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一很快回到了梅园,回到了那棵高大的柳树下,在角落的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
终于可以将花篮放下,唐幼一放松地左右伸展发酸的手臂,看了看天色,已经微微擦黑。
她有点饿了,不由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可那两姐妹现在正和孟鹤棠玩得正开心,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走。她们不走,姑姑姑父也就不能回来。
那她就要饿肚子了。
这么胡乱想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见左右没人,这石椅又在角落,便松下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
都怪自己没忍住,打开了墙上的画,偷看了一个男人沐浴……
刚这么一想,脑海便出现男人长指深。插乌发,慵懒地仰头喘。息的画面。
他那张布满了晶莹水珠的俊脸。
浑。厚宽大的腰背下,那线条紧。翘的窄t……
唐幼一脸颊发胀,为自己光天化日之下想这种靡靡画面而感到羞耻。
紧接着,身体深处,有一道热流在缓缓涌出。
发觉身体的变化,她不由紧。夹双腿,想阻止那热流越来越多。然而这根本无济于事。
从前只是在梦里梦到他才会发生这种事,最近和他重逢,又看了他的身体,于是每每回想,身体便会不能自控地发生羞耻的反应,实在叫她无比苦恼。
“睡着了?”
低柔的嗓音,倏尔从头上方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孟夫子要忍不住出手了
感谢在2020-03-05 03:35:40 ̄2020-03-06 05:0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落落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uzura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不解风情二
“睡着了?”
低柔的嗓音,倏尔从头上方传来。
唐幼一浑身一个哆嗦,下巴下方两团微微昂起的浑。圆一阵抖晃,睁眼就看到头上方一张菱角分明的脸,与她脑海中妖冶喘。气的人重叠在一起。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收敛自己情。动的模样,颊上的潮红变成了火苗,直烧到她的耳朵脖子上。眼中那汪迷离春。水,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孟鹤棠视线之中。
他身上当即一麻,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垂在身侧的手心黏。湿透凉。
他不知唐幼一是因为在想羞人的东西才这副模样,他只觉她长得实在是妖,一个睁眼,一个惊颤,都似在勾他。
踌躇之间,她早已坐直了身,只留疏冷的后脑勺给他。
唐幼一自然不能再露破绽,稳声向外张望:“怎么那么快回来,两位姑娘呢?”
“走了。”他还站在原地。
唐幼一有点意外,方才可是缠他缠的厉害,怎么才一会儿就把人放了,不由打趣:“我猜猜,该不会是夫子您不解风情,惹两位姑娘不高兴了吧?”
后边却没了声,空气犹如凝滞了。
她羽睫颤晃,心提的高高的,想看怎么回事,又不敢回头。
许久才听到点动静,随着一声哼笑,男人高大的身影从石椅那边缓步绕了出来:“没错,孟某正是不解风情之人。”
唐幼一没看他,仅从那语气就听出他正不高兴,只得识趣闭嘴。
他在原地略站了站,接着踱过来,在石椅另一端,撩裾坐下。
这张石椅能容三个人,他和她分别坐在两端,中间还能空出一臂之宽,可唐幼一却仍觉逼仄无比。
她用余光静静观察他。
兴许是走热了,他将大氅大大敞开,露出了里面银白色平整的衣裾,双膝自然张开,一只洁白大手闲闲地放在上面,看起来闲散随意,岁月静好。
可她却如坐针毯。
从他坐下来那一刻开始,她的下半身便一直绷着。她总感觉会被人发现她某处的n腻。温。湿,就好像刚偷了别人的东西藏在身上,而那个失主此时就在身边。
不过,她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除非那人有洞穿透视的法眼,不然绝不会发现她的异常。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并拢的双膝又往里夹了夹。
这时,余光发现他膝盖动了动,身形向着她这边慢慢转了过来。
她感觉到他在看她。
可能是上身向外斜靠,肘支扶手掌撑腮地歪头往她这边睨的姿势。
从上往下,肆无忌惮。
唐幼一呼吸愈发不畅。
“怎么伤的。”
唐幼一反应迟钝:“嗯……?”僵住身子保持镇定:“夫子说什么?”
“你的手。”他声音又轻又沉,听起来极有耐心:“渗血了。”
唐幼一垂目看自己搁在大腿上的手,果然看到一片刺目的鲜红浮在布条表面。
原来他只是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唐幼一举着手呆呆看了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方才的紧张感不知何时消失了。
或许是她的样子有点呆,那边发出忍俊不禁的低笑声:“不疼吗?”
唐幼一放下手,老实答道:“不疼。”她不是个怕疼的人。
“伤多久了?”
脑海闪过他一把抱住杨芸的画面,嘴角勾起一丝她才明白的凉笑:“五天。”
身旁的人倏然动了动,似乎是坐直了身,接着,一只大掌向她伸了过来:“我看看。”
语气蓦然变严肃。
唐幼一有点始料不及,向他倾了倾身:“谢孟夫子,回去我会处理。”
“会处理,就不会五天还在渗血。”他不客气地奚落,大掌仍举在半空:“拿来。”语气不急不缓,却自有一股威严。
唐幼一相信他是好意,但她不可能照做,声线细软,却也含着她的一份倔强:“孟夫子的好意唐某心领,只是很小的伤。”
看着她微垂的眼眸,孟鹤棠目光晦涩不明,不发一言地放下了手。
这时,有人从梅林前头快步过来。
如今天已擦黑,他们呆的这处是梅园角落,因着寡妇身份,不论和什么男子单独相处,都会引人多想。她不想引起任何的麻烦事。
唐幼一神思一敛,起身避嫌。身旁的男人将她心思看在眼里,跟着随即起身,走到敞亮处迎接来人。
来人是钟静清风堂里的仆人,称二少爷他们已回到堂中,请他们二人移步过去用膳。孟鹤棠唐幼一逐随之前去。
一路上,跟在孟鹤棠身后的唐幼一,一直悄悄看他的背影。
清冷略带傲气,却令人有种心安可靠之感。
唐幼一别开有些发怔的眼。
今天的他,和从前认识的每一个他都不一样。
不知是不是失忆不认识的原因,如今的他,给她一种刚刚好的舒适感。
她还记得,今日之前的他不是这般友善。但是,若从他们从不相识的角度出发,仅仅是以邻居来梳理这些日子他对她的行事态度的话,发觉他并没有做出特别出离的地方。
从喝酒过敏,再到抱怨笛子吹不出声,或许真的只是因为这人刁钻刻薄。而今日见面,她也进一步感觉出,他是有点喜欢她。
反倒是五天前看到他抱杨芸,没有了解事情真相,就一股脑地认为他没有失忆,认为他还是从前那个心思诡秘多变,令她又爱又恨的孟鹤棠,所以对他这般戒备,这般别扭。
冯四余说,当时他吃了一整罐药,肯定是失忆了。
唐幼一心砰砰直跳。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
来到清风堂,钟静夫妇两人已在门口等候,见他们来了,忙招呼他们快快入席,吩咐下人上菜。
席间其乐融融,四人饮酒吃菜,笑语不断。
钟静和唐来音一直观察着,发现下午在梅林还气氛紧张的两个人,此时会低声交谈,并有时而自然,时而暧昧的眼神交流,其进展速度大大超过了夫妇俩的预料,乐得他们忍不住掩嘴偷笑。
“诶,你们俩。”钟静忽然出声朝正在低声交谈的孟鹤棠唐幼一唤了声,模样严肃地瞪他们:“老实交代,下午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这句话不得了,那边的两人登时都愣了一愣,然后,都眼见的地流露出各不相同的窘迫神色。
唐幼是假装听不懂,求助捂嘴笑的唐来音:“姑姑,姑父在说什么?”然后举杯喝酒,以此遮挡自己烧地红红的脸。
孟鹤棠到底老辣,眼神移了一下就恢复如常,朝钟静飞了个眼刀:“你这是屁话,既是做坏事,自然不能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