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木木发现这厮竟不要脸地上来抱住了她。
于是她右腿膝盖弯曲,然后一蹬,有力又精准。
张伟民直接蹲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林木木,你……你这个毒妇!”
上次就用鸡毛掸子倒了他,这次又是用膝盖。
林木木冷笑,上次是意外,这次是故意。
回到前院的正房以后,林木木直接躺到了床上。
与后罩房相比,这里确实宽敞又舒服,但总觉得有点空,身边空,心里也空。
空虚寂寞冷的女人听到了敲门声,她以为又是张伟民那渣男,鸡毛掸子都是现成的,那厮是自己来找打了。
谁知,竟然是于水秀!
这女人上来就开门见山:“听说你重新跟了大年,俺无话可说。本来俺就想好了,你若不想跟他,俺就跟了他,只要他肯要俺,你若跟他,俺就死心。”
林木木一怔。
跟?
这于水秀好像误会了他们目前的这种关系。
“那个,我们只是谈恋爱,跟你说的不是一回事。”
于水秀笑笑,在她的心里,林木木这女人总是跟她和郑小柔是不一样的,跟他们老家所有的女人都不太一样,所以喜欢折腾也可以理解。
“你本来就是他媳妇,谈不谈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现在又跟了他了。”
林木木:……
看来于水秀跟程锦年也是一个思维,睡是唯一标准。
“那个,我跟他就谈一年。”
一年之后,他可以再去找任何人,也可能就是眼前的于水秀。
谈一年?
于水秀不解:“啥叫谈一年?你不跟他过一辈子吗?”
林木木无语。
为什么他们百山洼的人动不动就说一辈子?
“当然不,在百山洼的时候,是一场误会,而且你来到平城了也应该知道,我跟程锦年根本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而且以后我也不会嫁给他!”
于水秀惊骇。
这女人的话简直闻所未闻!
惊骇过后,于水秀只感觉心里像有什么在翻滚,但是她又不像这个女人那样嘴快舌巧,有些想法,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说了句:“那你这不是坑了大年吗?”
她早就说过,这个女人就不应该出现在百山洼,也不应该再出现大年的面前。
“你把大年当什么了?想跟就跟,想扔就扔。”
林木木默然。
听起来自己确实像个渣女。
于水秀见她不再说什么,有些气呼呼地走出了正房。
林木木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个睡不着。
那天晚上,看到在后罩房的身影,她为什么要跑出去?为什么就勾了他去宾馆?真的只为找个床上用品,还是心里空虚寂寞冷?
也许就是被那个梦给吓着了,对,她做了个梦,她梦到男人死了,是为了她而被人砍死的。她其实一直想睡他,她知道他也想睡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睡?为什么要等到死了才觉得他胸前有个窟窿,而她的心里好像被掏了个窟窿?只要活着,想睡的男女都有睡的自由,哪怕只有一天,或者一年……
于水秀凭什么说她在坑他?!
控诉她坑了程锦年的女人此时早已跑到了后罩房,敲开了程锦年的门。
程锦年听到声音,本来心里还一喜,以为林木木那女人反悔了,想继续回来陪他。
谁知,一开门,见是于水秀。
“水秀,你咋过来了?”
反正后罩房现在没其他人住,所以于水秀站在门口就大声地嚷嚷起来:“大年,你知道林木木说啥不?她说她在百山洼的时候,跟你是一场误会,你们根本没有什么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你们就不是两口子。她还说,她只是跟你谈恋爱,就谈一年,她以后也不会嫁给你。”
程锦年不语。
他知道,按照平城的标准,没有结婚证的两人,是不可能算作两口子。那个女人也跟他说过,他们是在谈恋爱,只谈一年,她不让他说什么一辈子,她也不想给他生儿子。他有时候觉得只是那个女人开玩笑罢了,若不是开玩笑,他想不通为什么她会那样想,可有时候又觉得不像是玩笑。他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大年,你不觉得她就是在耍你,在坑你吗?”于水秀说。
程锦年沉沉道:“水秀,俺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俺还是以前的态度,你真的别在俺身上浪费时间,耽误了自个儿。”
于水秀心里一堵,郁闷的难受,还不忘问他:“你真的就答应了跟她谈一年?按说这种事儿上总是女人吃亏,不过,林木木就不是那一般的女人,而你又是一根筋的,你们到底谁吃亏还真不好说。俺还要提醒你,看好自己的钱袋子,虽说林木木那女人不缺钱,但她确实是个将钱看得很重的人,赚钱不要命那种,而且这世上也没有嫌钱多的人,所以,将你的都惦记了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水秀,你说啥呢?”程锦年有点急了,他明明把自己的钱袋子都拿出来了,可那个女人根本就没要,“木木怎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那你说她是哪种人?她要真的看得上你,当时就不会从百山洼跑出来了。既然看不上,现在却要跟你谈什么恋爱,还说就谈一年,你难道就没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吗?她其实就是用自己那张脸把你给拿住了,这是故意勾你。有些女人就是会拿捏男人的心理,说只跟你一年,让你着急,便什么都可以拿出来给她了。你不要忘了,她离开百山洼的时候是骗了吴兰花一千多走的,你……”
“水秀!”程锦年气急地打断了于水秀的话。
“俺说错了吗?她自己从百山洼跑了,你魂儿就跟丢了一般,就非要跟了出来。在李伟那里再见以后,你还是跟着了魔一样,天天黏着她,那时候她理你了吗?她亲口跟俺说过,她不可能给你做媳妇,而且还一再强调不能跟别人提起她在百山洼曾经给你做过媳妇的事儿。可是现在,她自己说过的话转头就忘了,也不怕打自己的脸,口口声声说看不上你,现在却跟你谈起了恋爱。依俺看,她根本就不是忘了,她是见机行事。惦记那大学老师,最后没惦记上,自然要寻找新的目标。你一穷二白的时候,她自然看不上你,现在呢,你手下的队伍越来越大,钱也越来越多,她就惦记上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水秀!俺不许你这么说她!”程锦年是真的生气了,“她是俺媳妇,她不是这样的人。”
他知道,那女人出现在百山洼,不是为了欺骗,最后骗走吴兰花的钱是不甘心罢了。他还知道,不是那女人惦记大学老师没惦记上,是她自己亲自剪了那老师送的画,跟他一刀两断的。
“你会看个屁,你本来就是个没脑子的,加上被她一迷惑,脑子更不转了。以前你爹的钱让她骗个精光,以后你连老婆本都得搭在她身上!”
程锦年眼眸很沉。
他是在女人的问题上脑子不够用,始终琢磨不透那个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她不是水秀说的那种女人,而且,他……已经离不开她。那个女人就是烈酒,在百山洼的时候喝过一口,他就上瘾了,估计会上瘾一辈子。
“水秀,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跟她谈恋爱是俺愿意的,跟她谈一年,还是谈一天,俺都是愿意的。以后不管会发生什么,俺不在乎。她就是真的耍了俺,坑了俺,那也是俺愿意的。”
于水秀气憋。
憋了好一会,才咬紧了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就是个傻子!”
第二天一大早,林木木取着摩托车来到后罩房,接上了程锦年。
她今天有两个安排,先送这男人去医院拆线,本来就拆的有点晚了。然后去找乔欢欢,给她送钱,货已经差不多都出去了,手头的钱也就准备好了。
只见从后罩房出来的男人,脸色不是很好,像是晚上没怎么睡好。
林木木一哂,不会因为她没在身边,这厮就睡不着觉了吧?
到医院后,医生打开伤口看了下,淡淡道:“按日子来说,今天拆线是绝对没问题的,可你这伤口怎么看起来像是抻着过?最近几天有做过什么剧烈运动吗?”
程锦年脸色一红。
林木木在边上也用手捂了捂鼻子,眼神四处飘,不做回答。这男人现在工程上,是不需要自己亲自下手干活了,主要负责统筹规划和监工事宜,所以要说剧烈运动唯有晚上。看来,再是个注意,都有情难自禁而不管不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