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啾表示,自己也一头雾水啊!她就在船上转了一圈,难道回来就转运了?否极泰来?
“大概会去吧。”
她含糊其辞的回答:“如果到时候我的脚伤好了的话。”
“也是。”周沫沫用手托着脸,忧愁的看了一眼她的脚,“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白啾摸了摸鼻子。
本来不是什么重伤。只是受伤后用力过猛,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一直拖着没有治疗,再加上受到了惊吓,所以即使是小伤,现在也不得不好好休养一阵。
不过说到脚伤,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难道这个袁老,难道和她那天救得的那个小孩儿有关…?毕竟除此之外她实在再想不出来自己做了什么。
其实白啾还真的猜对了一点。
她那天救的那个孩子叫江烨,江家在渡城这块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但也不算是普通人家。
江烨的家中有些特殊,他家中最小的孩子,也就是江烨的舅舅很早以前送给了没有孩子的外姓亲戚家当养子。从小便改了姓,而这家人便是袁家。
没发迹前两家人住的挺近,关系密切,后来就算过继了孩子,也没因此闹出什么满地鸡毛的矛盾,反而关系越来越好了。直到后来袁家因为升职全家都搬到了弈市。但两家虽然隔的远了,但有什么事都互相告慰,没有生疏。
这次江烨在祭典中走丢了,现场又一片混乱,吓得江家一家人连报警带周围亲戚邻居的全都出动帮忙找孩子。
袁家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但奈何家中人都在弈市,就算有能帮忙的地方,也因为隔得远没法立刻起效,只能干着急。
所以随手帮忙这事白啾自己没当回事,但其实上的影响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很多。
当然,这事还有个她不知道的小插曲。
当时把孩子一起送回去的还有骆安年的助手。本来想着送下就走,结果江家这全员出动的阵势吓了他一跳。这一打听,这才知道了江家原来还有这隐藏的助力。小助手当机立断看碟下菜——干脆提都没提白啾把孩子抱回来这回事。只说是骆教授正好也在鲛人祭做调研,半路顺手救了一个孩子,没想到正好是江家的。
他想的挺好:帝国的教授救了联邦官员的家人,这多好多大的人情啊。还有那个女孩什么事?反正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大人物。
他这么说,一旁工作人员也不好反驳。反正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也没啥监控,干脆就当不知道了。
江烨的家人自然千恩万谢。再加上孩子回去以后就因为惊吓生病发烧了,一家人忙的团团转一时也没想那么多。
但袁家那边听了这事后,凭借一直以来的政场经验觉得没这么简单。江烨的舅舅干脆借出差的机会过来看了看孩子,顺便问了两句。这一问,小孩才懵懵懂懂的说,是晚上一起看船的姐姐把他带回来的。
感谢总不能谢错了人。
搞清楚整件事原委后的两家人合计了一下,江家准备等到白啾这边忙完回弈市了再好好登门致谢;而袁家不好搞什么特权,干脆就由袁老出面在工作上提一两句,以后让星研院那边能够多照顾白啾一些,也算是感谢她了。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回事。
挂掉有十万个为什么的周沫沫的通讯影像,白啾挠了挠头,这才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照这样下去,等着她的小鲛人自己回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了——她可没忘离开前池魑那凉薄的眼神。那么她的剧情难道到这里就断了?虽然和原剧情的走向不一样,但她依旧失去自己的鲛人了。
难道原主精神混乱的结局还是无法改变?
白啾握了握拳,不行,她得想办法搞清剧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并改变命运。
这可是穿书人的尊严问题!
不论她现在怎么苦恼未来的事,最终还是报了名。
“幸亏你最后还是决定来了,”蔡绥一面抬手帮她把因为匆忙赶路而歪掉的发结正过来一面说,“不然说是度假,但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好无聊啊。”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白啾奇怪的问,“说不定我就改变主意了呢。”
蔡绥不好意思的清清嗓子:“我哪好意思。”
她说的简单,但白啾却听懂了——蔡绥大概觉得她在鲛人祭上遇险这事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之前她极力推荐,说不定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不能这么想,这谁说得准呢。”
白啾安慰她:“事情不能这么算,你也别乱想了。”
她这样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态度让蔡绥更愧疚了,干脆一路上打着她脚伤还没好的旗号,什么都帮她置办好了。
还好路程不远,在白啾推辞之前,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度假村建在离渡城几百公里外一处群山环绕的湖泊边上。周围山很高,不过沿着山腰而上有人工搭建的木质阶梯,可以爬上山顶看日出。
白啾她们放下行礼走出小屋后,甚至能看到夕阳下,湖边有大群的野生栖息的鸟群正环绕着湖边悠闲的飞翔着。
远处一座人工架起的木制栈桥歪斜的伸向湖心,这个时间段,有不少三三两两散步的游客,包括一些在摆弄机器的摄影爱好者在上面拍照。
“好宁静啊…”
蔡绥夸张的深吸了一口气:“啊!!是大自然的味道。够清新!!”
白啾不由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的好像他们平常呼吸的都不是空气一样。
接收到鄙视的眼神的蔡某表示自己非但不在意,且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白啾刚想开口打趣她,突然眼角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似乎是想向这边走的,但在看到她们两人之后停住了脚步,然后面上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在看到这里的两人都看向她之后,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是柳焉,她还真跟上来了。”蔡绥露出吞了一只苍蝇的表情,“队长居然没有拦住她?!”
她扭头看白啾不太明白的样子,便把之前柳焉干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她看白啾不动声色的样子,连忙安慰她:“你别生气,这种人啊,就是眼高于手,狂妄自大。明明就是个草包,还总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
白啾摇了摇头。工作遇到一两个极品同事很正常,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说展承晟要拦住她?”
“害,那天她强行出头,虽然最后袁老什么都没说,也没怪罪的意思。但咱们队长可惨了,毕竟旁边陪同的领导可都看着呢。你不知道,当时大家脸色那个难堪…啧啧。就这,柳焉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单论脸皮这块,我可太佩服她了。”
“回去以后,领导就把队长找去谈话了。你知道的,这算是展承晟用人不慎了。”
白啾点点头。
“但柳焉是门路进来的啊,只要没出重大问题,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这件事之后,她还好意思找队长再给他安排重要的职位,吓得展承晟干脆避着她走,”蔡绥压低声音,“特别是这次度假休息,本来是没她的位置的。”
差点把事情搞砸了,当然不会有她的奖励了。这点是大家达成共识的,况且多她一个,就等于少了别人的一个位置。
“但是吧,她听说你也报名了以后。就气的大吵大闹,最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谁给挤掉了,这不,她居然也跟来了。”
说到这,蔡绥就有点打抱不平了:“你来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这次比赛,几个第一名都是你拿的。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和你比啊?!!太奇葩了!”
白啾拍了拍她的肩:“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蔡绥想想也是,但还是很不爽:“咱们还是离她远点,我觉得柳焉这人,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自己几斤几两都搞不明白。”
这点白啾深以为然。
她们站着又说了会话,等太阳渐渐落山了,才转身准备回屋子里去。
身后野鸟发出欧欧——的鸣叫声,白啾跟着蔡绥沿着小路的斜坡向上。听到这声音不由的回头望了一眼远处。
落日沉山,暮野苍苍,湖光潋潋。好一番壮丽的景色。
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
晚饭吃的晚,加上一群人热闹的烧烤派对,白啾昏昏沉沉的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