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短命夫后以钱洗面[穿书](112)

照理来说,殷时渡早就下班了。

今苒苒到他办公室时,却并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还是向小护士打听,才得知他整个下午都没出现。

“什么?他下午就不在了?”

今苒苒对于这个回答有些吃惊。

殷时渡早上不是还让她来接他下班吗,怎么下午就不在了呢?

“要说殷医生也不是喜欢旷班的人,从前迟到早退更是没有过,倒是最近几个月,自从……”

小护士说到这里,意识到不对,生生止了话,不太自然地接道:“最近殷医生请假的次数倒是蛮多的,我们还以为你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呢。”

今苒苒:“……”

她怎么能听不出小护士话里的挪揄呢,她还记得这个小护士,之前对殷时渡态度挺热络的。

这么想着,今苒苒免不了夹枪带棒地回:“多谢你这么关心我们家殷医生了,我们俩能有什么事呢,就算将来真弄出什么大事了,你一定会知道的。”

今苒苒心里惦记着殷时渡,说完便拿着手机拨电话,往电梯里赶。

小护士一开始还没听懂,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才面红耳赤的唾了声:“也、也太不害臊了吧!”

今苒苒觉得自己和殷时渡之间的渊源可能并不深。

她想要找他的人,可拿着手机,竟然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分明她觉得自己和殷时渡,应当是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了,可她这时才猛然发觉,除开殷家和医院外,她想象不出他会去哪,亦或和谁在一起。

实在没有办法,今苒苒还是让小万开车去了殷家。

车子还没到殷家大门,她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以缓慢的步伐,慢慢走出来。

寒冬腊月,道路两旁的树丫光秃秃,呈现一派凋零的景象。

殷时渡面无表情地走出殷家,身上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除开遮体的衣物,身上再无其他东西。

“停车!”

随着今苒苒这句话说话,小万连忙将车停了下来。

此时距离殷时渡还有很远,今苒苒连忙打开车门,一路奔了过去。

殷时渡的目光落在地上,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并没发现前方靠近的身影。

“时渡。”在靠近他时,今苒苒放慢了脚步。

这道熟悉又清甜的声音,将殷时渡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今苒苒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怜惜,所有的疑问都堵在喉间。

她眺望一眼,殷家主宅门口似乎站了几个人,她这会什么都不问,只伸出手握住他,将他带回了车里。

殷时渡的身子很冷,手腕的触感也如冰一般。

今苒苒握住的第一时间,下意识想甩开,可随之而来的难受,又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将门关上,对小万说:“暖气开大一点,回涵居吧。”

“嗳,好的苒姐。”

车子在前进的过程里,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殷时渡坐在车内,低垂着头,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回忆什么事。

几分钟过去了,他身上的寒凉仍旧没消散,今苒苒只得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揉搓,试图用这种方式,将温度传递给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殷时渡微微侧过脸,盯了她一眼,而后忽然将她揽进怀里。

“苒苒。”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整个人的精神气力都被抽走了。

他连声唤道:“苒苒,苒苒。”

今苒苒应道:“我在呢,时渡。”

殷时渡听见她的声音后,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你在就好。”

殷时渡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和殷家脱不了干系。

适才今苒苒没出声,是不没摸清他的状态,这会见他略有缓和,便斟酌着问道:“殷家又做了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殷时渡得考虑一下。

要说殷家做了什么事,倒也不是。

午休时,殷时渡收到殷家投拍吴导片子的消息,便让程丞去打探了一下。

没想到殷家这次倒真不是要作妖,而是借着这个片,来对他示好,更准确地来说,是对“祁哥”示好。

经过程丞这些日子的“认真努力”,殷家已接连关闭了五个代工厂,股票一路下滑,市值蒸发了近五千万。

殷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这个颓势却无可避免,甚至无能为力。

于是他们将目光转向了今苒苒,想要借由她和殷时渡,来间接向祁哥示好,即便殷知斐的伤还没好,他们在心底里仍旧十分埋怨殷时渡。

殷家要想安然无恙,相出这么个办法,看来真是穷途末路了。

可这种要挟的姿势,无论是想捧今苒苒,还是想以后借题发挥,都令殷时渡感到可笑。

竟然胆敢将手再次伸向苒苒,看来殷家是嫌活得太久了。

就在今天下午,程丞收到殷时渡的消息,联络上所有安插在殷家的人,开始进行全面而深层地打击。

殷家旗下好几个公司,已经接二连三出现账目问题,并且相关督查部门,也已经上公司钱去巡查。

这些事发生得太突然,消息暂时还没在网上传开。

然而殷家被打得措手不及,殷老爷子急得心肌梗犯了,殷家为了殷知斐的将来考虑,临时决定要分家产。

说是分家产,实际上是将大部分财产给了殷知斐。

至于殷时渡,如同大众认知的那般,一分钱也别想要。

只不过因为他名义上还是殷家人,所以殷家仍是将他喊了回去。

殷时渡想起殷家适才发生的一幕,还有殷家人如临大敌防范他,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说辞,只是为了将他从殷家摘除干净,就觉得无比可笑。

别说现在殷家的家产,就是曾经殷家最辉煌的时候,殷时渡也从未惦记过。

或许是殷时渡太过冷静,会让人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一度令殷家人觉得他有后招,便拿那些过去的、在殷家视为禁忌的事情翻出水面,想借此来打击他,将他彻底压在地底。

殷家倒真是得逞了,殷时渡最忌讳的事,便是提他母亲,尤其是从殷城林嘴里说出来。

如殷城林所愿,殷时渡脸色阴郁,神色发狠地将手中的财产分割书缓慢撕碎,不再是面无表□□不关己。

地上的碎纸,落在殷家人眼里,就是殷时渡在抗议。

殷时渡不想跟殷家人继续掰扯,索性宣布直接脱离殷家。

这番话激怒了殷城林,“你要离开,好,那你把殷家给你的东西,都全部留下来!”

这句话说得其实有点可笑,连舒可媛都站在一旁,没有搭腔。

殷时渡毕业后,无论是经济上亦或是工作上,殷家再也没有提供过任何帮助,殷城林的话又和从谈起呢?

不过真要计较起来,殷城林当然可以占理,毕竟供养一位医学生的成本也不低。

即便打发殷时渡去学医,不过是殷家不想让他插手家族事业罢了。

殷时渡听到殷城林的话,也没有反驳,只是低低笑了一声。

他轻缓有律动地点着头,摘下手上的腕表,脱下大衣和毛衣,还有钱包和身份证……

这些东西,他都留在了殷家。

殷城林怎么会要这些东西呢?

但殷城林并没有阻止,因为他想看见的,无非是殷时渡出丑,想将这位一直以来都看不顺眼的儿子的自尊心,给践踏到尘埃里。

殷时渡心知肚明,唇角弯出讽刺的笑容,“从今往后,我和殷家再无干系。”

“那你滚,给我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殷城林指着大门,怒吼!

殷时渡可有可无地耸肩,脸上露出莫测的笑容,令人无端感到恐惧。

他头也没回地离开殷家时,没有任何犹豫。

冬季的北城,萧条而落寞。

殷时渡转身离开时,本是一身轻,可阴沉的天气中,忽然漂浮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

像极了四岁那年,他从殷家逃跑的一幕。

殷时渡沉浸在回忆里,只觉时光都漫了下来,许多回忆上涌,仿佛又经历了一番那些无人可说又无从可说的过去。

直到那双温暖的小手,如天光乍现般,将他从阴暗潮湿的深渊拽回平地。

殷时渡的体质一向很好,即便单衣在外这么长时间,也没感觉到有任何不适。

车内的暖气慢慢让他的身体恢复温度,而通过今苒苒的小手心传递的力量,却是令他的心缓慢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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