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今天也在夹缝求生(56)
宁母的手臂越过桌案去摸着他的鬓角,“我儿受苦了,都怪为娘不争气,没有办法调养好你的身子。”
“怎能怪母亲呢。”
“这么多年,这么多名医问遍,补药日日不停,怎么就连病理都查不出呢。”
他安抚母亲道:“无事,母亲,儿子能在母亲身前这样尽孝已是上天给予儿子最大的恩惠了,儿子不敢奢求更多。”
“你呀,就是嘴甜懂事。”
两个人之间和和美美的气氛在宁维之咳了两声回屋之后消散。
宁维之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有侍女奉上汤药。
“公子,这是今天的汤药,奴婢刚才看见您在和夫人谈话就没敢过去,现在奴婢已经热过了。”
宁维之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嘴。
侍女见他喝完了,端着空碗下去了。
刚才的侍女刚一出了院子门就碰上了另一个小侍女。
“公子今天还是在喝药?”
“当然,咱们公子那日离得开汤药。可怜了公子这么好的一个人,身子却弱成这样。”
“哎,反正怎样都比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命好。咱们呀,先管好自己的命吧!”
“谁说不是呢。”
“……”
丁十三在院子的假山上的阴影处把这些话听了个正着,思索了片刻,飞身上了屋檐。
宁维之在看图,图上画着一些符号,但这也不像是南邯国的城池或地域。
他摊着图的手一瞬间合上,他察觉到了什么。
丁十三自诩轻功了得,但这也是实话,但他没想到会被人察觉到。
屋内的人只是把图合起,并无其他动作,像是在等待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慢慢改进的,良性的意见可以多提,我都会听的!谢谢各位的包容,感谢
☆、第五十八章
丁十三感受到了自己脚下之人的戒备心,缓缓掏出了腰间的短匕,他不知为何,就算是面对过那么多高手,都没有过如此的紧张。
宁维之也感受到了屋檐上有人,动作缓慢地把手中的图折了折塞进了袖子中。
“阁下既然有事找宁某人,为何不下来相见?”
丁十三知道今天这一仗是摆脱不了了,飞身跳了下去,握着短匕缓缓进了屋子,站在了他前方。
他死死地盯着坐上的那个人,如果他真的像坊间传闻一样柔弱,不可能会发现他的踪迹。
宁维之同样眼神也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一身黑蒙着面的人,他的功力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不能轻举妄动。
“敢问阁下是?”
丁十三现在只是想脱身,来不及跟他废话,得挑一个空档赶紧走,先下手为强。
宁维之只能躲闪,他抑制住了想要抬起的掌,而是顺势向一旁倒去,这一倒倒是挡住了丁十三的路。
于是丁十三有刺了过去,这次躲闪中不知是谁的动作打碎了桌上的茶壶,壶中褐棕色的茶水淌了一地,连带着洒出来的还有茶渣。
丁十三在看到茶渣的一瞬间停住了刺匕首的动作。
宁维之看见茶渣洒出来有些心急,飞身扑了上去,并且大喊道:“有刺客!抓刺客!”
丁十三被他的喊声吓得回过了神,得赶紧走了!
他本想弯腰抓一把茶渣,但是他已经听到了向着这边赶来的嘈杂的脚步声,来不及了!
丁十三匆匆离去,宁维之原本平静深邃的眉眼变为了阴郁幽暗,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啊,自己掩饰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在现在露出马脚,如果是以前发现的,那么为何现在才有动作?
宁府中的侍卫奴才拿着刀剑冲进来,就看见了混乱的屋内。
“公子,刺客呢?”
“跑了。”
“奴才去追。”
“不用了,”宁维之制止他,“下去吧,就当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可……”
“下去吧。”
勤政殿内,
“皇上,那个宁维之不对劲。”
“什么意思。”
丁十三把自己在宁府看到的如实说出,“他从没停过药,但也从没听说过他学过武功,他却能轻而易举地发现藏在屋顶上的属下。”
魏成喻听着他的话沉思,宁维之虽不算是自己的亲信,但也是纪太师一手提拔,纪倬羽信得过他,自己自然也信得过,但是他隐瞒这些事到底是为什么?
“还发现了什么吗?”
“回皇上,属下还发现了一些异常,但……”
“说。”
“属下和燕二学过一些草药的学问,虽比不上燕二,但也算是知道一些皮毛。属下发现那宁维之的茶壶中装的并不是普通的茶叶,而是一些草药,其中有一种味名叫草盆子的,那是用于身体排毒所用,降心火,药性寒凉。宁维之若是真的身体有恙,怎会把这东西放在茶壶中日日做茶喝。”
“你确定?”
丁十三犹豫了片刻,“属下别的会认错,但那味草药应该不会。”
当时他和燕二一起学习,但谁知燕二处处都比他强,气的教他们的的老师傅日日让丁十三抄写草药名称,旁的也就罢了,只因认这味药的时候老师傅心情欠佳,让他不摘满五十棵草盆子不得休息,偏偏这玩意又极其难得,他整整采了一天一夜。
“你就不必亲自去了,去找几个人看着宁家,不被发现即可,不用太过接近。”
“是。”
魏成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若是为了党派斗争,大可不必隐藏这么多年;他整日喝药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却又暗地里把这些药性抵消,但难免身体会有损伤,到底是有多重要的事儿要如此筹备。
夏宁进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皇上,魏御史传了奏章来。”
“拿上来。”
魏寅这两个月以来几乎是走遍了各地,每到一地联合当地官府开仓放粮,从京城带去的粮食已经快见了底,但还有一城。
王大人看着身后只剩下两辆马车上还有粮食,愁的止不住地叹气。
“哎,御史大人,这可怎么办啊!这马上就要到丰宁了,这么点儿粮食可怎么够啊!”
魏寅也愁,但是愁也没用,只能到了丰宁再想办法。
一行人到了丰宁的地界,但和别的地界不一样,这路上没有瘦骨嶙峋的乞丐和百姓,竟一个也没有。
“御史大人,这,城中的人不会都饿死了吧……”王大人有些害怕,这路上一个流民都没看见,怕不是都不在了。
魏寅也疑惑,但面上却不显现出来,只说:“进城看看。”
这一进了城,城中居然正在布粥。
一个穿着平常百姓衣服的大汉带着一个看起来就淳朴的女人在布粥,周围的人排着队,一点也不乱。
“御史大人,这……”
那边有人发现了这一行人,那个大汉远远地朝着魏寅他们这一行人跑了过来兴许是太多激动,他脸上的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颤动,有些令人发笑。
“是御史大人吧。”那大汉憨厚地搓搓手。
“你是?”
“我是丰宁的县丞,我叫张蕉蕉。”
“噗~你?叫‘娇娇’?”
王大人没忍住,就连魏寅也弯了弯嘴角。
大汉腼腆一笑,“‘芭蕉’的‘蕉’,小的时候因为喜欢吃芭蕉,父亲给取了这个名字。”
“你们这是在?布粥?”
“对,每日我们都要在这个时辰布粥。”
“每日?”魏寅有些惊讶,要是一日这粮食可能够,这每日是怎么回事。
“你们没受灾吗?”
“受了呀。”
“那为何还有那么多粮食整日布粥。”
“这个……”张蕉蕉挠了挠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
“这粮食是我们抢来的。”
“抢来的?抢谁的?”
张蕉蕉看实在是瞒不下去了,索性摊牌了。
“丰宁地处深山之中,这深山之中又多有山匪,他们往年下山抢掠粮食,让百姓们苦不堪言,但是又没什么办法,就算是官府出面,山匪人数众多也没多少胜算。今年受灾没有粮食吃,村民们没办法要去别的地方,实在没有就沿途也变成了抢粮食的人,后来我觉得既然都是要抢,那就不如去抢山匪的了。”
“山匪的东西是那么好抢的?”
“往日里是不好抢的,毕竟大家都只为自己,俗话说得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现在不一样了,所有人加起来比山匪人数多了好几倍,更何况大家实在是太饿了,不抢粮食就是个死字,抢了粮食就算自己要死,起码能让老婆孩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