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声音都有点打颤,“臣妾能能能问一下为什么么?”
景铄悠然道:“什么为什么?”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
当然是这个剧情怎么突然急转直下的!上一秒我们还在天台吹着风聊星星聊月亮聊写作格局江山壮丽
怎么突然就把我拖下来按床上了啊
在楼台下面的时候你揽着我的腰,我说的是“走吧”!!
不是我脱了衣服扑过来抱着你,对你说“来吧”!!
段云深艰难措辞,“就是……这个场面是为什么会出……”
段云深话还没说完,隔壁的姑娘突然一个女高音。
段云深:……
不仅打断了段云深的话,还成功让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段云深简直想伸出自己的爪子捂住自己的脸做鸵鸟!
现在这个情形太血腥残暴,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勇气面对。
隔壁的姐姐诶!!我是不是上辈子撬了你家的墙角偷了你家的wifi啊
放过我吧!还是个孩子!
就在段云深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羞耻成了一尾煮熟了的虾,抵达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神奇境界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耻外有耻……
因为,他好像有反应了。
段云深:……
好的,我宣布我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一具尸体。
段云深躺平闭眼,开始贯彻咸鱼精神。
来吧,蹂.躏我吧,我心已经死了!
被羞耻死的!!
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
你要我的心也没用,再说了狐狸精是自家的,这心还在不在自己这儿很难说。这个悲伤的世界不会好了。
就在段云深躺平着满脑子想七想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景铄的手落在了他的大腿上,再偏一点点,就要碰到他的小晋江了!
段云深:!
段云深又活了,猛地抓住了景铄的手,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景铄弯了弯嘴角,戏谑又惹人。
……
还笑,可别造孽了你!
我这反应是因为你还是因为隔壁营业小姐姐还很难说呢!!
景铄:“爱妃对女子也有反应的么?”
段云深:……
你不要以为你笑着问,我就不知道这是个送命题!
我钮钴禄-云深从不疏忽大意!!
段云深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只想立刻撇清自己和隔壁姑娘的关系——虽然他们俩本来就没关系。
景铄:“那爱妃这是?”
边说边准备碰,段云深死死抓住景铄的手不让他动,顺带自己的腰还往旁边躲了躲。
“陛下别……”
你给我留点面子!!
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兵刃”相见呢!
景铄果真不动手了,悠然问道,“爱妃还没说呢,这是?”
段云深一咬牙一跺脚,“因为陛下,因为陛下行了吧……天快亮了,臣妾该回大理……唔嗯……”
段云深一言不合就想跑。
之前景铄带他出来的时候是装贼人劫持人质,说的是等他安全了,就放段云深回去。按这意思,段云深今夜还是要回到大理寺,等着明天正经被接回宫里的。
段云深把这理由拎出来,勉勉强强也还算恰当。
不过恰当也没用,暴君表示他不愿爱听。
直接凑过去咬了段云深一口,咬在嘴皮子上,咬住磨了磨,便贴了上去。
旁边的小姐姐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消停了,段云深一边觉得自己因为接吻导致的肺部空气缺乏而脑子里一片混沌,另一边是这混沌之中还配着隔壁营业的声音做背景音乐。
这感觉不是一般的羞耻跟销.魂,段云深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可以原地化成一缕青烟羽化登仙了。
就在段云深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三清老祖和西天诸佛仿佛迎接国家领导人一样排成一列纷纷和自己握手,边握手还边说“同志你辛苦了”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景铄的手好像落在了自己的衣襟上,并不是想要撕扯开,而且类似于情到浓处的无意识抚.摸。
段云深:!
段云深瞬间告别了三清和菩萨们回到了人间!
他还揪着一只手呢,那只手停在大腿上,现在另一只手又到了他衣襟上。段云深只能勉强从接近窒息的混沌里分出来一点意识,控制着一只手防止某人扯自己衣服。
可是此时顾了头就顾不了尾,段云深本来就因为缺氧脑子转不动,这时候左支右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仿佛有十只手都不够自己用的。
景铄好不容易才放过段云深的唇,凑到段云深的耳畔道,温声道,“朕没打算碰爱妃,但爱妃若是再这样撩拨,朕可不保证了。”
段云深:???
段云深:????
都这样了还叫做没打算碰我??那你要打算碰我了,是要打算对我干嘛!?
你不要以为我两世童真就好骗,我跟你讲,实战经验没有,但是我理论储备还是很充足的!!
景铄在段云深耳侧说完之后,就咬住了段云深的耳朵。
段云深:……
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了,理论储备也没了。
段云深只有一个念头:这个肮脏的世界,这个肮脏的暴君,他们终于要对单纯又可爱的我了下手了!!
景铄咬着他的耳朵,吐字隐约有些模糊,像是饱含着湿热的水汽,隐约像是调笑,“朕胜却美景,要寻个地方好好看朕,嗯?”
段云深:……
我错了,我不该调戏你,是我自不量力!我怎么能和狐狸精对着撩呢!对方要吸我精气我能怎么办?啊?能怎么办!?
景铄:“爱妃怎么不看朕了?”
段云深眼睛闭得死死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掩耳盗铃似的不敢睁开眼睛。
让我死个糊涂吧!
我怕我见着那惨无人道的凶器尺寸再抽过去,那我这辈子就没脸见人了!
景铄吮了一下段云深的耳垂,段云深身都哆嗦了一下。
景铄有一瞬间是真的想就此将这个人变成自己的,但是纵然再是情浓,也始终有一根理智的丝线拉扯着他。
景铄最后也没真将段云深怎么样,只用手帮他,情到浓时在段云深耳垂上面留下了一个牙印。
段云深一直死死咬住嘴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尾带着红色,水汽氤氲,看起来既像是委屈,又像是羞耻无措。
因为之前张着嘴喘.息,所以这时候嘴巴里面有点干,干咽了一下之后,才看着景铄唤道,“陛下……”
声音意外变得有几分低哑。
他此时仅剩的那点理智都在刚刚被抽空了,看着景铄的脸,不自觉就唤了一声,也不是非想要寻求着景铄回应点什么。
这一声差点没把景铄的魂都带走,景铄低头亲了亲他,回应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得格外温柔,“嗯?”
这时候的段云深也不知道回话,叫完就迷迷瞪瞪地看着景铄。
景铄等了一会儿,段云深才回神。
回神的主要标志就是这人的目光突然闪躲起来了,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
某一瞬间段云深简直想扒拉着被子把自己的头给蒙起来,但是这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没散开,又被自己压着半头,愣是扯了两下没扯动。
景铄:“爱妃?”
段云深干脆用右胳膊横在自己眼睛上,好像这么着就可以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景铄的语气依旧是悠然的,“是爱妃先招惹朕的。”
……
别说了啊啊啊啊
你就这么想让我羞耻而死么!?
景铄淡然道:“爱妃这样可是不认账了,那朕可……”
段云深瞬间把挡住眼睛的胳膊放了下来,转而去捂住了景铄的嘴。
掩耳盗铃的问题很大,但是把铃铛的嘴堵住再盗问题就没有那么大了!
景铄果真闭嘴了,但是眼睛里隐约瞧得出戏谑的笑意。
段云深一愣,似乎被晃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人和和自己刚刚穿越过来那时候遇上的暴君几乎算的是判若两人。
自己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这人还差点掐死自己来着,阴狠暴戾,喜怒无常。
可这时候,这人看着自己的眼里像是只剩下了温柔。
仿佛滴水穿石,那水滴答滴答落下的时候,尚且没什么感觉。等到某一日突然回头一看,发现原来石头已经变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