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番外(94)

段云深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伸出自己的爪子就去摸景铄的脸,摸了脸又去碰了碰头发。

景铄抓着段云深的手,这次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尖。

段云深指尖受疼,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景铄不放。

段云深就盯着景铄。

因为醉酒的关系,他这时候脑子里原本就是空白一片,好像一片白雾蒸腾的湖泊。所以此时看着景铄,也就只是看着,脑子里好像什么也没想。

眼睛从景铄的眉眼,鼻尖,嘴唇……一寸一寸的流连。

凤目清冷但是仿佛勾人,鼻尖高挺,嘴唇薄而唇色淡……

突然,段云深就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冲动来的毫无道理,直接扑上去撕咬景铄的嘴唇。

对,撕咬。

根本就用不上“亲吻”这种缠绵的形容,那进攻近乎是凶狠的,不容拒绝的。

景铄愣了一瞬才察觉到嘴唇的疼痛。

肯定破皮了。

段云深不仅咬,他还上手乱摸。

听说,深渊都有魔力。

当想要自杀的人站在深渊边上,放空自己向下凝视深渊的时候,他们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产生跳下去的冲动,毫无理由,无法抗拒。

段云深凝视着景铄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凝视深渊。

被蛊惑,被诱导。

虽然深渊本身只是存在于那里,什么都没做。

此时段云深脑子里的想法接近于幼稚——这是我的狐狸。

我的。

景铄很快就被段云深带进了这突然而的地情绪之中,接吻的时候唇舌辗转间甚至都有了血腥味。

段云深这是醉倒了猫咪不怕虎,一边吻还一边扯景铄的衣服,手还往景铄衣襟里钻,不得章法地在景铄的衣服里四处逡巡着。

景铄分出神智来捏住了段云深的手腕,双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几分气喘,景铄捏着段云深的手腕紧了两分,道,“爱妃这是做什么?”

“我好像喜欢你。”没有前因后果,不讲究铺垫转折,段云深说出口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经过脑子。

景铄微不可见地顿了一瞬。

段云深喜欢自己不奇怪,从段云深刚刚进宫的时候,为他挡刺客,天天偷亲他的时候,景铄就觉得这人喜欢自己了。

不过纵使心里知道,听着人亲口说出来,还是会觉得自己心跳不自觉地快了两分。

心动过后,景铄又十分挑剔地从这句话里挑出了个词儿,“好像?”

段云深想了想,“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有好吃的想分给你吃,想带你去看外面的山水风光,想和你一起养猫养狗,想找个地方和你终老。”

不想看你被困在这里被人迫害。

不想看你生病的时候都没办法叫大夫。

不想看你坐在轮椅上没办法行走。

……

这是不是喜欢?

你们小说里的喜欢是不是应该更惊天动地一点?比如,我愿意为你而死?

但是段云深的喜欢联想不到那些生离死别的东西,他就只能想到这些。

景铄沉默了许久。

他喜欢段云深给他的“喜欢”。

那是一种触手可及,仿佛他们现在就可以过上那种生活,不需要等待时机,不需要漫长时间做准备。

只需要他们愿意。

但是……

对,很美好的设想之后,几乎都会有“但是”。

但是景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选择这份触手可及。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他覆灭江山的计划没有终止,一切都还在进行着,太皇太后和嘉王内斗不止,大将军从边疆撤回,内忧外祸一触即发。

他还在准备着拉天下和自己一起陪葬。

可他也在准备着未来。

他在为自己和段云深安排退路,离开的路径、金银、新身份;看着段云深在地图标注偶尔也会随口给句建议;他甚至在杀死张景之之前,拿到了那毒的解药配方——真的准备赴死的的人,会在意解药么?

此时景铄听到段云深描摹出来的喜欢的具体模样,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过了许久才道:“若是将来游玩的路上,朕不在爱妃身边呢?”

段云深:“叫我主人。”

……

段云深脑子里转了几圈,终于解读了景铄那句话的意思,“……你不跟我一起走?”

景铄沉默。

段云深等了一会儿,确定了。

他这就是不打算和自己一起走的意思!

醉酒的段云深生气了。

喵的,爱情骗子!!

你们做暴君的怎么这样?说好的一言九鼎呢??

段云深摇摇晃晃爬起来,往书桌边上走,拿起准备了好几天的地图就撕。那地图的材料并不是纸张,而是绢帛,但是架不住段云深力气大,“撕拉”一声愣是被扯成了两半。

扯了两半还不足,段云深拿着两个半块地图到处看,然后就准备放在烛火上把它烧了。

景铄到底是没忍住,过去伸手抢下来了。

他看着段云深兴致勃勃地一笔一划写上去的,就算自己不走,这东西段云深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用。

游山玩水,不一定非要有同伴。

就算需要,也不一定非要是自己。

段云深:“还给我。”

景铄:“何必如此。”

段云深:“你还给我,我的。”

我爱烧就烧,你管得着么?

景铄也不还,拿着这东西,看着段云深。

段云深也死死盯着景铄,他本就酒就还没有醒,这时候为了维持平衡,只能靠坐在桌边,盯着景铄眼圈有点泛红。

段云深突然委屈了:“你骗我。”

景铄:……

醉酒的人不讲道理,更何况此时景铄也不占理。

段云深控诉得近乎幼稚,“你骗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委屈极了,“你不是我的狐狸了,我不要你了。”

景铄无言。

景铄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和酒鬼较什么真。

景铄:“朕没有骗你。”

段云深:“……你再这样骗我,你头发保不住我跟你讲。”

景铄:?

什么?

段云深想了想,又道:“你不能这头说我是你白月光,忽悠的我团团转,然后最后说你根本就不打算要我。”

景铄沉默。

段云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是真的,真的想好要和你一起走了。”

景铄:“我知道。”

段云深:“我本来就想劝你离开宫城,但是我觉得过那样的生活太委屈你了,你可是天下之主,所以我没劝——是你自己先给我说要一起走的。”

景铄心道,那是因为这江山快没了,这“天下之主”也不值钱了,送你离开京城,反而过得开心安稳些。

段云深靠着桌子站着也还是东摇西晃的,这时候干脆用手撑了一下桌子,十分不成体统地坐在了桌子上。

坐着要比站着的稳定性高一点,反正醉了的人也不用管规矩。

段云深深吸了一口气,跟耍无赖一样,道:“我不管,你不走我也不走了,那张地图我不要了。”

景铄无奈,心说先是“狐狸”不要了,接着地图也不要了,待会儿还有什么要说不要了?

景铄将地图放到一边,到了段云深边上。

段云深鼻头红红的,委委屈屈的。

这时候看着他坐在桌子上,景铄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

景铄仰头看他,“生气得这么厉害?”

段云深:“……”

段云深难受得厉害,心想,我肯定早就弯了,如果不是特别喜欢他,我为什么要这么难受。

我连出去之后学门手艺想到了,担心游山玩水把钱花光了,到时候我可以就地摆摊挣路费。

结果这人根本就没打算和自己一起走!

见过这么过分的人么?

还说我是他白月光呢!哪家白月光享受的是这种待遇??

景铄:“……爱妃有没有过特别想要的东西。”

段云深不说话。

景铄就接着自己说,“追逐了那个东西很多很多年,忍受了很多常人不能忍受的苦楚。好不容易将那个东西捏在手心,爱妃让朕如何轻易放手?”

段云深心道,我被你骗得团团转,这时候还要听你讲道理?

这是什么道理?我不要听。

景铄抓着段云深的手,翻开他的手心,看着他手心的肉色疤痕,“好不容易才捏进手心的东西,朕不会放手——但是朕可以答应爱妃,会为了爱妃努力活下来,陪爱妃去看山河远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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