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挺大的古朴的檀木盒子,上头还落了个锁头,被宋掌柜的小心翼翼的捧着。
宋掌柜的笑呵呵的落座,打开盒子,廖青才看到,那哪里是一张图纸,那明明是一打图纸,目测起码二十张打底。
“这是?”廖青皱了皱眉。
“哈哈,要不说廖公子赶的巧嘛,廖公子猜猜看外头卸的货是什么东西?”宋掌柜的没答廖青的话,倒是反问了一句。
东西都被箱子装的好好的,廖青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东西啊!
“嗯?在下并不知道。”廖青又倒了杯茶,准备快点拿了图纸走人。
回去赶上晚饭不说,时间还宽裕,还可以带张晓黎慢慢的走,看看沿途。
“哈哈,廖公子勿怪,不是我要卖关子,实在是那些东西和廖公子可有些关系呢。”宋掌柜的拍着大腿,脸上带着兴奋。
廖青抿了抿唇,宋掌柜的那一巴掌拍的肉直抖,还挺辣眼睛的,“宋掌柜的直说,廖某家中有事不便多留。”
有事说事儿。
宋掌柜的就敛了敛笑意,尽量简洁的把事儿说完。
“这一张啊,就是少主前两日说要的砚台的图纸,是用您之前雕棋子的那种好玉雕出来的。”宋掌柜的捻了一张图纸出来,“另外这些是少主新要的物件,不过这些不着急,就用外头运来的玉雕就可以了。”
廖青皱了皱眉,看着一堆图纸,一点想接的欲望都没有,毕竟,人不差钱,总让人没有什么奋斗目标,看着一堆图纸,第一个想法就是躺躺椅上给张晓黎读话本子,它不舒服吗?
“我先看看图纸。”廖青还是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先看看图纸再说。
这次的砚台的图,看着就正常多了,虽然还是女气了些,但到底是不那么花里胡哨的,起码有个砚台的样子了,廖青对这个件自然没什么意见了,就是下头那一摞子图纸,廖青是越看越上头,眉毛越皱越紧。
“这……”廖青连忙拒绝下面的一摞图纸,“最近有些事儿要忙,恐怕这些,在下就没有时间了。”
怕不是脑子有病,连枕头都要玉雕都,棉花填充的枕头软乎乎的它不舒服吗?非要枕个死硬的玉枕头是怎么回事……
廖青懒得做。
“这……廖公子,可是……”宋掌柜的一下子就垮下来了,连忙陪着笑意跟廖青再说道说道。
“在下身有要事,这些实在是没时间,做不来,您再另请高明吧。”廖青毫不留情的拒绝。
要事?陪张晓黎去云州玩算不算大事?
最后,廖青还是只带了一份图纸回去了。
……
最后,到城门口,张大叔早就在那里等着了,几个人就一路的又颠回去了。
张晓林嘴巴叭叭叭的不停,一路上,东瞧西瞅的,倒是挺高兴的,撒欢。
“快别把头伸出去了,再挂着什么,喝了冷风,可就有你难受的了,快点的。”张晓黎扯着后脖子的衣领把张晓林给扯了回来。
又看着廖青状似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怕他别给伤着了……”
廖青随意的笑了笑,拿着扇子做作的扇了两下看两兄弟友好互动。
“高兴什么的呢,屁股都长钉子了,坐都坐不住了,想干嘛啊,小心我给你丢半道上,让你走回去。”张晓黎放开张晓林的后脖领子,看似温柔的笑了笑。
“哥……你差点没勒死我……”张晓林回头怨念的看了眼张晓黎。
“老老实实坐着,那书买回来了,又不长腿跑了,回去再瞅。”张晓黎拽着张晓林坐下。
“喜欢读书也好,有兴趣,读的才不苦。”廖青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张晓林嘚瑟的看了眼他哥。
“对了,廖哥,我突然想起一个写竖的技巧……”张晓林挤到廖青的另外一边,就开始滔滔不绝。
第45章
回了家,廖青就发现院门口停了一大堆的车子。
推开院门,就看见院子里站了好些人,廖青甩手进了院子才看着,是他那个去找工匠的管事回来了。
管事姓刘,是知桂的亲爹,宋嬷嬷的相公,办事牢靠。
找的工匠按廖青说的,两个队的泥瓦匠,一个队的木匠,到时候一边盖庄子,一边做门窗,同步进行,再快不过了。
廖青点了点头,开始寻思那么多人可住什么地方去,想来想去的,最后去找了张大叔。
张大叔买了犁子,回去兴高采烈的跟他家夫郎一通叨叨,连水都没喝上,谁知道,廖青又找过来了。
“廖公子啊,快请坐,快请坐。”张大叔站起来招呼,让廖青坐着说话。
廖青坐下,把事讲了一下。
“嗯……这么个事儿啊!”张大叔皱着眉,仔细想了想村子里还有谁家里比较空比较方便,还好讲话些的人家,“约摸多少号人啊!”得掂量掂量。
“两个队的泥瓦匠四十七个,再加上十五个木匠。”廖青也知道人不会太好安排。
除了刘管事和那几个回来的小厮,其他的,廖青准备都安排出去。
有两家空房子,家里主人都发迹了,请了城里头,房子在哪里放着,闲着也是闲着,拿出来给廖公子安顿人,廖公子出手大方,想必那钱是不会少的,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房契在村长那里放着,这个事儿还得去跟村长讲一声。
张大叔喝了点水,就陪着廖青马不停蹄的去了村长家去了。
砰砰砰敲门,张大叔扬声跟里头的讲话,村长夫郎骂骂咧咧的,好一会儿才来开门。
没办法,张大叔辈分小,更何况,那哥儿虽然讲话不好听,但是人家是村长夫郎,再怎样,你那怎么办呢?
结果,村长夫郎一开门,先是看见张大叔,白了他一眼,才看见后头长身玉立的廖青。
“哎呀,这不是廖公子吗?怎么有闲空来啊。”村长夫郎自从上次知道廖青身上还有功名,怀里还有钱,整个人都态度都变了,心里倒是一心一意的认为廖青可做他女婿的,倒是丈母爹看女婿,还真是看出来些满意了。
就是不跟那些个短命的丧门星搅和,那就更好了。
村长夫郎笑呵呵的引了两个人进去,在堂屋落座,还热情的给廖青端了杯泡了茶叶的茶,至于一起来张大叔,那自然是没有的,村长夫郎眼皮子高,看都没看见张大叔似的。
张大叔也不恼,每次来也都是这待遇,甚至还被说些酸话刺两句,这次倒是真的不算什么事儿了。
过了一会儿,村长才从外头回来,脚上穿的鞋子还沾了些泥,许是下地去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村长是一个村子的长,前两日下了雨,他一会儿去看地,就是看看是不是要开始春耕了,别延误了好时候。
廖青没喝茶,起来等村长落座才又坐了下去。
廖青把事情讲了一下,村长点了点头,也就成了。
“只是说好,里头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炕倒是还结实,就是不知道睡不睡的下,你看着办就是了,只是有一条,不能毁坏房子,你让人都爱惜着住着。”村长喝了口茶,把话先说在前头了。
廖青自然是点头,两个人商量好了,一处房子,三个月房租三百钱,一处房子,三个月房租三百五十钱,两处房子离的倒是挺近的,两家是以前发迹了,一起走的,一处大上不是,一处则稍微小些,不过也是相对而言,小的那处,盛三十个汉子没有问题,前后院都住上,一点也不显得窄。
廖青倒是松了口气,挺满意这两个地方的。
爽快的付了钱,村长就去给廖青找钥匙去了。
廖青手指绕着腰带上的玉佩穗子有点困意。
张大叔却悠哉悠哉的捧了村长给他倒了的杯茶水,细细的喝了起来。
可巧,张新月就进来了。
手里还提了个精巧的小茶壶,迈开的步子小小的,晃着那腰杆子就去给廖青填茶水。
张大叔平时倒是见这位村长的哥儿儿子见的不多,到底是哥儿,在外头走的少,但是张大叔每次但凡见着张新月,必然是一副眼高于顶的嚣张样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倒是没想到,那小哥儿好有这么一面。
粉面含春,羞涩的低着头喊廖青“廖大哥”。
廖青被他膈应了一下,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廖青自觉是消受不起,背后发凉。
“廖大哥~我给你倒茶……”张新月提着茶壶,迈着小碎步,走上前给廖青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