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番外(107)

那可不是一只等闲鹦哥。

那倒霉鹦哥对着她就念情诗,对着谢瑾年便对着脸抓。

她要是再说一句不知谁送的,赶明儿这些碎嘴仆役间就能传出“少夫人红杏出墙,奸夫是只红嘴鹦哥”的离谱八卦来。

谢瑾年借着月色端量他的小娘子。

静姝连番神色变化,谢瑾年尽收眼底,自是知道她心中思量。

用帕子捂着口鼻轻笑了一声,谢瑾年捏着小娘子肩头的衣衫,把人拽到身边,贴着耳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笑:“再者说了,跟个扁毛畜生一般见识有甚么意思?”

要计较自当该跟他的小娘子计较,那才有闺房之乐。

静姝:“……”

听出谢瑾年的言外之意,静姝不禁又送给谢瑾年一个大大的白眼。

谢瑾年不禁又是一阵笑,笑得他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咳。

饶是知道谢瑾年这副病秧子模样是装的,竟是还是被他咳得一阵心惊,不禁扬声催促去抬藤屉春凳的婆子。

藤屉春藤抬过来。

抬步辇的汉子欲要帮着把谢瑾年挪到藤屉春凳上。

谢瑾年摆摆手,一指旁边站着的静姝:“先把少夫人抬进去。”

静姝站着没动。

谢瑾年轻叹,一指静姝的脚:“听话。”

静姝心中霎时一暖。

她着实没想到,那般慌乱的情况下,那倒霉鹦哥亮着爪子朝着他脸去的时候,谢瑾年竟还能注意到她崴了脚。

静姝抿唇:“我能走的。”

谢瑾年摇头,又说了一遍:“听话。”

静姝沉默了一瞬,没与谢瑾年争执,直接坐到了藤屉春登上。

粗壮婆子有把子力气,把藤屉春凳抬得稳稳当当的,一直把她抬进了卧房。

卧房里。

静姝坐在簇新的被褥上,等着她们把谢瑾年抬进来,竟还有些紧张。

她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总之就是看着婆子们把谢瑾年那五个大箱笼一个接一个的抬进来,她的心率就一直在失常。

有立春向她请示:“少夫人,少爷那些个衣衫可要挂到衣柜里?”

“嗯。”静姝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硬撑着从容自若,吩咐,“把前两日新做的素服送一件过来,等会子少爷擦洗完了得换。”

立春恭声应诺。

不过须臾,便把按着她所选的样子给谢瑾年做的素服送了进来。

静姝看着摆在床头的星灰色衣衫,心率又有些不听使唤,硬端着自以为是的从容,直把手中的帕子绞成了花。

她的这份紧张,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是尽数落入了谢瑾年的眼底。

摆手示意抬藤屉春凳的婆子放轻脚步,谢瑾年眼底含着笑,由着立夏和立春把他扶到床前,才轻笑一声:“娘子,可是‘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嗯?这诗……

这诗!不正是那倒霉鹦哥对着她嘎嘎出来的么!

原来那倒霉鹦哥的情诗早就被他听去了,这么说她跟阳春的对话十有八九也早就入了谢瑾年的耳了。

静姝松开帕子,抬眼端量谢瑾年。

那双蕴满笑意的眼里,果然表露着了然。

静姝一哂,先前那点莫名的紧张霎时烟消云散。

不紧不慢地往里挪,待背倚着了床的围栏,静姝吩咐立夏和立秋把谢瑾年扶到床上。

待丫鬟们把谢瑾年安顿在床上,尽皆退了出去。

静姝含着笑问谢瑾年:“夫君既已知晓那鹦哥来历不明,还留着它作甚?”

小娘子这一问颇为笃定。

谢瑾年也未做否认,只是含着笑道:“都说物似主人形,留着那只扁毛畜生好生了解一番,兴许就能对那觊觎娘子之徒知彼知己了。”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刻薄。

静姝忍俊不禁,用脚尖点点谢瑾年的胳膊,笑问:“夫君可是对送鹦哥那人已是心中有数。”

谢瑾年随手攥住静姝的脚腕,轻捏了一下,抬手示意静姝换脚。

静姝有些脸红,缩了一下脚:“我检查过了,并未伤到筋骨。”

谢瑾年伸着手没动。

静姝见着实妥不过去,慢吞吞地把崴了的那只脚递了过了。

谢瑾年攥住静姝莹白细腻的小腿,心中却无半分旖念。

顺着胫骨往足骨上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谢瑾年松了口气,握着玉足,抬眼看向静姝,似笑非笑:“竟是不知娘子还懂正骨。”

静姝缩了下脚。

然而,脚腕子到底才刚扭过,并不敢狠用力气,未能挣脱谢瑾年的“钳制”。

静姝不禁红着脸白谢瑾年:“夫君之事,妾身亦不是尽数知道。”

“娘子所言甚是。”谢瑾年轻笑,“你我夫妻,合该多些了解,不如……”

看着顺着她的脚往上游弋的手,静姝立时摇头打断谢瑾年:“很是不必,纵是夫妻也该相互尊重些隐私。”

说着,静姝看着谢瑾年似笑非笑:“还是说夫君能做到对妾身毫无隐瞒。”

他的小娘子,真是会捉他软肋。

谢瑾年握着玉足不放,轻叹:“毫无隐瞒暂时不行,说一说那送鹦哥的人倒是可以。”

就知道会是这样。

静姝脚尖轻点谢瑾年:“快说。”

第60章 言不由衷 百口莫辩才对!

谢瑾年捉住送上门来的玉足, 看着静姝笑而不语。

静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姿势到底有多暧昧。

她的一双玉足尽数落在了谢瑾年掌中。

那个肚肠染了墨汁的男人,眼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深意, 慢条斯理地滑动指尖, 看着她笑,笑得意味深长。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了须臾, 不禁垂下眼睑,抬手用袖子遮起了脸。

美人如斯能撩, 颜狗有点扛不住。

时近孟夏, 天渐转暖。

小娘子于卧房里穿的衣衫却是早早地换成了纱衫。

淡淡的衫, 薄薄的纱, 似薄雾笼花。

小娘子一张涨红了的娇颜,躲在轻薄的纱袖后, 朦朦胧胧,依稀可见。

愈发撩得谢瑾年心潮涌动。

谢瑾年坐起身,以修长的指, 不紧不慢地挑起遮住娇颜的衣袖,欺身把小娘子堵在围栏上, 低笑:“遮什么?”

盛世美颜近在咫尺。

颜狗的心蠢蠢欲动, 静姝默默吞着口水, 慢吞吞地抬手抵在谢瑾年胸膛上:“夫君太美, 不敢直视。”

谢瑾年垂眸, 凝视被他虚圈在怀里的娇娘。

旁人提他一个“美”字, 他都能把那人弄得再辨不出美丑, 小娘子夸他“美”,他却是满心愉悦,甚至还有心情贴着耳畔调戏他的小娘子:“娘子可心悦?”

静姝情不自禁地点头, 紧接着便是摇头三连。

谢瑾年莞尔。

小娘子这番否认,与其说是否认,倒不如说是欲盖弥彰。

张嘴噙住送到嘴边的耳垂,细细品鉴。

直把好一朵含羞花品鉴得娇艳欲滴,谢瑾年方松了嘴,贴在静姝耳畔低笑:“口是心非。”

就知道会是这样!

美人太过能撩,颜狗的心疯狂地在她胸腔里鼓噪。

静姝抓着谢瑾年胸前的衣衫,垂下眼睑,把那张盛世美颜赶出视野,才算平复下心中鼓噪,戳着谢瑾年的心口,笑言:“不及夫君万一。”

谢瑾年轻笑:“娘子明鉴,为夫待娘子可从来都是心口如一。”

静姝抬眼斜睨谢瑾年,似笑非笑:“嗯,只不过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罢了。”

谢瑾年莞尔,知道小娘子这是在说他迟迟不讲那送鹦哥的人。

低头在小娘子明艳的眉眼上印了一下,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堪称倾城倾国的娇容,笑道:“关于那送鹦哥的人,娘子当真心中毫无揣测。”

静姝心中自然有所揣测,毕竟明目张胆惦记她的人也就那么仨瓜俩枣。

只是,静姝抬眼,满脸无辜地摇头:“我回来好一会子才知道多了那么只扁毛畜生,尚未容我揣测,你便回来了,随后就是……”

一场鸡飞狗跳。

唔,小娘子一本正经耍小心机的样子也那般可爱。

谢瑾年指尖点在静姝鼻尖上,轻点两下,忍笑道:“原是如此。左右眼下清净了,娘子不如先猜一猜那送鹦哥的人是谁。”

“静婉胎相不好,见天儿没胃口,大表哥心思当是都在静婉身上,必是顾不得给我送鹦哥的,至于旁人……”静姝摇头,“我再想不出还能是谁了。”

明知道小娘子是故意这般说,谢瑾年依然有被愉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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