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番外(164)

静姝仰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谢瑾年。

“为夫叩请今上下旨令谢氏长女妙婧幽居竹楼,终生不得擅离一步。”这是年少的他对生母的恨,谢瑾年垂眼,温温柔柔地看着他家小娘子,嗓音有些发紧,“娘子可会因此怕了为夫?”

怕?

静姝摇头:“妾身因何要怕?”

“可。今日起你终此一生只是谢家子。”

“年哥儿,你好狠的心肠,她可是你亲娘,你……你……”

“你有心了。”

他请下那道圣旨,从今上到祖母、再到谢夫人,个个都是怕他的——怕他的冷情绝性。

只有父亲看出了他此举的深意,轻叹了一声:“你何苦如此?”,却也是有些忌惮他的。

不承想,时隔七载,他还能遇到不怕他的娇娘。

谢瑾年下意识地拢紧手臂,自嘲:“我连亲娘都能狠心幽禁,还有甚么事是做不出来……”

静姝以吻封缄。

堵了谢瑾年的话之后,静姝笑意盈盈地看着谢瑾年,点着谢瑾年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于妾身心里,夫君是再良善不过的人,他们怕你、忌惮你、厌弃你,那是他们有眼无珠。”

说完,静姝跪坐起身,捧着谢瑾年的脸,亲亲谢瑾年的眉心:“夫君放心,日后自有妾身护着你,再不会让人把你欺负了去。”

谢瑾年忍俊不禁。

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把他家犹如披上战甲的小娘子抱进怀里,犹如抱住了他此生最大的福运:“好。”

*

饶是谢夫人和谢老爷的虐恋情深,精彩不亚于书城app里任何一篇追妻火葬场文。

静姝也没了等着谢老爷回府,探究他们是HE还是BE的兴趣。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静姝便领着彩云、追月、立春、立冬,带着谢瑾年指派的一行护卫,乘着马车碾着声声晨钟声离开了谢家。

天将明,清晨的南虞城逐渐苏醒。

马车穿行于街巷里,所过之处,路上行人纷纷自发避让。

挑着担子预备串巷的货郎,急匆匆赶着到点石斋抄书的士子,小跑着赶着到店铺里上工的半大小子……

便是连踏着露水疯跑的垂髫小童、最是难缠的衙门里的皂吏也不例外。

谢家在南虞人心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若非有诸般凡俗琐事相扰,这里还当真是她与谢瑾年归隐田园的绝佳之地,只可惜……

静姝正遗憾于不能与谢瑾年立时“种田养崽儿”,便有不识相的人拦了马车。

第96章 挺好看一小伙子 就是脑子不太好,总也……

“谢家娘子, 借一步说话。”

低哑的声音随着清晨的江风飘进车厢,风流暧昧的腔调藏着说不尽的遐思,扰了静姝难得的清静。

这声音略耳熟。

静姝把车帘掀开一道缝, 从车窗望出去。

果然见得和亲王骑在高头大马上, 手摇着折扇,做了拦路的恶霸。

静姝略微皱眉, 扬声拒绝:“妾身赶着去兰若寺给外子祈福,一时半刻也耽搁不得, 不便与殿下相见, 还请殿下海涵。”

和亲王拦在街道中间, 不为所动:“本王长话短说。”

啧!

挺好看一小伙子, 就是脑子不太好,总也听不懂人话。

静姝从和亲王身上收回视线, 见驻足往这边张望的行人纷纷围了过来,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红了眼圈,把车窗帘子掀得大了些, 露出“敢怒不敢言”的半张脸:“王爷,外子已经被你闹得昏迷不醒了, 你还想怎样?”

在和亲王的记忆里, 邻家少女最是单纯。

亲眼见了静姝这般默然垂泪, 哀哀戚戚的姿态, 和亲王立时便信了那曲先生所言——谢瑾年活不长了。

一时间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没了谢·拦路虎·瑾年, 他更好接近静姝了;忧的是谢·麻烦精·瑾年被他“气”没了大半条命, 他该怎么向今上交代。

今上虽派他来监视谢瑾年, 却也勒令他要安然将谢瑾年护送回南虞的。

和亲王盯着静姝,心思急转,不禁放缓腔调试探:“谢公子身子骨素来便不好, 听说三不五时便会晕上一晕,你很是不必着急。”

不会说话,大可不必说。

静姝心里有气,眉梢染怒:“王爷位高权重,很是不必这般绞尽心思地推卸责任,谢家区区一介商贾,是绝不敢朝王爷讨要说法的。”

和亲王扬眉,折扇轻敲掌心,曼声道:“本王问心无愧,何须推卸责任?”

静姝拿捏着情绪,怒视和亲王:“王爷说是便是罢!妾身区区一介商人妇,也不敢跟天潢贵胄争辩个是非黑白。”

“小姝何必妄自菲薄……”和亲王犹如画了眼线的眼尾染笑,语气突然变得熟稔又亲近,“得!你也莫恼了,我此番南下随行带了太医来,这便带他登门去给谢公子诊脉,小姝意下如何?”

我意下不如何,我手里就差一块板儿砖!

静姝余光扫过开始“群情激奋”的围观南虞民众,面无表情地冷声道:“妾身别无所求,只求王爷让开道路,莫耽搁了我上山为外子祈福!”

和亲王拽着缰绳,动也未动:“小姝……”

静姝拿捏着腔调,打断和亲王的话:“王爷请自重。”

和亲王眯眼审视了静姝片刻,倏然哂笑:“啧!小姝,你这是真因为那么个病秧子恼了清哥哥了?”

静姝皱眉:“王爷尽可以称呼妾身谢静氏。”

这幅谨守礼仪规矩的模样,倒是与他记忆里的那个小丫头有些像了。

和亲王眼底藏着探究,审视了马车里那憔悴娇弱的小少妇片刻,刚要再开口,便听得渐而把他和谢家马车围在正中的南虞“刁民”开始议论纷纷。

“啧!这是个外乡人吧?”

“是外乡人,谢少夫人管他叫王爷呢!”

“难怪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拦着谢家马车调戏谢少夫人,啧啧!欸,你们听见没,他管谢少夫人叫小姝呢,那语气活像是俩人过去……”

“你个杀才闭嘴吧!真是什么话都敢胡吣!有谢公子神仙一般的人物珠玉在前,谢少夫人能看得上他?”

“行行行!我嘴贱!我浑说!不过这个王爷怎的看着这般眼熟呢?”

“你个泥腿子,能看着王爷眼熟?”

“还别说,毛三儿看着这位王爷眼熟也不稀奇,昨儿个这位王爷堵在点石斋门口儿,好像是要逼谢公子做什么事儿,直把谢公子气吐血了。”

“什么?嗨!我这暴脾气的,你们就任他这般欺负咱们谢公子?”

“哪儿能啊!大家伙儿可是他把围了,要不是许知府赶来护驾,咱们一准儿把他胖揍一顿了!谁知他胆儿竟然这么大,今儿竟然又来拦谢少夫人的马车了。”

“那还等什么呢?抄家伙上罢!我保证今儿个没有许知府来护驾!”

“毛三儿难得说了回人话,大伙儿蒙上脸抄家伙上,许知府一早儿就出城去上香了!”

“得嘞!上上上!绝不能让这个狗王爷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欺负了谢少夫人!”

“……”

眼瞅着小毛孩子们开始踅摸青石板转,身强体壮的壮丁纷纷用帕子、布巾开始蒙脸,和亲王眼皮子一抖,也没说什么“大胆放肆”的话,直接识时务地拨转马头让开了路:“谢家娘子请便。”

见拎着青石板转的青壮依然蠢蠢欲动,和亲王心里骂着“南虞人胆大包天,必参谢瑾年一本”,嘴上十分具有求生欲地扬声说了一句,“本王这就带刘太医去给谢公子诊脉。”

“这狗王爷要带太医去给谢公子诊脉?”

“太医医术好还是曲先生医术好?”

“太医可是给圣人看病的,医术应该差不了。”

“看谢公子的面儿先饶他这一遭,下回再遇着咱们再揍他!”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他就是打着这个幌子跑路呢?”

“那简单,咱们跟着他就是,但凡他不是往谢府去,咱们就就地揍他一顿,把他揍出南虞去!”

“此言有理!就这么办了!”

“嗨!毛三儿你今儿也做了人,老娘回去焖一锅红烧肉去,揍完了这狗王爷想着来老娘这儿吃肉!”

和亲王:“……”就很憋屈!想他肆意妄为二十年,自打遇着谢瑾年仿佛就剩下憋屈了。

然而,就算憋屈,他也还是得往谢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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