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菟丝花前妻[穿书](44)
他的手按在塌上,符文的光芒迅速爬满整张床榻,阵法成型,白满川划破手掌,鲜血滴入阵心。
这是一座禁魂阵,并不是什么良善的阵法,要将她的魂魄硬生生拘禁在这座阵法里。
姜黎黎伤感告别了半天,痛得死去活来,拉拽她的力量反倒越来越弱了。
内府里的灵植好端端的,遭到如此无妄之灾,蒲公英气鼓鼓地抖掉一朵花蕾上的花瓣,裹上拉拽她的力量,姜黎黎登时又被气急败坏的情绪淹没了。
天道撵不走她,天道好生气。
这个外来的灵魂,就如物种入侵一般,将它的世界搅得一团乱麻!
姜黎黎:“……”大哥,我也很无辜啊,一觉醒来就在书里了,还是一个结局注定悲剧的炮灰,也没谁跟我打过招呼啊?
阵法吸饱了白满川的血,透出一股血光,看上去十分邪性。
云兮察觉雷云不对,赶来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气得当场拔剑,剑竹叶片形成的剑雨将白满川围得水泄不通,但她却不敢动弹一二。
她的徒儿还在他怀里。
姜黎黎似乎听到了云兮的声音,“师父……”
阵法收束,汇聚到姜黎黎眉心,留下一点红痕。
姜黎黎瘫了半天,身体才逐渐恢复知觉,五感也重新归位。一张眼便看到云兮和白满川剑拔弩张地对峙。
云兮身上的剑意锋芒外露,剑影若隐若现,直指向她。
姜黎黎困惑道:“师父?”
云兮目光移到她脸上,才软和几分,说道:“黎黎,过来。”
姜黎黎听话地想起身,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白满川怀里,云兮的剑影不是对着她的。
等等,我要是过去了,师父不会把白满川扎成马蜂窝吧?白满川若是还手,师父定然是打不过他的。
白满川松开她,姜黎黎犹豫地站起来,左右看看,“师父,你别生气,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慢慢解释啊,哪里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过来。”云兮沉色。
姜黎黎看她面色,不敢耽搁,慢慢走过去,握住了云兮伸出的手,云兮将她拉到身前,目光一厉,一抹剑光直抵白满川咽喉。
白满川坐在塌上,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
“师父!”姜黎黎下意识用力抓了抓云兮的手。
那抹剑光停在了咫尺之外,云兮怒道:“什么阵法?”
白满川低声道:“禁魂阵。”这是他察觉到那股力量时,下意识用出的阵法,而且用了血阵。
云兮怒道:“你怎么敢!?”
姜黎黎连忙抱住她,迭声道:“师父!息怒息怒!你听我解释!是刚刚,我差点就要走了,是他把我留下的!”当然也怪他逼着自己剧透啦。
头上的雷云还没散,她也不敢说多了,只好软软地撒娇,“师父,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云兮深吸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姜黎黎示意头上:“不能说。”
云兮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是我错了,我不会再问你。”白满川说道,“我既留下你,便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包括我。”
“以我神魂起誓。”
头顶天雷炸响,就算天道不忿,这誓言也已经被纳入天地规则之中,不可违背。
姜黎黎:“……”这是不是有点太隆重了啊?她总觉得她错过了好多剧情,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难道,白满川要对她负责?
云兮面色稍缓,收回了剑影,“你考虑的结果,让我很意外。”
白满川沉默。
“师父,要不我们坐下聊聊吧。”她有点懵。
外面雷云散去,三人去了花台,云兮将她在秘境之中看到的画面,言简意赅又说了一遍。
姜黎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承认白满川以后会杀了自己时,天道的警告那么轻微,原来这已经不算是什么只她一人知道的天机了,所以算不得剧透。
她还以为是白满川替她扛雷了,啧,在心里白夸他了。
她看向白满川,“连师父都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知道?”啊,好绕口。
“在别院,我们同房时,我看了你的梦魇。”
姜黎黎看到云兮撇开眼,耳不听为净的表情,解释道:“只是同塌而眠而已。”
“………………”
对不起,她不该多此一举。
姜黎黎转移话题,问道:“那座秘境,有名字吗?”
云兮摇头,“只有稳定存在的秘境,或者至少连续三次规律出现的秘境,才会被取名,那座秘境还是第一次出现,不足一年就崩塌,是没有名字的。”
姜黎黎这下笃定了,四九秘境,这是导致男二殊何堕魔的关键剧情场地。
里面有一种逆天的灵宝,名为天衍蓍,可知过去将来,世间运行之规律,殊何在这里知道了这个世间的真相,知道自己只是所谓的剧情手里的一枚棋子……
它出现的地方飘忽不定,时机也不定,秘境的规模忽大忽小,悄无声息,甚少被人捕捉到,所以姜黎黎一开始根本没有联想到一起去。
四九秘境的名字,都是殊何取的。
取自“天衍四九”,他一直致力于在逃避各种条条框框,给别人添堵,总是反其道而行之,别人要他做什么,他偏偏不做,带着一点中二气息的叛逆洒脱,就连加入越衡宗,也是脑袋一拍,就决定的。
还故意去了当初气得指着他鼻子大骂的藏剑峰长老名下。
欣赏那位可怜长老为了徒弟,生生把说出的话又吞回去,在灵端天宫上被人群嘲好久。
到头来,殊何发现他走每一步都是被安排好了的,就连爱上的人,也是如此。
而且,他还得不到。
天道双标狗,只许自己剧透,但绝不容许他人剧透。
如果姜黎黎这会儿把蒲公英插进天道菊花里,一定能听到它也在嘤嘤嘤,章程是这么安排的,这个秘境它也黑箱不掉,不然也不会让一个书里没名没姓的云兮踏进去,看到天机,让姜黎黎白占了便宜。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阴差阳错,合情合理。
但是仔细一想,白满川为什么要留她?云兮去找他可不是为了逼他立誓。
姜黎黎不由看向白满川,有些发怔。
云兮咳了一声,说道:“既然你无碍,我就先走了。”她看了姜黎黎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姜黎黎点头。
“不论如何,在修炼上,不可有半分懈怠。”云兮说道。
“我明白,谢谢师父。”
姜黎黎和白满川相对而坐,两个人默默无言,白满川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留下你,是因为我身边的人都喜欢你。”
他一本正经道,“你走了,玄巳会哭。”
这个解释很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心里禁不住还有一点小失望。
她按下心里的这抹情绪,又给自己洗了遍脑,掏出小镜子看自己眉心的红痕,“这个不会消了吗?”她现在跟玄巳一样了。
“我当时没考虑周全。”事实上,他根本就没闲暇考虑,一出手便用了最重的阵法。
“其实,还挺好看的,像专门贴的花钿。”就是禁魂阵这个名字听起来邪里邪气的,她的魂魄以后就被拘禁在这座阵法里,除非白满川放手。
简直就是修真界版本的囚禁小黑屋。
“手。”
姜黎黎闻言抬手,白满川抬手悬在她上方,掌下生成一座巴掌大的小型阵法,又划开手心,滴了血进去。
阵法凝成一粒红珠落到她手心里,“这是解阵的钥匙,交给你。”
他说完,站起身,“我还有事,要去一趟主峰。”
姜黎黎愣愣地捏着红珠,“啊,好。”
他走了许久,姜黎黎还坐在原地,天道依然虎视眈眈,这一次没撵成功,指不定还有下一次。
其实她隐约觉察到,即便没有禁魂阵,天道想将她踢走,也不是那么容易,但多一层保险总归是好的,眉心的阵法,留着吧。
她对着镜子摸了摸眉心红痕,将解阵的红珠好好收起来。
三日后,白满川正式将舒清浅收入门下。
白满川不喜人多,并没有多大的排场,只是按照礼仪喝了拜师茶,又将舒清浅的籍牌递交上了宗门存籍。
舒清浅是覆云峰第一位内门弟子,单单只是这么个消息传出,就惹了好多人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