
周围侯着一圈子人,说说笑笑看着,像是都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久等的人未来,那男子便跟对面的扶若搭话,“嗐!没想到这几年了,才知道这地方原来是殿下您开的。”
齐昆江脸上挂着嬉皮笑脸的神色,搓了搓手恭维道。
倒也不是不怕这长公主,只是在这地下场里,规矩就不如明面上那么讲究了,哪怕是长公主,哪怕这是她开的,一直以来的规矩也不能变。
闻言,扶若掀起眼帘淡淡看了一眼他,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的声音,又继续垂下眼帘,不再有其他动作。
心里却想到了上辈子的一些事情。
上辈子,这个地下场,最后的主人是扶珏。
负责管理赌场的人,就是她面前这个人——齐昆江。
其人赌术高强,号称赌圣,据闻,其人平生对赌,从未输过。
上辈子承德帝在位后期,扶珏不得不购置兵马,耗费不少人力财力,这其中赌场可出了不少力。
这一次,她回来了,这个人当然也是必须,得为她所用。
而齐昆江见扶若如此敷衍,心里有些不满,却没法子,转念一想,刚刚长公主输给了他,气便消了下去。
长公主再厉害又如何,对赌还不是输给了他。
想到那个赌注,齐昆江心里期待极了,易家的嫡子,据说是容貌倾城呐,他活了这半辈子,家庭美满,儿女双全,没什么好求的。
但是人嘛,都喜欢好看的东西,就像传了几年易清的美貌,人皆有爱美之心,过个眼瘾也好。
再说了,齐昆江不由想道,他对面坐的人是长公主,多余过分的要求,他也不敢提啊。
齐昆江绝不会想到,他以为很小的赌注,成了阻碍扶若追夫的第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