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叔(双重生)(58)

钟离思咯咯笑个不停,“他呀,很坏的,昨夜还让我睡地上,我琢磨着这月事就是冷出来的。”

子夜:“……”

他空座了一会儿,许久没再听到里面有对话,子夜脸色一沉,提刀一步步靠近帐篷。

待他微微掀起一角看去时,妇人已被一刀致命,倒在了血泊中。钟离思呢?他心中一惊,眸中瞬息万变,刹那间手心已被汗水打湿。

一个转身,来人自帐篷后面缓缓走出,并未蒙面,正是郑淳,手里挟持着钟离思,他身后跟了二三十个死士,个个虎背熊腰。

“子夜,你是个什么东西,煽动钟离赤诚那个老狗,把我辛辛苦苦十年军功如数抹去,永世不得从军,我今天看你如何嘚瑟。”

他恶狠狠说罢,手中刀用力了一些,钟离思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线。

子夜握刀的手一紧,看了看脸色刷白的钟离思,冷冷问道:“你想做什么?”

他被贬?钟离赤诚为他贬此人?

看来夜袭军营的人是郑淳没错了,竟敢这般为所欲为、毫无顾忌。

郑淳阴险一笑,“我要做什么?割你自己右腿一刀,快点!”

“不要,别听他的……啊……”

“小妮子,让你多话。”

钟离思话还没说完,头发被那头往后一拽,尖刀就要刺进钟离思的脖子里,她疼得哇哇大叫。

“快点!”

子夜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他原来不知道,怒到极致,会丧失理智。

他挥刀划向自己大腿,登时见了血,血水顺着衣摆渗入大地,触目惊心。

郑淳哈哈狂笑:“爽!我要慢慢折磨你。”

钟离思斜眼看来,递给这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子夜见她蜷缩着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牙槽噌噌作响,半响才不动神色点了下头。

二人达成共识,钟离思一口咬在郑淳手腕上,使出浑身解数下了死口。

郑淳疼到脸部抽搐,大骂了一身举刀就要杀她,子夜趁乱飞身而过,挥刀挡开招焯的攻势,夺过钟离思便往回跑。

“追,杀了他们。”,几十个人一拥而上。

电闪火光间,子夜用力将钟离思甩在马背上,一瞪脚,钟离思趴在马上飞奔而去。

“子夜,你个混蛋。”

钟离思刚走,那头便追了上来,二三十个人将他围至正中间,个个凶神恶煞。

没了钟离思在,他忽然觉得轻松很多,也再没什么顾忌,眸中那抹杀意叫人胆寒。

郑淳带头一窝蜂挥刀砍来,场面混乱不堪。子夜的腿虽受了伤,武动起来却不受任何影响,手中长刀被他耍得游刃有余,凡是企图靠近他的,几乎都难逃一死。

可那些人常年在军队摸爬滚打,并不是吃素的,不与他正面对打,而是专攻他受伤的那只腿。

一轮一轮的厮杀过后,地上横七八竖死了十多一二十人,叫人看了心惊胆战。

子夜除了腿伤,肩上也被砍了一刀,血顺着肩膀直流。疼是很疼,但他也就轻飘飘瞥了一眼,从始至终没皱过半点眉头。

又一次厮杀过后,对方只剩五个人,他左肩添了一条刀疤,差点伤到骨头。

他手中白刀变得血淋淋,手腕微微发抖。子夜不敢保证将这些人都杀死,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对方却不给他调整的机会,就要一拥而上。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子夜微微侧头——钟离思又回来了,小小的人儿,手勒着缰绳,颇有几分飒爽英姿。

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只狼?

他早该想到,这片草原属于她,她在这里土生土长,野性是她的天性。会策马这不足为奇,毕竟她常年跟他父亲混在军营里。

但会驱使狼群,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那天他终归是笑了,有生之年,生死存亡,救自己的,竟是钟离思那个泼皮无赖。

“咬!”,钟离思纵身下马,对身后的狼发号施令。

那些狼加在一起,战斗力不比藏獒差。

狼群直扑死士而去,身型矫健如猎豹,那五个死士瞬间被围得死死的。

郑淳见状就要跑,子夜先他一步飞刀过去,挑断了他的脚筋,血当即喷了出来。他双膝重重跪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子夜长刀直指郑淳脖子,见钟离思挪步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捂住她眼睛不让她看。接而果断地划过那头的脸,阵淳满脸是血,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惨叫连连。

钟离思掰开子夜的大手,看到那等血腥场面,忙又自觉拉过他的手将眼睛蒙上。

“无辜的妇人和幼女你都忍心下杀手,枉为中州的兵。”

他说罢长刀再起,郑淳的另一边脸也出现了同样的伤口,疼得他浑身抽搐。

死到临头,郑淳低头说道:“既已沦为鱼肉,要杀便杀。”

子夜收了长刀,缓缓说道:“我只问你一遍,谁派你来杀我的,答了,给你个痛快,不答,你会死得很辛苦。”

他说那话时很随意,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郑淳跪地,埋着头沉默半响,终是开口道:“是赵焯,至于他上面又是谁指使的,我无权知道。”

子夜扯了抹冷笑,“很好。”

郑淳长长叹了口气不死心道:“死前我有一事不明,你究竟是谁,值得让赵大人追杀?”

子夜伸脚勾了把刀在他面前,俯身在他耳畔低语道:“你?不配知道。”

他再起身,拉着钟离思转身离去……

而后只听声后传出一阵嗤笑,长刀穿透胸口,郑淳自裁倒地而亡。

他没有回头,也没让钟离思回头。

“子夜哥哥,我们把那妇人埋了吧,她是个好人。”

钟离思仰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连称呼都变了。

许是他刚才杀人的画面太过于血腥,这才让她生出那样的求生欲,无比乖巧。

那日二人按照漠北人的安葬方式,将那妇人埋在了阳光正好之地。

不知不觉,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枯,甚至忘了疼痛。

正午阳光明媚,二人坐在那片草原上,他问:“你怎会驱使狼群?”

钟离思咧嘴一笑,表情傲娇,“这有何难,擒贼先擒王,训狼也得先训王,我十岁时就会了。”

这话也只有她敢说。子夜眺望着前方,那里是京城,他土生土长的地方,从未离开过,这下竟有些不想回去了。

他问:“你想去京城吗?”

离思:“京城有什么好玩的么?我爹爹说那是虎狼之地,不主张我去。”

子夜眉眼一动,再没有下句。

“你的伤,疼吗?挺严重的。”,钟离思问。

子夜想了想,摇头道:“不疼。”

又见她伸手捂着肚子,他起身牵着马,淡淡吐出句:“回程。”

那次回去后,他足足躺了半个月伤势才痊愈。之所以会有那场动乱,就是因为郑淳对处置结果不满,私下偷偷召集了死士予以报复。而赵焯就是利用他的不满,想将子夜赶尽杀绝。

不论幕后指使者是他赵家,还是永顺帝,子夜都一五一十地记在心里。

秋,南方战事吃紧,他辞别了钟离赤诚,势必要去南方闯一片天地。

临别之际,钟离赤诚送他出了阳关,子夜忽然问道:“是我父皇让将军看着我的吧?”

钟离赤诚嘿嘿一笑:“被殿下发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处置郑淳,显然不止是因为他愚钝。”

钟离赤诚好一阵尴尬,忽然行礼道:“这些时月冒犯十九殿下之处,请多海涵。”

萧祁墨摇头:“不,承蒙关照……往后,还需继续得到将军的关照。”

他说那句话时,眸中坚定如泰山,多出了以往没有的沉稳。

钟离赤诚读懂了他的意思,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看了看天,单膝跪地道:“臣,誓死追随殿下,您一句话,老臣替你开疆扩土。”

萧祁墨将他扶起来,微微笑:“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钟离赤诚扬声道好,“这就要走了,十九殿下不跟我那不孝女告个别吗?”

老十九闻言,眺望着南飞的大雁,低头问:“她是叫钟离思,还是离思?”

快一年的时间,他没喊过她的名字,不太确定。

钟离赤诚解释道:“姓钟离,单名一个思字。漠北女儿家都应有小名,这不是我懒得改吗,便拆开来叫了,离思,挺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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