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8)
裴焕给她手抹好药又用纱布包好,悠哉道,“伤成这样,带出去丢我的人。”
意思是她不用想着他会心疼她。
沈初媜便微低下头,做死人状。
裴焕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面纱往她面上遮住,交代道,“待会儿顺我话做。”
沈初婳想,全邺都的人都知道她成了裴焕的女人,这面纱带不带有什么区别。
马车停住,裴焕带人下车。
沈初婳出来才发现他们停在一家酒楼前,上面写着满红阁三个字,门口站着不少人,她仔细过一遍,只认识抄她家的那个指挥同知楼骁。
其中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走上前,捏着兰花指与裴焕作揖,“裴大人里边儿请。”
裴焕颔首,侧目望一眼沈初婳,道,“这是汪公公。”
沈初媜浅浅弯腰,“妾身见过汪公公。”
她声音很低,又有些哑,听着撩耳,汪泽看了看她眼周氤氲出的淡红,禁不住舔了舔舌头,嘴上倒是恭敬,“使不得使不得。”
裴焕张手揽着她的腰朝里走。
其余一众人都随在后面进了楼。
入得厢房内各人都随意坐下,沈初婳坐在裴焕身侧,两只手乖乖搭在膝上,只等他折腾。
这时他们对面一人出声道,“眼瞅着快年末了,今儿陛下还说元正的事,可我到现在连税款都没算清,回头又得从我这里拿钱,唉,一团糟。”
另一人抬扇子往案桌上敲,“章丞,不是我说你瞅什么啊,好歹一个户部侍郎,连这点破事都办不成,像我们工部,邺都这边动荡不安,我们照样给苏州府修出了一条坝。”
章丞唉一声,“好赖是我倒霉,早先这位置上坐的是徐大人,他为人你们也清楚,和谁都能说两句话,这倒好,底下人都跟他哥儿俩好,等他去了兵部,我上任那就没人愿意理我,光一个税款都要磨蹭半年,往先人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①,我这个侍郎当的,还得哄着底下那帮吃白饭的。”
坐在他旁边的汪泽尖着嗓子笑道,“今儿是来找乐子的,章大人崩说丧气话。”
他拍拍手,厢房门被打开,舞姬涌进来,朝着诸人见礼,旋即就起舞。
沈初婳腻烦的很,再加上还烧着,她熬不住这些歌舞升平,便拽一下裴焕的衣袖道,“我想回去。”
她眼睛飘忽,仿佛随时要昏倒。
裴焕张手绕过她的膝下抱人坐到腿上,他散漫着声道,“这会难回去,不过你可以靠着我睡。”
这厢房内只他带着女人,如今沈初婳还坐到他怀里,简直犹如掌中玩物,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揉捏。
谁都瞧得出他把她当个玩意。
沈初媜睡不着,她红着眼看他。
裴焕咕一口酒,垂眸瞟她,“不准哭。”
沈初媜转过头,将脸埋进他的大氅里。
裴焕拉了拉大氅,将她半个身子遮住,座上窥探的视线就都收回。
堂中舞停了,因着裴焕带头,那些舞姬才站住脚就被其他人拉过去调笑,只剩一人还站在其中。
汪泽扑哧声笑出,指着那女子道,“怎个个儿都有了,把你给落下。”
他这一声出,裴焕眼睛也望了过去,正见那女人羞红着脸,期期艾艾地朝他看。
汪泽嘬一口酒,细长得吊梢眼眯成一条缝,他托着腮道,“裴大人,这姑娘可是我辛辛苦苦叫人从扬州府那边接来的,一心就为着您,您瞧着如何?”
扬州出瘦马,多是从苦人家买的女童从小调/教,教的是琴棋书画,歌舞玩乐,明面儿上看着是个小姐像,内里什么门路都懂,就是为取悦主子准备的。
真正的小姐就在裴焕的怀里,他早知道是什么样,这么个赝品怎么看都艳俗的很,明明是风骚入骨,还要装出一副矜持像,他看了不得味,抻手入怀里将沈初婳的脸挑起来,他拨开一点面纱,那檀口露出,有些微颤动,招人怜的紧。
他将目光挪到沈初婳的眼眸,憋屈隐在其中,他微一笑,低头覆了上去。
第7章 她是外室(7)
沈初婳张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她细微喘气道,“你,你敢。”
裴焕黑着脸,“再吵,你只能见到丫鬟的尸体。”
沈初婳身体一凛,不过一瞬就僵成木头,她看明白了,裴焕要将她压死,他把所有的把柄都捏在手里,为的就是要把她囚在手中任意亵玩,如果她服软了,那就真的只能是他的外室,她父亲的那些妾室个个都温柔小意,每日守在自己的院子里,唯一的盼头就是希望她父亲能路过院子进来坐一坐。
一个女人的可悲之处就是成了男人的附庸,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取悦男人,从没想过自己的喜好,这就不算是个人。
她当下为裴焕桎梏,倒不会自恋的认为裴焕爱着她,裴焕少年受辱,一朝发达自然会想着报复,只要她乖顺了,依恋他了,主动权才真的被他掌控,她就等着被抛弃吧。
她的眉头簇出难受,含糊着话骂他,“下作。”
汪泽咽了咽口水,待要说话,房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他着一身绛紫襕衫,外罩狐裘,称的眉目俊挺,那嘴边还带着笑,直瞥见东边案座上的两人,瞬时怔住。
汪泽啧声,“这不是徐公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沈初婳乍听这一声还微懵,等反应过来气的想骂人,她不能在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跟前丢失颜面。
可惜裴焕回错了意,恶狠狠道,“你父亲大概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诏狱。”
沈初婳立刻安静下来,她细细嗯出声,“他盯着我。”
裴焕审视着她,少顷还是把她拨到身后,顺便把大氅给她披上。
沈初婳只空了一双秋水眸低低看,像是老僧入定。
裴焕抿了口酒,朝徐琰昌抬首淡笑,“徐公子也是过来参宴?”
徐琰昌朝他微微拱手,“下官有件事想找裴大人。”
裴焕夹了口菜,“只要是本官能帮的上忙的,一定为公子尽力。”
徐琰昌微侧身,朝门外伸手道,“裴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裴焕点头,抱着沈初媜起身要走。
徐琰昌眼中划过一丝戾气,面上还伴着笑。
沈初婳太过难堪,她扯裴焕腰带道,“你放我下来。”
裴焕冷冷看她一眼,倒真把人放了。
她一落地,当即往旁边站,生怕和他沾上什么。
裴焕脸黑下来,抬步往外走,眼尾扫到她亦步亦趋跟着才没回头叫人。
汪泽眼看着他们要出门,急着在后面道,“裴大人,这,这姑娘可还等着您呢!”
裴焕头都没转,将手指向楼骁道,“本官是泥腿子出身,万不能埋待了姑娘,我这兄弟也算读过两本书,家中妻妾也和睦,不若让姑娘跟他的好。”
他说完张手拉着沈初婳快速出了门,连给汪泽答话的时间都没留。
汪泽哎呦一声,真真是又气又无奈。
楼骁嘿嘿笑两声,搓手道,“汪公公,大人说的没错,本官向来体贴人,姑娘跟了本官,本官一定放心尖尖上宠。”
汪泽只得应和笑两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心底苦的说不出,他早打听好了裴焕的喜好,就想着这一遭成了,好求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内官监他呆够了,可不想一辈子耗在里边儿。
这回倒好,全搅和完了。
他忽的想起方才情形,那随行的外室遮着脸都能媚态横生,有机会一定要抢过来,好让他也得意一回。
三人出了门,径直转到一间空置的厢房。
徐琰昌注视着沈初婳,眉目柔和,那柔情都落在眼底,任谁都看得出他对沈初婳情根深种。
沈初婳一直低着头,她捏着拳头藏在袖里,满腔的恨意涌出来,若不是理智尚存,她大概会冲上去一拳抡到他脸上。
“徐公子,你找本官来就是看本官外室的?”裴焕环住沈初婳,让她靠着自己,察觉到她绷着身时,他一手揪到那腰肉上,疼得她一震。
徐琰昌收回眼神,郑重道,“裴大人,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裴焕捉来沈初婳的手,摸摸捏捏,“徐公子请说。”
“下官想跟您买下初……她,”徐琰昌说到,语气里都带着急切。
沈初婳一惊,她慌忙抬头看裴焕,就怕他真答应了,这样兜兜转转她又得进魔窟,她白争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