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月光作进冷宫(55)
这是要将郑晗关禁闭的意思了?
闻声,郑晗的脸倏地白了,想要在刘瑾面前为自己求情,终是因着刘瑾的脸色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她深知刘瑾的脾果果性,若是试图反抗或者求情,只会罚的更重。
相较于郑晗的极力克制,周芷面上不但丝毫没受影响,反而慢悠悠的品了口热茶,只不过眼睛较之方才暗了些许。
以往刘瑾不仅不插手后院的事情,更不会改了她的命令。
现下刘瑾不仅做了,还在局势未定的情况下处置了排挤宋知鸢的郑晗。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轮到她了?
周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殿下...”周芷思量了一番才要出声。
刘瑾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知晓周芷不过是想要为郑什么的求情,语气冷冷:“殿前失仪,本王这般处置,王后可是有什么意见?”
“妾不敢。”周芷略微垂了头。
没过一会儿,李全急急地快步走过来:“殿下,伺候郑家人子的奴才们都已经招了。”
“正如赵家人子所言。”说这话时,李全微微偏头朝着赵清清点头示意。
听此,刘瑾沉默了片刻从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起身,走到宋知鸢面前。
旁人不知道,他又如何不知晓在宋知鸢房中的是左承宣的印纽。
郑晗又有多大的能耐窃得左承宣的东西。
霎时间宋知鸢便被刘瑾造成的这无形的压迫感给包围。
她下意识的朝刘瑾的案桌上望去。
她自然是不担心被郑晗污蔑的,毕竟现下那些个奴才们都已经招供了。
只是怎的有两块印纽,难不成这是周芷的计中计?
那另一块又是谁的?
因着不知刘瑾要做些什么,她的手下意识的将怀中的汤婆子捂紧,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微缩了缩。
作者有话要说:ying一看向一旁跪着的郑晗,点烟无奈道:别哭了别哭了,盒饭给你。
郑晗:我还想加场戏...(扬起有着茶艺精髓的小脸)
ying一:.......
第50章
只见刘瑾俯身, 一把捞起宋知鸢捂紧汤婆子的小手,轻轻握着摩挲指尖:“阿鸢受委屈了。”
饶是心里怀疑,就算是证据确凿放在这, 证明此时确实是宋知鸢所做,他也不想试图相信的。
或者说,他本能的选择不去听郑晗李全等人所说所做。
而是下意识的选择去相信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更何况现下伺候郑晗的奴才们都已经将陷害宋知鸢的事情招了, 至少,其他不知晓宋知鸢房中藏了左承宣印纽的人, 都是这么觉得的。
那他, 也要这么觉得。
“只要殿下相信妾,妾即便是受了委屈,也是知足的。”宋知鸢起身行了礼, 眼泪说来就来。
借着拿帕子擦拭眼角的空档眼神扫过下座的赵清清, 停留片刻后嘴角含笑望向刘瑾。
后者旋即别过眼,不去迎面对上她投过来的视线。
是真的死心塌地的相信她吗?
或许他心底也是存了疑的。
只不过不想叫宋知鸢明面上受了委屈。
许是看出刘瑾面上的迟疑,周芷料定了刘瑾现下与宋知鸢心生了芥蒂,便寻思着如何叫这个小芥蒂逐步的放大。
她不动声色的瞧了眼案桌上并放的两枚金玺驼纽, 试探的揣摩着刘瑾的意思问道:“殿下怎会有两枚金玺印纽, 可是最近新刻了一块?”
“妾瞧着做工上也是极好的。”
见提及印纽时刘瑾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忍不住多提了几句。
也正是多提了一嘴, 这会子才见着刘瑾紧紧的拧了拧眉沉声道:“李全呈上来那枚,是先前平阳侯来府上落下的。”
“后院的事情太闲了?”
先前还只是沉声的开口, 下一句便起了腔调了, 叫周芷吓了一大跳再不敢多嘴。
“今日之事便罢了,剩下的你看着处置。”刘瑾环视着满屋子的人,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而后望向郑晗淡淡开口:“至于她, 本王再不愿在府上见到。”
这是断了郑晗所有的后路了。
再不愿见到,除了禁闭数十载便是赶出府。单凭着郑晗阿翁多的势力,后面这个选择怕是不能要。
不说郑晗,自周芷听懂刘瑾话里的意思后也是一惊。
外人都说代王后院相处融洽,从未有什么腌臜事请。一方面是刘瑾不来后院,另一方面便是刘瑾甚少参与后院的琐事,即便是掺和其中也只是依着规矩来。
而现下明明在宋知鸢房中搜出来的是左承宣的印纽,而刘瑾的印纽是被奴才给盗了去。即便郑晗身旁伺候的招供了是郑晗陷害宋知鸢,可郑晗是没有法子接近平阳侯取来印纽的。
再怎么着也该是刘瑾怀疑,是不是宋知鸢收买了郑晗身旁伺候的奴才,而不是处罚郑晗一等人。
将这件事捋清楚后,周芷先是心头气闷,而后大骇的喘了口粗气,后背发凉。
若是刘瑾能毫无保留的这般相信宋知鸢,长此以往下去,这代国的王后之位岂不是要易主了?
想到这儿,周芷微微眯了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宋知鸢片刻,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还好现下她才是当家主母,任凭宋知鸢再怎么得宠也只是个妾室不敢造次。
—
那小太监受罚的时候,刘瑾吩咐府上所有的丫鬟和太监过去“观赏”。
一道道细细的倒刺软鞭抽下去,没出一会儿小太监的背上便是血肉模糊成一片了。
施罚的不知从哪寻来一块污布堵住了小太监的嘴,随着鞭子抽下去他挣扎的动作起伏越来越小,终是没声没息的断了气。
“看不了不去就是了,怎的好端端一姑娘回来就成这副模样了?”彼时宋知鸢正温着酒,见香梨腿打着颤扶着木门不免大骇。
宋知鸢是又心疼又气恼,见屋里的丫鬟还没回来,便自个儿搀扶着香梨坐了下来。
见香梨几欲起身推辞,宋知鸢轻拍了她的肩膀安抚道:“你我之间无需这般虚礼。”
见香梨稍稍安稳下来,宋知鸢才为她斟了一杯梅子酒。
一时间沉默无言。
梅子酒暖暖的,连带着香梨的心事也松快了不少,至少在她还端着酒杯时是这么想的。
“美人。”香梨紧了紧握着酒杯的指尖,好叫指节不那么容易的就打颤。
旋即紧闭了眼睛,心下一狠道:“无论日后受何痛楚,婢子也要铁了心跟着你。”
宋知鸢略一怔愣,瞧着香梨泛白的嘴唇便知她定是被吓着了乱说胡话,便又为她斟了一杯暖酒柔声道:“你不跟着我还能跟着谁呢?”
“罢了,今儿你且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用过来伺候了。”
说实话自小到大她还从未见过香梨这副模样。
那刘瑾在府上也这般凶残,看把小丫头们都吓成什么样了。
想必骨子里是没有心的。
这种人还是躲远的好,不然稍不注意便是今日受罚的主角了。
—
夜已深,马车轮子压着雪后地滑的石子路,辘辘声响彻在四下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冷清与空旷。
不多时,这声音便再也听不着了。
仔细一瞧,原是停在了代王府门前。
“哎-殿下慢些。”李全率先出声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安静。
也不知今儿吹得什么风,平日里滴酒不沾的殿下今儿竟然独自在望星楼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直到望星楼打烊,他好说歹说的才劝着殿下不情不愿的出来。
他仔细的想了想,今儿也就是个印纽丢失又找着的事情,殿下合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喝起闷酒了。
说实话这几日他能看得出来,定是宋美人那边与殿下生了气,两人谁也不让着谁呢。
可这两人生了气,遭殃的可是他们这群伺候的,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一个差错便被拖出去挨板子。
若是宋美人能好生的把殿下哄好了,说不定他们这群人也能好过些。
这不,李全心头盘算着这些,便趁着刘瑾醉酒不清醒时大着胆子问了句:“殿下可要去宋美人那边?”
黑夜里灯笼的光莹莹,叫李全瞧不出刘瑾这会儿面上的神情。
可他还是忍不住身子一抖,垂头静默着不再作声。
刘瑾轻咳一声,眼底在听到李全那一声“宋美人”后愈加清明,不耐烦道:“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