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月光作进冷宫(27)
阿翁多心里还是在意宋珊这个二姑娘的,宋知鸢抚了抚头上的簪子心里想着。
那小厮吃痛,不过顾忌着规矩急忙从地上爬起又重新跪在原地,不敢作声。
“家主。”方才坐在一侧不敢作声的李姨娘这会儿挨着宋珊跪在地上:“家主可要严惩了这狗奴才,可不能叫二姑娘白白受屈啊。”
估计李姨娘揣摩出安国公方才动作的意思了,这会儿上赶着开口。
一旁的宋珊也是与自己亲生母亲默契的紧,见李姨娘过来求情,宋珊的泪也跟着“啪嗒”“啪嗒”落下来,甚是委屈的样子,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女儿左不过贪懒多睡了会儿,没成想竟然被人设计了。如今这般,女儿哪儿还有脸面活下去?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宋珊已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转而杏眼微瞪直直的望着身旁跪着的小厮:“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霎时间满屋子人的目光集中在小厮身上,那小厮也做诧异状:“二姑娘昨日还主动召奴才过来,怎的今日又成了他人指使?”
“奴才实在是冤屈的很。”
宋知鸢见宋珊听了这话,直直的扑倒李姨娘怀里,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真是把宋知鸢给看笑了。
李姨娘也实在是爱惜女儿的紧,当即哭喊着要安国公还宋珊一个清白,话语里闻者落泪。
哪知宋知鸢轻轻笑出了声,满屋子里倏地安静下来。只见宋知鸢抿着唇看向柳氏问道:“母亲可有查到其他东西?可莫要冤了二妹妹才好。”
面上看着是为宋珊打抱不平,可话语里总叫人琢磨出一丝讥讽来,好是膈应的慌。
却见柳氏也是微微笑着以示宽慰,转头对着身旁伺候的吩咐道:“把香桃带上来吧。”
香桃的样子也是狼狈,被柳氏身边的丫鬟带过来后,见了地上跪着的人,立时像是被吓着似的哆哆嗦嗦的。
那小厮也是奇怪,见了香桃后立时像是见到了援兵似的,急忙跪着到香桃的脚边揪着她的裙角:“香桃姑娘,昨日里便是你把我传过来的,可要为我作证啊。”
迎面对上满屋里人的视线,香桃慌里慌张的将裙角从那小厮手里扯回来,对着安国公心虚道:“婢子...婢子从未见过她。”
李姨娘护女心切狠狠的啐了一口:“就算是见过,这狗奴才还配得上我二姑娘吗?我们二姑娘是做了什么孽才会看上任人驱使的奴才?”
这话着实说的不怎么好听,毕竟李姨娘先前也是个花房丫鬟,他安国公又是做了什么孽看上了李姨娘?
作者有话要说:宋?莲言莲语?知鸢
第23章
“香桃姑娘可莫要不认人了, 昨儿个你便是来我住的芜房里传我过去的,说是二姑娘急需要怀上身孕,念着近来府上对二姑娘关注少, 现下铤而走险才能早日飞上枝头狠压大姑娘一遭。”
那小厮是极其害怕自己担下罪责后的下场,一激动把前因后果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大胆。”先前头埋在李姨娘怀里哭泣的宋珊这会儿猛地一起身:“狗奴才莫要污了我,芜房那么多人若这是事实定会有旁人知晓, 你且先去寻个人为你作证。否则便要依着污蔑我来处罚。”
这会儿宋知鸢又是坐不住了,慢斯条理的抚了抚发上的簪子道:“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哪儿会叫芜房里的旁人知晓?”
“再者说谁不知道香桃是二妹妹的身边人?若是承认了见过这小厮, 才是怪事呢。”
一直坐在正座上的安国公倒是一直沉默, 只不着痕迹的向身侧的柳氏使了个眼神。因着这么多年的相处,后者当即会意。
只见柳氏轻轻放了手上端着的茶杯,寂静的不像话的屋子里发出茶杯与木桌相撞的沉闷声, 生生叫香桃骇了一跳。
只听柳氏慢吞吞的朗声道:“方才你说二姑娘急着有身子?”
这话自然是问地上的小厮了。
“二姑娘尚未出阁, 现下又怎么会要有身子,岂不是白白毁了自身清白名声?”柳氏语速极缓,也正是因此,字字句句才一下一下砸到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宋知鸢下意识的瞧着安国公的神情, 后者紧紧锁着眉, 仿佛下一秒便绷不住了。
那小厮也是反应极快,迅速的回了柳氏:“夫人若是不信可遣人去奴才的芜房看看, 香桃姑娘前几日许诺,若是事成之后给我白银五十两, 现下还有二十两的定金在我房里放着呢。”
柳氏当即吩咐身边人前去查看。毕竟一个在府上做事的小厮, 平日里的月钱加起来不吃不喝才能攒上二十两白银,若是真的搜上了二十两白银在小厮房中,当真是说不过去的。
宋珊这会儿得意的紧,朗声朝着柳氏得意道:“母亲尽可以派人去搜, 若是搜着了便是女儿的错。”
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香桃这个身边人还依仗着她过活呢,难不成还会随着宋知鸢一伙人给她泼上脏水?
“瞧二妹妹这般自信的模样,母亲怎么能不相信二妹妹呢?”宋知鸢这会儿自案桌上拿起把扇子慢悠悠的摇着。
柳氏也同宋知鸢打着哑谜:“我私心也是向着二姑娘的,可眼下总要找着个叫人心服口服的证据,还二姑娘个清白才是。”
“母亲尽管仔仔细细的查去,女儿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宋珊现下眼泪终于收住了,只满心期待的等待搜房结果。
安国公紧紧皱着的眉头这会子才稍稍缓了缓,稍稍拿起案桌上的茶杯轻饮了一口。
柳氏身旁伺候的人也是动作迅速,不出一会儿便带了一木箱子过来,看样子沉甸甸的倒是把宋珊看的一惊。
“夫人。”那搜房的丫鬟将木箱子呈到柳氏眼前。
柳氏心觉不妥,从椅子上起身将木箱子打开呈给安国公,满箱白花花的银两反射着阳光的颜色刺着两人的神经。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十两白银确实不是什么大数目,而他们震惊的是宋珊果真胆大包天与府上的奴才私通。
李姨娘心生不好,连忙将身子离宋珊远了远,可别被宋珊连累上才是。
见此,宋珊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立时跪直了身子,一步一步挪动到安国公脚边。“阿翁多,母亲,并非是女儿做的,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求彻查此事换女儿一个清白啊。”
安国公这会儿并未有过多的反应,只眼睛定定的望着宋珊,似乎要把她看透彻了才好。
饶是再怎么受到安国公的冷落,宋珊也未曾见到他这般克制隐忍的骇人样子,这会儿她是吓怕了,整个人瘫软在地。
猛然间,宋珊似是想到了一个极好的法子,她轻轻扯着安国公的衣袍示好:“阿翁多若不叫这小厮试试家法,若是受了旁人的指使,定是会还女儿的清白的。”
在今日之前,宋珊确实没见过这个狗奴才。可今日这般对方有备而来,她是脱逃不掉的,索性叫狗奴才试试棍棒的滋味,道出事情的原委。
都是人精,宋知鸢如何又看不出宋珊的想法,便漫不经心道:“二妹妹怎的如此偏袒。”听到这儿宋珊冷哼一声:“若是受家法,合该二妹妹身旁的丫鬟同小厮一块儿受才是,毕竟现下我们也未曾知道谁在撒谎呢。”
“叫香桃受罚便罚,省的叫姐姐鸡蛋里挑骨头。”宋珊正对上宋知鸢似笑非笑的眼神,恶狠狠的咬着一口银牙。
跪在一侧的香桃身子猛地一震,稍稍隐去眼底的恶寒,她香桃自从跟了宋珊事事尽心尽力,没成想到最后宋珊还拿她当做一条不值钱的狗。
宋知鸢这会儿已经缓缓踱步在宋珊身旁,一个使力将后者扶起身,叹了口气道:“我只以为二妹妹属实被冤枉了才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可方才还是在小厮房中搜到了二十两白银。”
“啧啧啧,若是小厮受了罚说出隐情也好。不过若是受了家法小厮还是说不出什么来呢,妹妹只当他嘴风紧继续加罚。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国公府多残暴呢。”宋知鸢语气上极是耐人寻味:“妹妹也莫要担心,这家法呀无非是打上五十板子,想必香桃也是撑得住的。”
却见香桃极为慌张的以头贴地,颤颤巍巍的开口:“家主夫人饶命啊,婢子说,婢子全部如实说。”
“你这贱婢。”宋珊心觉不好,才要扬起手便被宋知鸢钳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