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番外(139)

段云深:……

你还挺盼着他能听见是怎么着?咱们能不能教他点好?

再说了,孩子能听见也没这么早听见的,那还得等几个月以后呢。

景铄:“他有动过么?”

段云深:……

段云深忍不住了,心说大狐狸今天话好多啊。自言自语的,一点都不符合自家狐狸这个高贵冷艳的形象气质。

段云深:“还早,三四月崽子还是个肉团,再过一两月他长出手脚,然后才会感觉到他的动作,就是所谓的胎动;至于听见声音那更晚了……”

尽管段云深努力想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像个科普的老学究,但是奈何几句话说完脸上还是臊红了一片。

这崽子在别人肚子里,这些话才叫科普,在自己肚子里的时候,又是说给景铄听,总觉得哪里有些微妙。

段云深搓了搓自己的脸,欲盖弥彰地迁怒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懂,一点常识都没有!再说我要嫌弃你了,闭嘴睡觉!!”

景铄:……

景铄一个男子,既不通医术,也没有过子嗣,对胎儿几月该是如何模样,自然没有段云深这个受过教育的现代人来的清楚。

这时候手落在段云深肚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过是因为抱着段云深和摸着段云深肚子里的孩子,心绪翻涌,话才多了两分。

哪知道这样就遭嫌弃了。

段云深臊得静不下来,扎在景铄怀里,试图把脑子里关于狐狸和狐狸崽子的事情都扔出去,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脸皮达到降温的效果。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段云深突然听头顶上的景铄道,“真嫌弃了?”

这话问得淡然从容,也听不出情绪。

段云深无奈,磨牙道,“假的!非要问那么清楚做什么?睡吧,我真困了。”

.

第二天段云深一反常态,没有拉着景铄去城里到处转悠,老老实实待在客栈里,找掌柜的借了一把生锈的刻刀,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废木料雕小狐狸打发时间。

这时候他的咸鱼精神已经冒了头——解决不了的问题自己就躺平,不要管,也不要去看。

于是索性懒得出客栈了,他总觉得现在出客栈只要见着小孩儿就能想到昨天那孩子,还有小厮口中的那群无父无母的孤儿。

眼不见为净。

可他不出去看那些孩子,架不住有孩子回头来找他。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小厮敲门,送进来一个烤红薯,说是一个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孩儿给他的,让交给一个穿着大氅肤色略深眉梢有颗痣的男子。

小厮还说那小孩儿把烤红薯交给他就跑了,无影无踪的。

段云深:……

就算是孩子也分得清谁对他好谁对他坏的,昨天段云深是真心帮人,那孩子一开始确实存了坏心,但是后来又醒悟了。知道自己不仅配不上这好,而且还会给人惹麻烦,于是就跑了。

可跑了之后,他也没能平静下来,昨晚上一晚上都没睡着,一遍一遍地想着那个拉着自己手说要出银子让人教自己本事的男人。

想来想去,突然想起来他第一次偷段云深的东西的时候把人烤红薯给撞掉了。

本来也不过一件小事,和钱袋子、玉佩什么的比起来,那烤红薯真不算什么。可那小孩儿不知怎么上了心,一直记挂着,今天偷到好几个钱袋子之后,突然就脑袋一热下了决定。

他从钱袋子里分出钱来买了一个烤红薯送过去了。送过去是也没想别的,就想把那个烤红薯给还了。

这事儿风险很高,这些乞讨偷窃的孩子是不能花自己“赚到”的钱的。孩子们会互相监督举报,谁要是不规矩,就会有人给大人打小报告。私自花钱的人会被一顿毒打外加关小黑屋饿几天,举报的那个可以待在家里三天不出门做事,又暖和又有饱饭吃。

为了不让这块烤红薯不被发现,那小孩儿买了之后就一直藏在衣袖里,他就一件单衣,手腕那块皮被烫得生疼。

送出去之后他就跑了,心里想着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有限,玉佩和钱袋子都交了,这红薯也赔了。

能还的恩情都还了,自己和这人再没有关系了。

如此想完,便又毫无心理负担地接着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去了。

段云深看着那小厮送上来的红薯,“小孩儿送的?”

小厮点头:“看着像是个小乞丐,身上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的,哦,掌柜的提起说是您可能认识,就是昨天那个。”

段云深看着这红薯,心里膈应得厉害,这肯定是那小孩子用偷来的钱买的。心情复杂得很,既觉得堵得慌,又觉得有点生气,看着这红薯也不爱接,让那小厮随便扔了算了。

那小厮也不惊讶,将这红薯收回来,笑呵呵地拍马屁道,“我之前就说不用送来,掌柜的非让我送。老爷们这么金贵的人怎么会吃这种东西,那小孩儿一身脏兮兮的,这入口的东西经他的手了还能干净么?”

段云深:……

小厮说完就准备下楼,但是又被段云深给叫住了,“给我。”

小厮:?

小厮将那红薯递过来,犹豫着提醒道,“老爷别怪我多嘴,这些小孩儿平时什么坏事都干,他们送的吃食……还是别入口的好。”

小厮也是好心,段云深点了个头就挥手让他下去了。

红薯还是热的,散发着一种带着暖意的香味,段云深一直觉得冬天一定要吃烤红薯,好吃又暖手。

但是这时候他之前随手把红薯搁置在桌子上,也没吃,接着回去雕自己的小狐狸。

景铄原本在屋子里看一本医书,这时候知道自家爱妃心里估计是平静不下来了,便将目光从医书上移开,好整以暇地看着段云深。

段云深也察觉到了景铄的目光,一开始装作没发现,可景铄也没收敛,依旧看着人,就好像在等段云深开口他说点什么。

段云深终于忍不住了,气鼓鼓地抬头瞪着景铄——这是迁怒,景铄可没招惹他。嗯,看着他不算招惹。

景铄随手把医书一搁,主动提议道,“我陪云深去把那个孩子带回来罢。”

景铄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既不会被这些小孩儿的悲惨境遇打动,也不会被这么一块红薯收买。

他难得发善心纯粹是因为觉得不把这事儿解决了,段云深可能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景铄这么为自己着想,段云深这怒气瞬间就“迁”不过去了,不仅迁不过去了,还有点愧疚。

他也没直接接话,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那把带着锈迹的刻刀在他手指转过一圈,那是学生时代转笔留下的后遗症。

段云深实话实说道:“我还没想好。”

景铄淡然问:“想好什么?”

段云深完全就是自己跟自己犯轴。

昨天那小厮说因为去年的江南闹灾,遍地都是这样的孩子。今天景铄可以为了他救这一个,那剩下的呢?

如果要去救那一个孩子,势必和那孩子背后的人接触,那自己肯定会看到其它孩子。自己这脾气,到时候自己一定每个都想救——那时候该怎么办,求景铄每个都救么,还是狠心只救一个孩子了转身就走?

段云深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良心的普通人,他既没有救世的雄心壮志,也没有那个能力,顶多就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想要帮帮人而已。

可现在是他的力所不能及。真要出门救那个孩子,也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抉择困境而已。

所以他说他还没想好,是因为他想先自己想通了,拿出个具体的主意了,和景铄商量过再决定。

毕竟救那孩子的事,他也就有那颗心了,本身既没有银子也不会武功。能做到的大概就是抱起孩子就跑,剩下的的都得景铄来。

段云深低头继续雕狐狸,雕得心烦意乱的。

景铄心中叹了口气,走到段云深边上,把他手里的刻刀抽出来,然后瞧了一眼那雕出来模糊轮廓,“刻的什么?”

段云深实话实说:“狐狸。”

景铄:……

景铄发现自己最近听着这两个字感觉都格外的微妙。

段云深拿着这木头小狐狸半成品,突兀道,“我有点懂你当初说的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大罗神仙也猜不出段云深这句话指的什么。

景铄只能顺着问下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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