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怎么样了?”绿由由深吸一口空气, 随遇而安吧!她只能如此。
夜色很浓,像是蘸了墨一样, 被碾碎的星子孤零零的缀在夜空之上,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各个宫院都挂上了红灯笼,烛火朦胧, 为这寒夜徒添了一些暖意, 现在的过年气氛很浓厚。
屋子里有些煤炭,绿由由烧了一壶热水, 不一会,狭小的屋子便热气氤氲,很快,冻僵的身子便暖和了下来,被冻的硬邦邦的手, 热的有些酥麻感。
“总算是活过来了。”绿由由给自己倒了一碗热水,捧着瓷碗, 这一刻别提多幸福了。
绿由由喝了一小口热水,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绿由由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外边风声悲切哀转,木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绿由由缩在被褥中,听着外边震耳的风吼,瞥见叠在床头的斗篷,“哎,作孽。”
她实际年龄要比周小史大许多,而且,她心里也有心念念的人了,她终究不属于这个时代。
木门传来几声闷响,绿由由缓过神,从被褥里支起脑袋,屏住呼吸,不敢声响,这么晚了,会是谁?
停顿了片刻,又响起了几声闷响,是敲门声,绿由由蹙着眉,从床榻上爬起来,“是谁!”绿由由披上一件棉衣,盯着木门。
“是我。”声音欢快,带着几分稚嫩,绿由由悬在心里的石头轰然落下,原来是司马衷。
不过这都几点了,他找来干什么?
绿由由将桌案上的蜡烛吹灭,屋子里骤然变成黑漆漆的一片,昏黄的月光透过窗子,落在地上,这是唯一的光线了。
“殿下,奴才已经睡下了,不方便……”
“我不管,你若是不开门,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司马衷在门外叫嚣,秘密?
上次,绿由由还记得,司马衷说她像是女子,不会真的知道她是女了吧!绿由由惊恐的捂着脸,这个司马衷是真的傻子还是假傻子。
迫于无奈,绿由由不情不愿的将木门拉开一条缝,司马衷笑嘻嘻的站在寒风之中。
“殿下,我没什么秘密,而且这么晚了……殿下来翠微阁找奴才不太好吧!”绿由由露出来一点脸,为难的看着司马衷。
司马衷抓着门,挑眉,“你出来我就告诉你你的秘密。”
绿由由白了司马衷一眼,“太子殿下请回吧,有事明天再找奴才吧!”绿由由说着,便要关门。
“呵。”司马衷在绿由由背后冷笑,让人不禁颤栗。
门纹丝不动,绿由由拧着眉,“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干什么?”绿由由咬着牙,想要关上门,司马衷的扒着门,力气奇大。
黑暗中,他的眼睛很亮,犹如璀璨的明珠,那般的光芒万丈,只是眼瞳中迸射而出的目光,锋利的像是一片片刀刃,划破皮肉,好似要将绿由由千刀万剐。
“那天……是你……”绿由由看着锋利的似是刀子一样的目光,吞了一口口水,抵着门的身体抖的似是筛糠,那天夜里,那个笑声,绿由由怎么也无法相信是司马衷。
绿由由看不清楚司马衷的表情,但是绿由由能感觉到他在笑,和那些人口中传言的司马衷完全不是一个人,痴傻的模样不过是哄骗世人的罢了。
那么,司马衷早已知道她是女子,一种无法言表的恐惧将绿由由吞噬,那么他上次还那么若无其事,好像是不认识绿由由一样接近她……想到这里,绿由由不寒而栗。
所有的人都被他骗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司马衷轻笑,一用力,绿由由小身板如何也抵挡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寒风一股脑的钻进屋子里,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热气顷刻之间便被寒气吹散,绿由由的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司马衷站在门口,身影很高大,像是高耸的山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绿由由,绿由由攥着拳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绿由由声音在朔风中有些发颤。
司马衷抿着朱唇,冷厉的目光顷刻柔和了下来。
绿由由压低身体,眈眈的盯着司马衷。
司马衷向绿由由扑去,黑暗中,绿由由只看到眼前一黑,她冻的发僵的身体周身环绕着暖意,猝不及防的,司马衷将绿由由缩在怀里。
厚厚的衣物下,那颗心脏,铿锵有力的在跳动着。
绿由由瞪大眸子,冷冽的空气凝滞在一团,时间也犹如停止流逝了一样。
司马衷有力的双臂缩着绿由由的小身体,“啊!”很疼,绿由由不禁轻叫了一声,她感觉她快喘不过气了。
“我想你……”司马衷声音低沉,在绿由由耳边沉吟。
绿由由抓着司马衷的肩膀上的衣襟,“你不要忘记了,我是宦官!”她连着咳了几声。
“我知道你是女子,而且,和王公公也有关系。”
绿由由的手附在司马衷的衣襟上,手臂无力的耸拉在身体两侧,双目似是死灰,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
司马衷就这样掐到了绿由由的软肋。
“你想干什么?”绿由由语气冰冷,就如她此刻的身体一样。
司马衷轻笑,“我就想让你每天陪我。”
绿由由垂下眼眸,“我是周大人的宦官。”
“没关系,让他看着就行。”司马衷意味深长,他双手攀上绿由由的肩膀,大手将她的臂膀握着,牵起嘴角,眸子流光溢彩。
他目光灼灼,绿由由嘴唇抿成一条线,眉头拧在一起,肩膀被她抓的不舒服,就如同那个夜晚一样。
突然,温软的物体触碰到绿由由苍白而冰凉的唇瓣,动作很轻柔,绿由由的呼吸停滞,心脏漏跳了一拍。
司马衷撬开绿由由的牙关,湿热的软体钻进绿由由的口腔,肆意的掠夺,“唔……”绿由由攥着拳头拍打着司马衷的肩膀,发了狠的砸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动作越发的粗鲁,带着侵略的意味,似是要将绿由由吞进去。
“嗯?”司马衷突然推开绿由由,对着地面啐了一口鲜血,唇角的鲜血似是红蛇一般绵延而下,“呵,你敢咬我!”司马衷的眸子狠厉,语气带着些暴躁。
绿由由向后退了几步,口腔中弥漫着铁锈一样的血腥味,让人厌恶,她拿着衣袖拼命的擦拭着嘴唇,粗制的布料在嘴片上狠狠的蹭过。
“你这样的,我喜欢。”司马衷笑得邪魅,像是猛兽一样像绿由由扑来。
司马衷的动作迅猛,绿由由猝不及防的被司马衷抓住,“你别想跑。”他兴奋的看着脸色煞白的绿由由。
“被我抓住的那一天,你就别想跑。”司马衷攥着绿由由的细腕,向后一直退。
“嘶。”绿由由的背脊撞在墙壁上,疼痛感席卷全身,司马衷躬下腰,将头凑向绿由由的脖颈,他撩开绿由由的棉衣,白色的里衣包裹着玲珑剔透的躯体。
司马衷将绿由由的手臂固定在墙壁上,温热的嘴唇拂过绿由由白皙的脖颈,绿由由冷着脸,将头扭向一边,不吭不响。
脖颈那里,就好像又一条蛇在她的肌肤上攀爬。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进宫吗?”司马衷凑近绿由由的耳边,热浪翻滚,语气暧昧,然而在绿由由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听他说的话。
“你是太子,想告诉我便告诉我,不想告诉我你随便。”绿由由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司马衷看到面无表情的绿由由,眉头紧锁,眸子中尽是阴鹜。
他松开一只手,握着绿由由的下巴将她的脸别过来,“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
“我现在不是正看着你吗?”绿由由眼瞳中倒映出面目狰狞的司马衷,语气波澜不惊。
司马衷食指指着绿由由的胸脯,“我要你这里也只有我。”他很霸道的指着她的心口。
绿由由戏谑的轻笑,“你想有你便有你。”她抬起微红的眼圈,声音哽咽,然而她还是笑着,脸上很平静,“你是太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司马衷抓着绿由由的细腕,力道加大,好像是要将她的手腕带着骨头都捏的粉碎。
绿由由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好,好。”司马衷紧绷的脸上忽而露出一个荒寒的笑容,他甩手松开绿由由的手腕,绿由由靠在墙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他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甩袖离去,绿由由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司马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