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月光作进冷宫(74)
刘瑾一时没有理解容休话里的意思,挑了挑眉迷惑的发问:“什么业务?”
容休转而脸上堆满了笑,眨眨眼睛柔声问道:“颐和姐姐平日最喜欢吃什么啊?”
刘瑾:......
“没旁的事情我便去上朝了。”不愿再同容休多言, 刘瑾急忙起身要离开这个地儿。
他怕跟容休待久了, 自己也会变得有点那么...不正常。
却见容休急忙的拉住他:“怎么没有,你可还记得昨日你做了什么!”
“不记得。”刘瑾淡淡开口, 顺带又添了一句:“也不感兴趣。”
这话语里嫌弃的意味便足够明显了。
“也是,谅你也不敢记得昨日在宋姐姐宫里做了什么糗事。”容休摸了摸下巴, 意味深长的多看了刘瑾一眼。
刘瑾:......?
“也没什么。”容休见刘瑾闻声后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憋住笑正色道:“不过是哭着喊着要宋姐姐同你一起走,被拒绝之后便赖着宋姐姐罢了。”
“当然这只是简略版的,若是你拿颐和姐姐的消息来换,说不定我还会考虑考虑, 同你一并说了。”
容休说完后本想再看看刘瑾吃瘪的神情,却没想到后者果真不感兴趣似的头也不回的出了殿。
“啧啧啧。”容休轻哼一声:“嘴硬的很,若是真的对宋姐姐的事情不感兴趣,大老远的喊我过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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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刘瑾在得到容休的提示后,脑中便一幕幕的浮现了昨晚醉后的景象。
他还清楚的记得,昨日在听了太医连同宫女的禀报之后心如刀割,再也没了看折子的心思。
待容休过来之后便拉他去喝酒。
哪成想他酒量本就不好,如今又是一坛又一坛的灌酒,没多久他便神志不清开来。
或许也正是因着醉酒壮胆的缘故,他才敢偷偷跑到宋知鸢宫门前,迈出了这么多天来一直不敢迈出的一步。
那会子宫里早已经静了下来,就连宋知鸢宫门也将将要关了。
刘瑾还清楚地记得殿中宋知鸢正在自己梳着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若是再来晚一些,怕是她都要歇了。
不知道哪儿来的情绪支持,他进殿的第一句忽觉头晕晕沉沉的,几欲站不稳的扶住殿门道:“阿鸢,我带你出去。”
一步又一步,那时候他只想紧紧的拥住她,故而踉踉跄跄的快步走向端坐于镜前的宋知鸢。
透过宋知鸢宫里的镜子看,他的眼尾泛了红,连带着眸子中也晶亮亮的。
却见她的小姑娘,明明前些日子还处处为他着想,关心着她的小姑娘,这会儿却冷着脸侧身避开他:“殿下,你喝醉了。”
可他还是不死心的样子,一把拉住小姑娘的手哀求道:“那我们不出去,我们留在这,你陪我留在这好不好?”
他明显的记得,小姑娘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脸色沉了又沉,眼色黯了又黯,从他手里抽出手,而后又用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
再也没有理会他。
想到这儿,刘瑾心口牵扯不断的疼,连同昨日宿醉的头疼,叫他一时撑不住险些倒在地。
好在身后的李全及时的将他扶好。
刘瑾忽的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殿中去看折子。
或许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心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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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离开的这阵子容休可是没有闲着,先是揪着过来伺候的小太监们问刘瑾同宋知鸢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没有得到小太监们的回应后,容休忽的自个儿抱着拳坐在床边生着闷气。
这生闷气倒也没什么,就是苦了刘瑾宫里的厨子。
刘瑾下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容休正大快朵颐的这道菜尝一口,那道菜也尝一口,甚是乐哉。
同早上匆匆离去时不同,刘瑾现下心情比之前还好上不少。
“所以你修书让我过来一趟,说是为着宋姐姐的事情。”容休若有所思的挠了挠头:“到底所为何事?”
刘瑾抬头瞥了一眼放置于案桌一侧的一卷书信,这是前些日子在宫中打下来的信鸽上系着的,还好来得及没有叫信鸽离京。
“你送阿鸢回京吧。”刘瑾沉思良久,而后才淡淡的出声,似是终于解脱了一般。
倒是叫容休惊了一跳,昨日那件事他便隐隐约约的明白,刘瑾同宋知鸢闹的不小,而宋知鸢之前说想要回去,便是回安国公府了。
如今刘瑾要他送宋知鸢回京,难不成刘瑾也是就此放手了?
容休细细想着,这才开口:“也是,如今朝中动荡不安,这个节骨眼上也只有安国公府牵扯较少,远离了那是非之地。”
“宋姐姐回安国公府好好躲着,等尘埃落定那一天再回你身边,也是个极好的法子。”
“不。”容休显然没有与刘瑾想到一块去,只听刘瑾淡淡的开口:“我的妻,只能我来护着。”
上辈子他总以为不护着宋知鸢便是对她最大的保护,可最后两人还是被伤的很重。
这辈子他再也不想放手了,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着他的小姑娘。
旁人,无论是谁,都不行。
“过来吧。”还未等香梨嘴唇张张合合发出声,宋知鸢便轻轻开了口。
到底是伺候了她这么多年,她一直当做妹妹的。虽说她并不喜欢香梨才开始照顾她的目的,但总归香梨对她是一片真心。
现如今同她交好的要么离开了,要么变了心思,她万不能再将自己最后一丝的温存给推出去。
香梨脸上略有些惊喜,快步过来为宋知鸢披了件衣裳,而后便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宋知鸢不开口,她亦是跟在宋知鸢身后默默的走着,只偶尔提醒着前面那人小心踩了水洼。
自宋知鸢住的宫中走到代国王宫门前并不远,可宋知鸢足足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以至于先前停了一小会儿的雨,现下又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而宋知鸢同香梨,也在这雨点下的密了些的时候,终于到了宫门前。
“宋姐姐。”容休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原先在一旁等的有些烦了,这会儿终于见着宋知鸢,便忙不迭的撑着伞跑上前去。
却在见了并没有带什么行李的宋知鸢后不由得愣了一下:“此番回京,宋姐姐什么都不打算带吗?”
宋知鸢下意识的拢了拢自己的衣袖,而后微微点了头。
好在容休倒是怪有眼力见的,看着宋知鸢上了马车后便也没有多问。
待到坐稳了,宋知鸢才从衣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这还是去年这个时候她还为着皇上赐婚一事忧心忡忡时,刘瑾给她安心用的。
没成想在听了容休要带她回京的消息后,她收拾行李时,鬼使神差的只带了这个。
留个念想也好。
马车车轮压在雨后的青石砖上,辘辘的声音格外清脆。
宋知鸢下意识的撩起了一侧的帘子朝后看去,似乎瞧着宫墙的城碟上站了人,奈何隔着密密的雨点又似是没站了人。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本以为那个人会过来见她一面,故而去往宫门的路上她刻意放慢了步子,没成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或许她实在是将那人伤的太深了吧。
“姑娘。”香梨又唤起了先前对她的称呼,淡淡道:“外面风凉,仔细着别受了风寒。”
宋知鸢这才沉默的将帘子放了下来。
心情赛过今日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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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刘瑾负手立在那许久,直到天上的雨滴落的愈来愈急。
李全甚是为难的撑了伞支在刘瑾头顶,无奈道:“殿下,宋美人已经走远了。”
可不是嘛,那马车走的那般急切,恨不得当即就要离了代国似的。
见刘瑾不出声,李全又颤颤巍巍的添了一句:“若不先回去歇息吧,你都在这站了一个多时辰了。”
因着不清楚宋美人几时走,自打容大人还没到宫门口,殿下便早早的立在了城墙边上,现下风凉又加之昨日殿下并未睡多少个时辰。
殿下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啊。
李全心头想着,眉头蹙的厉害。
终于在马车驶入远处,在雨帘中化成一个小黑点的时候,刘瑾才淡淡的说了句:“回去吧。”
得尽快处理完现下的动荡,不能叫小姑娘等急了。
回京的路途并不远,又因着宋知鸢有了身子贪睡了些,倒是还未生出无聊的情绪便已经安稳的抵达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