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77)
沈初婳急促的呼出来气,勉强跟着他的话问,“……那第二种呢?”
裴焕剔着她的喜服,冗长的吁声道,“第二种是盐商。”
沈初婳的意识涣散,仅凭着那点清醒继续问话,“……盐商很厉害吗?”
“盐商是最富的商人了,花最少的钱赚最大的利,”裴焕在她耳边道。
桌边烛火熄灭,屋内漆黑。
沈初婳神识朦胧时听见他说,“并不是所有的盐商都被允许卖盐,朝廷在盐铁这一块管的极其严厉,寻常的盐商想做成生意,就必须按照朝廷颁布的律令行事,盐价盐税都要遵从,这样下来盐商也不定能挣多少,但是有一种。”
他支起身,碰了碰她的额头,在她湿润着眼眸无促躲闪时掀被子将两人盖住。
有沉沉嗓音在屋中环绕,“倒卖私盐,这是朝廷严禁的,凡抓到私盐贩立即处死,因为他们吞了朝廷和老百姓的钱,他们该死。”
回答他的是沈初媜的细泣。
床帐摇晃,一室暖情。
隔天发生了桩事,萧祁谨提拔了沈湛明当秘书监少监,这职位不算大也不算小,多少算个能管人的。
裴焕上职就听见不少宫人私下讨论,他走过外宫行道,直到御书房前才停下,汪泽瞧见他连声道恭喜,“裴大人昨夜小登科,今早果然意气风发。”
裴焕没甚意思的跟他翘了翘唇,“比不得汪公公。”
汪泽白了白脸,一时倒不好跟他套近乎。
“叫裴焕进来!”萧祁谨的嗓声穿过御书房的门出来。
汪泽赶忙推开门,俯着腰道,“裴大人里边儿请。”
裴焕也向他鞠躬,旋即跨过门槛进了里头。
房门一关,汪泽呸的一声,卷了袖子绕旁边屋睡回笼觉去了。
裴焕进门里就见萧祁谨昂头看着墙边挂起的一幅画,他没往画上看,只屈膝跪地,“陛下,您叫微臣进来有什么事吩咐?”
萧祁谨指了指那幅画道,“抬头瞧瞧。”
裴焕顺他话抬首,那画上的人玉面锦衣,眉宇之间王霸之气侧漏,倒是和萧祁谨像了九成。
萧祁谨自得道,“也就沈爱卿能将朕画的如此传神,当真是伟岸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皇上超级自恋,他觉得自己最帅,在他眼里谁都丑感谢在2020-12-0818:09:17~2020-12-0823:15: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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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她是夫人(2)
裴焕看过就低头,静听他吹嘘。
萧祁谨痴痴的凝视着画像,一刻也不想转头,“父皇常说朕没他英武,他偏爱翼王,什么好东西都赐给了他,若不是朕天命所归,这大位还真要让他坐。”
裴焕一时缄默,萧祁谨肖母,身形外貌不若翼王雄健,先帝虽立了他为太子,那也是不得不依照立嫡立长的祖制。
萧祁谨一手拍到大腿上,转头看到书桌上的奏折道,“江南那批秀女你叫阿妤去接的?”
他这是后知后觉了,钟沐妤被调去江南,裴焕几乎是匆促成婚,现时想倒像是裴焕早早好的,就为了能顺利娶到沈家千金,他可真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裴焕当即跪地上,“钟小姐向前曾说过要立功给您看,正巧江南的秀女要用船运过来,路途中需的有人看守,微臣当时还愁是否向您请示调用女卫,毕竟都是闺阁女子,叫微臣的那些手下过去不太方便,这事交给钟小姐做再合适不过,微臣只是私下提过,并没有直接和钟小姐当面说,您若责罚微臣,微臣自当领罚。”
萧祁谨盯他身上看,哂笑道,“阿妤争强好胜,这机会确实难得,你既然有心让给了她,等她回邺都朕就把女卫放她手里,你们两个人要齐心协力辅佐朕,再别背着朕耍花招,小打小闹的朕不当回事,要在大事上敢瞒着朕,有的你们受着。”
裴焕连忙磕头道,“微臣谨记陛下训言。”
萧祁谨啊了一声,关心道,“身上伤好些没?”
裴焕先是一懵,随后带着尴尬道,“背上快好了。”
言下之意其他地方还有伤,而且伤还没好。
萧祁谨原是要嘲笑他的,但不能暴露自己已然知晓,便只得装作听不懂,只道,“你现下也成家了,该想想子嗣的事,你那夫人瞧着不行,朕过些日子再赐两个女人给你。”
还以为是要过温柔乡的日子,谁知娶了个不能碰的,他现在正兴头上对那个女人一时情热,哄着宠着也算情趣,等他腻味了,那女人说不定就会被他烦的掐死,女人当然是娇弱黏人的好,谁还爱受虐。
裴焕面上显出犹豫,为难道,“微臣答应了她不纳妾。”
萧祁谨看他像看傻子,破口而出道,“朕看她想你死,你还舔着脸为她不纳妾,你这样她更瞧你不上,女人都慕强,你在她面前没点威势,她就不会正眼看你,你得给她点厉害,叫她服服帖帖。”
当男人当成他这样,属实给男人下脸,只听说夫人吃醋不让纳妾,没听说男人自己跟女人主动说不纳妾,这不是叫她踩着自己吗?下贱!
当然那两个字他没说出来,裴焕是他看过来的,人实诚听话,极容易受女人诱惑,他若不提点一二,没得回头真给那女人作践死了,他到哪儿再找个这么忠心的,他有点后悔答应了他成婚,当初就让他把沈家千金纳成妾先玩个两天,等玩够了也能磨掉那女人的傲性,他娶不娶的没人在乎。
裴焕沉默不语。
萧祁谨把手里的奏折往书桌上一扔,沉着嗓子道,“木头桩子一个,你当朕在害你,朕看你迟早死在那女人身上。”
裴焕还是不说话。
萧祁谨气的抓起砚要往他身上砸,但又碍于他有伤,便把桌子拍的啪啪响道,“你府里的破事朕管不了,只你这条命是朕捡回来的,你要给她磨死了,朕叫她也陪你一起去地府做鸳鸯。”
裴焕踌躇了一下,道,“陛下叫微臣进来就是为微臣的小事烦忧吗?”
萧祁谨睨着他,“选秀到底不是你们锦衣卫擅长的,等把那些秀女的背景查清了,后面事就交给汪泽办吧,这都快五月了,枢密院应该要派人下地方勘察,你们锦衣卫还得跟着枢密院,两头忙太累了,这边放一放,忙你们该忙的。”
裴焕称是,随即道,“听说陛下给沈大人升职了。”
萧祁谨的眉目温和,笑道,“沈爱卿屈才了,以他的才学是能进翰林院的,朕打算让他在秘书监先待一段时间,到底不是科举出来的,出身不正,贸然将人调进翰林院少不得要被人孤立。”
裴焕心内一沉,脸上也带笑道,“陛下不留他专门作画了?”
沈湛明处心积虑的用画技勾住萧祁谨,他是做到了,但他也有风险,萧祁谨不定就真的舍得放他进翰林院,毕竟他能画出萧祁谨想要的画像,如果进了翰林院,萧祁谨就要再找一个如他一般画功了得的,这个难,帝王的相貌不是什么人都能窥见,画师的技艺再高也有失手的时候。
萧祁谨果然犯了难,“你倒给朕提醒了,唯有沈爱卿能画出朕,真要把他放走了,朕从哪里再寻到这么合心意的,朕还是再想想,暂时先不能叫他出去。”
裴焕俯首又磕过头,“微臣先出去了。”
萧祁谨揉揉眉心,挥手让他走。
裴焕交叠着手徐徐退出门。
沈初婳起来迟了,红锦进来为她穿衣梳洗,她如今成婚了,衣裳褂子什么的不讲究,只头饰鬓发都要按着时兴的妇人装扮,她面儿生的清媚,盘发后脖颈露出,又细又白,整个人就像花苞绽放,艳丽逼人。
沈初婳给两只耳朵戴上银鎏金紫耳环,从铜镜中看它们晃荡,她就手去摸胭脂盒,往脸侧涂了些,瞧肤色润红了才道,“张叔送东西过来了吗?”
红锦托她手往外走,桌上摆了早膳和一个木柜,她走过去掀了木柜看,里面放了账簿和仓管钥匙并着厚厚一叠店铺房契,她拿起来一张张看,微有吃惊,竟有不少是她以前逛过的,可想裴焕现在多有钱。
她坐下来缓缓喝着粥,寻思着今天也没事做,干脆先去那些铺子转转,叫他们认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