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士的徒弟养成攻略(92)

对上她的杏眸,谢秋珩捧着她的脸给人擦擦汗:“跑的这么急作甚?我又不会丢了你跑掉。这些是幻术,好看吗?”

“好看。”俞春生点头,两个靠的近,她便低头埋在他怀里嗅了嗅,这么多年来谢秋珩对她始终像个长辈,既关爱她,有时又有些放纵。以至于俞春生从来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毕竟长大了她就得去嫁人,如今能跟他在一块愈发珍贵起来,“我带你看看其他的罢。”谢秋珩牵着她的手,转身往自己的幻景里跑。如同当年在小山林里带着师父回顾十五灯景一样。多年过去,幻术叫他玩的得心应手。如今成了取.悦她的一个小法术,打心里谢秋珩是笑话自己的。

他在怕什么。

而俞春生见他心不在焉,虽望着前面眼神却没有焦点,把他拉了一把。这是帝都的幻景,于她而言前所未见。

“这是哪儿?”

谢秋珩被她拉着,放缓步子,扶着她的肩让她抬头:“那儿是皇宫,你猜猜。”

“帝都?”俞春生一愣,望着月色下带着森然冷意的宫殿城墙,半晌笑道,“好好的看帝都做什么?”

“你不喜欢?”谢秋珩察觉到她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快,将她带到一间茶馆里坐下。

“我从前是见过的,不是不喜欢,而是看久了难受。”俞春生微微蹙眉,如今她也十三岁左右了,这十三年里照理说是不曾去过帝都,可望着景色,勾起一股旧情来。莫名其妙。

“别怕,那都是假的。”谢秋珩温柔声劝慰道。他知道她为何难受。

丧命于此,再来一世感受犹在,能想象她当时有多害怕。如今她坐在自己面前,还是个少女模样,谢秋珩不自觉想抱一抱她,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辰砂色的唇瓣,他忽觉得便是当初从太平观随太子一道取了解药,他依旧会做那些错事。

喜欢一个人当真是不自觉的,这一辈,他陪她长大。

“那以后你还会这样带我出来玩儿吗?如果我嫁人了。”俞春生忽然道,因为她十三了,依旧有媒人上门拜访,那么些人里,每一个能抵得上谢道长,但他出家了。每每夜深人静她难眠之时不由悔恨。

“傻子,你若嫁人了,自然会有你夫君来安慰你,我算什么?”谢秋珩的语气平缓,眼里也是含笑的,但俞春生敏感地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只见他张开双臂,藏蓝的广袖拂过,空气里荡漾这梅香,谢秋珩言辞轻缓,长眉微不可见挑了一下:“你过来,我有些冷。”

俞春生听他的话,被他拥住,体温传过来,温热的,并不冷。她心下诧异,不由拍了拍他横在腰上的手:“你身上分明是热的。”

“我心冷。”他道,鸦青的长睫微垂,盖住那一丝复杂,唇角笑意加深。

“怎么会。”俞春生手移到他的胸口,摸了摸,依旧道,“这心活蹦乱跳的,怎么会冷,谢道长你到底怎么了?”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谢秋珩笑出声来,微微翘的眼尾似乎染了一点绯色,这幻景里顿时光线暗了些许。

“你说呢?”

俞春生懵懂看他,被抱住后抵着窗棂,一扭身就能看到长街上人来人往,她脸一红。

“这大庭广众使不得!”俞春生后知后觉道,“咱们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这样呀。”他说话声音低软,吐息温热,扑在耳根上,俞春生没来由心头一阵悸动,觉得今天的谢道长委实陌生,与往常想必要失控了。

失控这两个字刚从脑海中冒出,她顿时就僵住了。

“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周三,是个磨难的一天,请各位放我一天假,让我好好补笔记QWQ

第83章 番外(三)

“你……”

“嘘,别说话,他们看着呢。”

俞春生听到他的心跳,身后忽来一缕清风,人往后翻,顿时失重感袭来,她的手下意识将他抓住,紧紧靠在一起。

“想好了,不许说这样的话。”谢秋珩贴在她的耳畔,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就这样抱着她,从一间茶楼,翻到帝都之外的明月城。

彼时一轮明月当空,四方的城池沐浴在清辉之下,外城上的旗帜因风烈烈作响。城门已关,旷野上俱是半人高的荒草以及低矮的歪脖子树。

俞春生蹭出头,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脸庞涨的通红,慢慢道:“这里是你来过的地方吗?不比之前好看,城门也是关的。”

谢秋珩轻笑:“是来探望一个老朋友,这千里之遥不过多耗费一些法术。你若想要学,我可以教你。”

俞春生眼睛一亮,失重感消失后人靠着他的胸膛忽安定下来,便由他抱着,穿墙而过。那一身白色道袍微微黯淡,在阴影下成了暗色。

“这个难不难?”

谢秋珩故意道:“也不太难,只需背点书,小有基础即可。”

俞春生到底跟他混了好多年,见他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眸,伸手遮住,怀疑道:“我晓得你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谢秋珩问。

“刚才。”

俞春生说罢不想多说,挣扎着脚要落地。她那身衣裳比从前要精致许多,人靠衣装马靠鞍,如今雪肤乌发,站在角落里俏生生的像一捧初雪。

“别乱跑,这儿不是三清山。”谢秋珩提醒道。

“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被你抱着倒像个断腿的,不好。”俞春生煞有其事道。

谢秋珩笑了笑,月色下城里面热闹减退,往一条街走,两个人皆隐去身形。偶尔叫人给撞了,也是旁人跟个傻子一样给吓个一愣的。

“这儿有点熟悉。”俞春生说罢人猛然想到了一个词,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总觉得那些见过的都是熟悉的,这是不是……这儿有问题?”

看到她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谢秋珩揉了揉她的黑发,安慰道:“我倒觉得不是,世间相似之物太多,你又惯常做梦跟着我出去,熟悉便是熟悉,怎会是脑子有问题?可是旁人说你了?”

“没有。”俞春生一口否定。拉着他往前,不远处正好就是当年那家客栈了,谢秋珩渐渐止步,眼神凝重起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个大夫背着药箱从细缝里穿插出来,十几年过去因着是大夫,保养倒好,只是肤色又黑了些,眉眼如旧,蓄了胡须。顾寒穿着一身素面直裰,头戴方巾,应该是从外问诊回来。如今头顶月光,脚步有些许虚。

“那个大夫,瞧着模样真好。”俞春生忽然冒了句。

谢秋珩抓着她的手一紧,后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道:“那样克妻的模样,有什么好了。”

“这……”俞春生看着他身后的小少年,指着道,“克妻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我爹爹就跟我说,这克妻克夫之类的言说万不可信。毕竟天灾人祸,有时谁也说不准。你看他身后那个少年。跟他这么像,想必是一对父子。”

她声音软糯糯的,听在谢秋珩耳里,真真让他无话可说,便也只好颔首:“也是这个理,不过……”

说话间街上人流涌向前面,或有两边避散,一辆马车失控,直直冲过来。谢秋珩将她往旁一带。俞春生眼睁睁看着那一对父子将要避散不及。

谢秋珩动了动手指,一颗小石子打到马蹄,力道不知,那马稍斜了冲撞得角度。与那两位只擦肩而过,勾坏了顾大夫的药箱。

俞春生松口气,抓着他的大袖口道:“这就是天灾人祸,不过他们运气算好的。”

谢秋珩笑而不语,他看着顾寒的身后。当初他特意将一枚去魂铃给顾寒寄了过去,里面的阴魂滋养够了,意识聚拢,若是他想办法,或许能让疏疏重回。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下身后是那股阴气,仿佛是魂散了。

……

“爹。怎么了,没事罢。”顾行露扶着顾寒,好奇问道。

他摇摇头,弯腰把地上散掉出来的东西一一捡回自己的箱子里。蹦出来的去魂铃找不到了,顾寒站在那儿望了好久,渐渐寻到了俞春生跟前。

俞春生这才发现他头上生了白发,不过面容显得年轻,难以觉察的到他的老。

“爹在找这个吗?”顾行露从别的地方把去魂铃找到,如今摊开手心告诉顾寒,道,“这东西是我娘的遗物吗?爹爹这么在乎,不若下一回便放在家里好了,省的带出来总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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