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你给我老实坐着,再出一点声,信不信我让你去打扫卫生间。”
不提卫生间还好,一提,傅云川脸更红了,脑海中一直是他们接吻的画面,他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他们接吻了。
傅云川把头垂的更低,语文老师讲的内容,他一点都没听进去。
苏漠然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心情好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脚踩着课桌的横杠,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椅子。
眼神时不时瞟过来。
傅云川被盯得不好意思,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写着:认真听课。
随后,把纸递悄悄放到苏漠然课桌上。
苏漠然垂眸一看,嘴角轻咧,回:你有在听吗?
傅云川:……靠。
他满脑子都是他们接吻的画面,怎么可能听到进去。
不过他没说实话,写着:我当然在听了。
苏漠然:那你告诉我讲到哪了。
傅云川这下还真没法回了,因为他确实没听。
苏漠然拿过纸,在上面写:川子,下课后跟我去一个地方。
傅云川把纸撕碎,然后揉成团,塞进了书包里。
-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傅云川跟在苏漠然身后走了出去。
刘畅只顾着收拾东西也没看到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走的,等收拾完找人时,后桌早没人了。
他抬肘碰了碰夏兵,“兵哥,川哥和然哥在搞什么呢。”
夏兵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顿了下说:“他们干什么和你有关吗!”
“我这不是关心他们吗!”
“你是他们的妈吗!”夏兵冷着脸说,“还吃不吃饭!”
“吃,吃。”刘畅搭上他的肩膀,“我早就饿了。”
傅云川跟着苏漠然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由于太偏僻几乎没人来,当然更不可能有监控什么的。
傅云川站定后问:“你——”
他才刚吐出一个字,便被某人强吻上,热血沸腾的少年,对什么事都有一种执着的精神。
“吻”这件事就像打开了一处的大门,自跨进去的瞬间,便凭本能去追寻。
苏漠然急切着要抒发什么,唇齿并用。
傅云川被他吻的有些招架不住,胸腔里的气息一点点减少,在快窒息时,轻轻推了一下。
苏漠然锁着他的眸,红润地唇上泛着光,“我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
傅云川这会儿有些乱,心跳过快,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更不能很好的回答。
他后退两步,手撑着膝盖,平缓气息。身体隐隐弯成一个弧度,裸露在外的肌肤越发多了些。
从苏漠然这里看过去,只见他从上到下一片绽红,尤其是双耳,红的有些刺目,像是从晚霞里揪出一角放在了上面。
苏漠然走近,双手捂上他的耳朵,有抹滚烫的热感袭来,他笑着说:“好烫。”
傅云川直起身子,嘴唇淌着光,说道:“还不是你闹的。”
话语里多少带了点小埋怨,还夹杂着一丝的不易察觉的笑,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时的心情有多好。
就好像之前的小心翼翼开了花,结了果,苏漠然把果实吞下,顺便给了他一半。
他心口被喜欢填满,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傅云川没有挣脱掉苏漠然的手,而是睨着他叫了声:“然哥。”
嘴角上扬,接着又叫了声:“哥。”
苏漠然被这一声要命的“哥”夺了魂,不管不顾又吻上来,他活了十七年,头一次因为一个人心颤,心颤到发慌。
可他并不觉得烦躁,相反,他想把这个人永远留下。
十七岁的年纪还不足以承诺一辈子,但他……
想。
傅云川这次没闭上眼,他看着他哥慢慢把眼睛阖上,看着他长睫轻颤,看着他渐渐变红了脸。
他想,他这辈子都逃不开了。
-
这次,傅云川依然没有给了答复,因为在他想说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细听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说话声也很轻。
“不要,不行。”
“让我亲一下,乖。”
“……”
傅云川和苏漠然对视一眼,慌忙中拉上他的手跑开,耳边传来风声,吹拂在身上还有些冷。
也不知跑了多久,听到身后没有声音后他们停了下来。
傅云川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跟着颤了一下,刚要收回,被他用力攥住。
苏漠然凝视着他,眼神落到他唇上,直勾勾瞧了好久。
傅云川以为他又要吻上来,忙拒绝:“不可以。”
“好,那不亲了。”苏漠然笑笑,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
“这才对……”傅云川话刚说了一半。
苏漠然咬上他的喉结,“不亲嘴,亲这总行吧。”
傅云川倒吸一口气,那声“卧槽”破口而出……
☆、第52章
霸道又专制的亲吻,带着让人心颤的酥麻感觉,傅云川只觉得胸腔一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热再度升起来。
红艳的霞光垂落,天连地地连天,不知是谁染了谁,他脸上徒留一抹耀眼的红,眉尾处隐隐挂着光,手指慢慢束紧。
心情只能用起伏不定来形容。
苏漠然在他喉结处停留了好久,眼神炙热迷离,怕再来一个保持不住,视线收回,身体斜倚靠在树上。
并排的树木完美的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忽然有人唤了一声:“川哥。”
傅云川身体一颤,拉开两人的距离,轻声说:“别开口。”
说完,伸手拉上校服拉链,脖子向下缩了缩,藏住喉结上的那抹红后,深吸一口气,跨步走过去,“嗯。”
刘畅笑着迎上来,“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刚才风吹过时,校服裤腿被卷起,他隐约看到一双蓝色运动鞋,当时他就想,这鞋和傅云川的好像,遂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没想到——
真是本尊。
傅云川的视线从刘畅身上落到夏兵身上,站在他们面前道:“你们干什么去?”
夏兵把回答的机会给了话痨某畅。
刘畅指着前方说:“便利店,兵哥说请我出好吃的。”
“我也去。”傅云川伸手搭上夏兵的肩膀,眼角余光轻瞥了一下,脚步跟着往一侧移了移。
夏兵回头看了看,沉声问:“怎么了?”
“没事。”傅云川收回视线,“走吧,一会儿要上晚自习了。”
夏兵前行时,回头看了看,不经意间看到树后好像还有一个身影,倘若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
他眸光转回来,和傅云川对视到一起,“你刚才在那干什么?”
“没干什么。”傅云川眼神有些闪烁地说:“就是随便转转。”
夏兵:……骗鬼去吧。
刚才树后那个人明明是苏漠然。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他没有说出来,有些事即便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不愿,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只能保证,有一天发生不好事情时,他会一直在他身边。
夏兵勾了勾唇,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以后别自己一个人瞎逛,想逛的话叫上我。”
刘畅插话:“还有我,还有我,川哥,我陪着你。”
“好。”十六七岁的少年友谊也是好的没话说,能一起逃课摸鱼,更能一起干倒一片,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没有什么比友谊更重要。
当然这不能代表所有,只能说是大部分。
-
而雷立行就属于那一大片里的一小部分,家教一个月后,他来到学校上课了,上课第一天,又折腾起来。
原因是傅云川打水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他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搁别人说声对不起就完了。
可雷立行因为傅云川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家教的,心里窝着火,在这么一撞,直接爆炸。
推搡间,还动起手。
傅云川脾气是好,但脾气好也不代表他会站着让别人揍,两个人你来我往,身上挂了彩。
刘畅知道消息后,跑回教室告诉了苏漠然。
彼时,苏漠然正在玩游戏,今天手气不行,输了好几局,心情本就不太好,听到傅云川被欺负了踩着桌子从最后一排跳到第一排,眨眼消失。
谁都知道他不好惹,见他出现的那刻,围观的同学自动退避,有点甚至怕波及到自己,躲在了柱子后面偏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