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85)
宋辞青笑着道,“当时钟小姐手头上事重,下官也不好和她说。”
裴焕沉顿片刻,问道,“是什么事?”
宋辞青眉间升起愁,“金陵商贾富庶裴大人该是知道的。”
裴焕点头,“金陵作为留都,积攒了好几辈他们富庶是必然的。”
宋辞青交叠着手,凝声道,“金陵山环着水,许多地方都有盐田,朝廷专门分了盐运司来监管这一片,就为了防止出现私盐贩卖的现象,原本那片地的百姓们靠着给盐运司做活也能过上好日子,至少吃喝是不愁了,但下官去当地私访才发现,他们竟和私盐贩勾结,不经盐运司大量转卖了盐,下官当时就派人去抓,可惜那些私盐贩跑的太快,竟一个也没抓到。”
他惭愧的垂下头,只觉得这个官当的甚是没用。
裴焕安慰道,“你能发现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些年朝廷抓捕私盐贩从没成功过,他们的踪迹都难寻找到,这次竟被你发现了,纵然这些人是藏起来了,但也能断定他们是在南边一带徘徊,这事不归我管,将好你过来了,不若去和枢密院商议,他们管这一块,必定能给你拿主意。”
宋辞青愁眉不展道,“也只能这般了。”
钟沐妤一脚踏在凳子上,斜眼瞟他道,“你就没想过从你的宝贝老百姓入手?”
宋辞青呆了呆,没懂她的意思。
裴焕颔首道,“也是个办法,那些百姓既然一直卖盐给私盐贩,想必和他们交往过深,这次你打草惊蛇将私盐贩都吓跑了,但那些百姓还在,盐田也在,或许等到风头过去了,私盐贩还会回来找他们,只要看紧了这些人,不愁抓不到私盐贩。”
宋辞青立时振奋,抱拳跟他们两人敬道,“多谢点拨,我竟想不到这一层。”
还是才任职的关系,干这类事没经验,遇到问题也不知如何解决,像他这种仅靠一腔热血就想管好一方百姓的新官确实需要磨砺,萧祁谨将他下放到金陵便是要他成长,热血没什么不对,但光热血不够,还需要理事的能力,他现在缺的就是这个。
沈初婳听着无趣,一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她寻思时候不早了,裴焕还要轮值,便想叫裴焕走,她还没转头,就见不远处的人群中站着个男人,他正朝向着自己,脸上戴着和她一样的鬼脸面具,双眸定定的望着她。
他身侧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先前给裴焕扔帕子,她一下懵然,怯惧从心底升腾。
他单手解下面具,那张熟悉的俊秀面庞落在沈初婳的眼里,他的嘴角洋溢着宠溺的笑容,眸中藏着势在必得,他张着嘴对她做口型,“哥哥想你了。”
沈初婳的心神瞬间被扼住,她猛然惊惶,他是在给她提醒,他会将裴焕赶走,女人是第一步,如果女人不能让裴焕从她身上转移目光,他就会想其他办法让裴焕和她分离。
或许是要裴焕死,或许是将她偷走。
他不会放过她。
沈初婳湿着眸跟他做口势,“他会保护我。”
沈湛明翘起眉,笑里显冷血,“哥哥叫他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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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她是夫人(8)
“不好,”沈初婳回答道,她的脑袋发木,那两个字说出来才惊觉她在示弱,她对沈湛明的怯惧根生在脊髓里,他像毒蛇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纵使她和裴焕再提防,他也能无孔不入。
这个人是疯子。
沈湛明眯了眯眼,随后把面具重新戴回脸上转身走进人潮中,不见了。
沈初婳眼眸放空,回想着关于他的记忆,她倏地一阵后悔,假如一开始在他还没暴露出本性时,就听裴焕的话将他杀了,会不会后面就不用再发生这些,她一时心软放过他,换来的就是如今步步桎梏的局面,他不会叫他们好过,他能用一幅画就让陛下听之任之,他也能用这画夺人性命,裴焕当下是受陛下信任,但难保陛下昏头,他诡计多端,他们防不胜防。
“回去了,”裴焕叫她。
沈初媜侧过脸望他,蓦地垂头道嗯。
裴焕便起身和宋辞青、钟沐妤告辞,“我还得上职,便不多呆了。”
钟沐妤道,“你那个同知是吃干饭的?我瞧他一路进了醉春楼,有这空闲就不能替你顶职。”
裴焕跨过板凳,散声道,“他白天站了一整天,晚上再叫他去,若是猝死在陛下殿门前岂不晦气?”
钟沐妤乐的笑,“上司站岗,属下嫖/娼,你还真会照顾人。”
裴焕也笑,“他嫖/娼你趴他床底下看到了?只要没玩忽职守,我管他干什么。”
他端详着钟沐妤,转而又道,“钟小姐清闲,职任都统以来好像也没做出什么叫陛下满意的事,不若帮着宋大人一起查查私盐贩的下落,这可是陛下一直头疼的事,钟小姐如能替陛下把这个麻烦除掉,想必陛下会对你更加刮目相看。”
他这是递机会给钟沐妤和宋辞青相处了。
钟沐妤再不识抬举也生感激,她挑眉笑道,“这个自然,你手上事多,私盐也不该事你管的,枢密院那边的人吊儿郎当惯了,叫他们去查事大多就走个过场,转头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个个都会推辞,不若我去的好。”
宋辞青板着脸道,“钟小姐还是问问陛下吧,怎能擅作主张?回头陛下要是责罚下来,你还得无辜受罪。”
钟沐妤脸上飘出一点红,翘唇道,“你在关心我吗?”
宋辞青额心泛黑,硬是控制住自己没呵斥她。
沈初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拽着裴焕道,“我困了,快走吧。”
裴焕抬步带着她出了茶馆。
回府已快近戌时,沈初婳半合着目被裴焕一路抱回房,他一将她放下她就醒转,她环着他的脖子恹声道,“我今天看到他了。”
裴焕单膝跪在床边,托着她的腰道,“我已经派人去苏州府了,不久就会知道结果。”
他倾身亲吻她的面颊,清浅的笑了笑,“别怕。”
沈初婳专注的凝望着他,哑声道,“他说要你死。”
她不想他死。
裴焕帮她脱掉外衫,抚她细颈道,“他故意吓你的,他没那么大能耐。”
“他做的要是钱庄生意,就不能将他绳之于法了,”沈初婳耸着肩,仰起身子往他胸口靠,她想叫他别走,就留在府里或者带着她出邺都,但这种想法太天真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真要逃那就是先自寻死路,还会连累沈家。
裴焕倒下来团着被将她锁住,他爱极了她皱眉咬唇时难耐的娇怯,唯有全身倾覆才能让自己疏解,他贴着她的耳朵道,“他只是一个画师,他不能左右陛下的言行,一旦越界,他就会遭陛下屠戮。”
沈初婳鬓边汗湿,微张着眼吁气,双手攒不上力的攀在他颈窝处,她咬他唇道,“我想他死。”
裴焕道,“等番子回来。”
“……真的能让他死吗?”沈初婳偏侧身陷进褥子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她埋怨道,“你还衣冠楚楚。”
裴焕抿声爬起要走。
沈初婳伸一只绵软的手将他的指节勾住,他便像被勾住了魂魄,怔怔地低视着她,看她慵懒地舒展着身,缓慢地挪腿往他跟前爬,她轻吐着声道,“……你好急。”
她爬的太慢了,长发撒了满背,她的脸雪白眸子乌黑,像只靠容貌猎取食物的艳鬼,无人能阻挡她的诱惑,等爬到裴焕胸前时,她就被他搂住,她抬着下颌轻微和他脸上的疤痕蹭在一处,很不开心道,“我没叫你走,你不许跑。”
裴焕紧绷着身体,手松了又紧,“我得入宫。”
沈初媜嗯一下,依然黏着他不愿意放开。
裴焕连连吞咽着,倏忽握起她的手将她放倒在棉被上,她四肢曲起,双臂环抱着自己,抬起一条腿抵在他手上道,“你糊弄我,陛下都睡着了,你早去晚去根本没人发现。”
裴焕杵在原地愣成一根木头,未几捏住她的脚俯身下去。
裴焕到底是去迟了,他只在外宫转一圈,瞧各宫都静谧便随意在行道上走动,这条道直通秘书监,他走到头才发现那边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