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嫁给皇帝叔叔(20)
魏大志跟着景熙帝将近二十年了,和沈家的人也算熟悉,所以说话偶尔没大没小。
“你再得瑟,信不信我立马腾位子,让你嫁进来这火坑亲自感受一样?”沈繁花威胁道。
魏公公一甩拂尘,扭头,“沈主子你说笑了,我又不是女娇娥,作甚嫁人?”
“可你也不是男儿郎啊。”来呀,来互相伤害啊。
“您这样说,奴婢要不高兴了啊。”
魏公公其实并不如何介意这件事,不是男儿郎又有什么关系,能陪着他家主子就好了。况且他能看出来,他和沈主子斗嘴,他家主子看着乐呵,嗯,就当给主子逗闷子了。
“瞧吧,刚才我叫你不要揭人短,现在互相伤害了,你又受不了。”
“皇上,沈主子这么说奴婢,奴婢不依,您要给奴婢做主哇。”
沈繁花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演上瘾了是不是?
这时红芍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壶茶水,在沈繁花看过去时冲她打了个暗号。
沈繁花借着尿盾的功夫出来了包间,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人刚出去,就有人进去了包间,向景熙帝汇报什么。
尿盾的她知道了德鑫茶楼发生的事,她知道德鑫茶楼狠了心要清场的话,那些吃瓜群众怕是撑不了多久的。沈繁花虽遗憾不能尽全功,但也算大有收获了。而且想要继续堵住他们,也不是没办法,沈繁花暗暗思索道。
等她回了包间,她状似无意地提议,“皇上,外面天气甚好,咱们要不要出去转转?”最好一转就转到德鑫茶楼去。
景熙帝先是定定地看着她。
沈繁花被他看着看着,莫名有些心虚,叫他亲眼目睹向淑澜被捉奸的那一幕对他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但这心虚也仅仅一瞬,她一想到原著里他的结果,就忍不住理直气壮,长痛不如短痛,被人戴绿帽的滋味是不好受,总比性命丢了江山也被人改了姓要好?
景熙帝看她在他跟前毫不掩饰的脸色变化,忍不住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个钢镚,无奈地道,“丫头,给朕留点面子。”
沈繁花一愣,他知道了?
那就算了,不去了,反正她的本意也是给他提个醒。
即使她知道,这偷情吧,目前还不是真的,但对男人来说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愿让许君哲辱他!许君哲和他比,给他提鞋都不配。
等等,他知道她的想法,会不会连这个局是她在后面动的手脚都知道了?这会,她是真的心虚了,她想呻|吟,“哦,不要——”
德鑫茶楼这边,清完场之后没多久,德鑫楼把门拆了,将许君哲向淑澜等人放了出来。
向淑澜仍旧戴着闱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同时换了一身丫环的衣裳,她方才备用那身太有辨识度了。然后才从德鑫楼安排的秘道离开了,坐的马车也是德鑫楼安排的,并没有从原来的马车。
临走前,向淑澜对许君哲说,他们约见的消息定然是从他那边泄露的,让他仔细查验,别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许君哲一脸愧疚和郑重地应下了。
向淑澜走后,过了一刻钟,许君哲才坐着马车从德鑫楼的大门出去,全程黑着一张脸。
果然,那些好事者都没走,都聚在附近的酒楼食肆,目光都盯着德鑫茶楼呢。
看到永平侯府的马车从大门走出,有人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原来这雄鸳鸯真的是永平侯啊。”
“就不知道雌鸳鸯是哪位高门贵女了。”说这话的人满是遗憾,他们真的守了很久,但没有看到可疑的贵人家的女眷。
“呵呵,好一出戏,好一个‘从不纳妾许君哲,一心一意永平侯’。”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句诨话,会贴在许君哲身上一辈子。也就是说,他因这事被人嘲讽了一辈子。但这是后话了。
这些嘲笑他的动静许君哲自然注意到了,就很气。真以为什么土鸡瓦狗都能踩他一踩了?
不过现在不是和这些杂碎计较的时候,许君哲烦躁地扯开衣领,问属下,“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本侯?”
那人迟疑了一会,告诉他家侯爷,他刚才似乎看到了沈家的人。
也是巧合了,沈家的人行事一直注意隐蔽,但在光天化日下行动,难免暴露。
听到这个,许君哲简直气疯了好吗?他完全不管这只是一个猜测,真假还不能确定,一心一意要找她算账。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她在哪?”他没忘记他派了人跟踪沈繁花的。
“在凤祥银楼。”
好,好得很,许君哲冷笑,她私会男人,他还没去找她的麻烦,她倒是给了他这么一下。都怪他大意了,才中了她的招。
冷笑着冷笑着,眼中就有了泪意,他心中悔痛交加,都怪他自做主张要见面,都怪他行事不密,害了向淑澜,愧疚感快将他逼疯了。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他恨不能以身代之。但是不能,所以他只能给她出气,给她讨个公道。他要让沈繁花知道,伤害他可以,但伤了她,他决不轻饶。
而且此刻,许君哲对于当初算计沈繁花然后迎娶她一事有了一丝后悔,但随即,这丝后悔又被他拂去了,若是放任她进宫,让向淑澜直面她,岂不是更难敌?
第十七章 让渣男后悔的第十七天
凤祥银楼这边,沈繁花正尴尬得不行,同时心里也忐忑,她亲手导的这一场被他知道了,他会不会生气啊。当然,她觉得自己在这事上没多大错,顶多推波助澜了而已。毕竟如果没有许君哲向淑澜私下会面的前提,任她再厉害也导不出这场戏啊。
景熙帝看着她动弹不得的模样,眼中闪过几丝笑意。
沈繁花感觉自己运气不差,这不,她正心虚得不敢面对景熙帝呢,那边,就传来了丫环的惊呼,“主子快来看,表少爷和人打起来了。”
“在哪里,我康康。”沈繁花装作很急地样子,跑了过去,经过景熙帝身边时,带起一阵香风。
她一探头,果然看到楼下发生了争执。
她表弟高路是个胖墩,且酷爱穿红戴绿,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沈繁花看得直捂眼,她表弟这身打扮真是辣眼睛,再抹两坨腮红,都能登台唱戏了。
吨位太大,将人家的摊子撞塌了,人家摊主一家子和相熟的人正围着他要他赔钱。
他一少爷,身上自然是没戴钱的,而且不知怎地,他竟没带小厮,所以别人让他赔钱,他兜里比脸还干净,自然就赔不出来。
他取了身上的玉佩给对方,想拿这个压着,回头会拿钱来赔他们,顺便赎回玉佩。但他那玉佩是墨玉,别人只以为是一块不值钱的石头,自然不肯。他又着急走,这不双方撕扯得越发厉害了吗?
“我下去看看。”沈繁花对景熙帝说道。她再不下去,她那表弟的衣裳都要被人扒下来了,她可不想明天听到太傅家的孙子果奔京城的桃色新闻。
魏公公张了张嘴,哪用得着她亲自下去啊,叫个人下去把银子赔了不就行了?
却听他家主子道,“多带点人。”
沈繁花胡乱点了点头,提着裙摆就下楼,风风火火,身姿摇曳。
少年行事毛躁,最受不得别人质疑,又赶时间,为了那几两银子纠缠那么久,他都急死了。
沈繁花到的时候,正听到少年气急败坏地道,“你知道我姐是谁吗?你知道我表叔是谁吗?我怎么会赖你们这点钱?”少年正值变声期,公鸭嗓让人听着难受。
沈繁花:……
行叭,原来世人拼爹是有遗传的。只是少年,你不拼爹改拼姐拼表叔?
高路:他不敢自报家门,怕他祖父知道后削他。
他这话还挺唬人的,摊主一时间为难了。
趁着摊主他们愣神的当口,少年胖墩扯回自己的腰带,连忙系上,差点,只差一点,他的亵裤就要掉了。
嘴上的话却没停,“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沈繁花在他身后问道,“你要吓死谁啊?”
少年胖墩转头看到她,眼前一亮,热切地喊道,“表姐!”那热切的劲儿和大狗狗见到肉骨头没两样。
红芍等人上前将摊主的赔偿费给了,摊主拿了钱一脸踌躇着没走,他们刚才有点过了,怕贵人怪罪。还是红芍将人打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