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绿茶反派男配想上位(42)
深蓝色复古的条纹既不会太过繁复,也不会显得缺乏内涵。
身边的邵阳和苏红一边感慨她挑选男士领带的眼光优越,一边又暗自惋惜大学过了大半可惜还没有半朵桃花的现实。
沈蠡北作为包租婆偶尔的请客也都被她们拒绝了。
邵阳下定决心要减肥,苏红则是不好意思再让沈蠡北增大开销。
沈蠡北回到宿舍,打包好这个圣诞的礼物,又悄悄地将本来不舍得半个月也没等到打折的Lepitprince联名的领带夹放入同一个盒子。
沈蠡北听说容郁还在sit办公。
平安夜那天她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很容郁打个招呼,在黑色吊带丝绒裙外披了件风衣,便冒着今年的第一场姗姗来迟的雪去见他。
半路上,沈蠡北的高跟鞋踩到了黏糊糊的泡泡糖,或许是那一刻她预感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能正在发生
但她走得实属太匆忙了,来不及顾得上脚底传来淡淡的不舒适感。
与物业随手打了个招呼,手中提着的网红抹茶慕斯蛋糕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静谧美好,散着悠悠烘焙香。
sit大楼的电梯平稳上行。
然后,就在沈蠡北推开那道厚重的门前
男人慵懒恣意的玩笑声充斥门外。
林拢向来有话就说,外人不在愈发没有收敛,肆无忌惮,“容郁你厉害啊,现在那个沈大小姐可不就被你吃得死死的吗?难不成她还敢甩了你找别人,她舍得吗?”
“我当初害怕你得不了手,现在想想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轻轻松松一石二鸟,不仅得到了美人,还可以拿着美人的家庭背景在谈判桌上也是增加砝码吧……”
容郁没有半点矢口否认的意思。
只是过了许久,才开口,“这些话不要和别人乱说。”
“怎么,还怕小女朋友生气不成?”林拢玩世不恭地举起磨砂玻璃杯,半杯朗姆酒下肚,几分醉醺醺的吹捧,“就算再生气,也经不住你一哄的。”
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不是么?
沈蠡北以为自己不会太难过的。
因为一开始他的目的如此显著,除了她的身价财富以外,这个泯灭人性的容郁还能贪图自己什么。就像是一个陷阱,放上香气扑鼻的诱饵,第一次她没有坠落,第二次她仍没有,就假设这就只是一块开阔的平地,而不把这里当做是诱人的陷阱了。
她可以接受被欺骗的开始,却无能为力地面对这个结局。
推开这扇门前,她的眼泪竟然就不争气地落下来。
凭什么虚与委蛇的那个外表永远儒雅绅士的容郁就算被戳穿也可以装作没事人,最后狼狈不堪的人却是她?
她也曾热烈的回应他虚假浅薄的爱意,可到头来自己得到了什么?
昂贵的领带夹重新塞入马鞍包里,廉价的抹茶蛋糕才是容郁的绝配
一滴泪早已风干。
她敲了敲门,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微笑,踩着没有棱角的玛丽珍圆头高跟温顺小意地跑向他。
“阿郁,你都不找我过圣诞的吗?”
林拢轻咳了声,摊手道,“我就不当碍眼的电灯泡先行一步了。”
他披起一件pu外套,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容郁完美的笑容蒙上一层阴影,他一边收拾林拢剩下的烂摊子酒瓶,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北北,你来这里多久了?”
沈蠡北天真无害:“我刚到啊。”
她又直接岔开话题嗔怪道,“不过从学校拎着这个小蛋糕过来,腿好酸哦。”
“那我帮你揉揉。”容郁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他庆幸沈蠡北没有听到任何一句不该听见的话,也庆幸林拢走得早,不然他根本不可能为沈蠡北习惯性地脱鞋,至少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他不会承认自己可以为她做到这个程度。
然而,林拢发觉他楼下前台妹妹送给他的平安果没拿,回来就恰好看到这一幕,那个曾经傲然淡漠,一开始把利用挂在嘴边的少年单膝下蹲,眉心舒展地靠在了女人腿边,一只手摸在了女人脚心。
这兄弟怎么也没想到……况且他每次说容郁是不是爱上了他的金主沈蠡北,容郁都格外沉默。
有些人只是不好意思承认呗。
可惜自己嘴太贱了。
这要是嫂子晚来一步,可不是要当场就和他们翻脸吗?
沈蠡北单纯享受着容郁的揉脚,这一次的享受不再像往日一样感恩自家男朋友辛劳付出,更多的只是为了这廉价劳动力和赏心悦目的一张脸。
到林拢又偷偷摸摸进来时,她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林拢,你该走了哦,别再回这里。”
林拢当时觉得小嫂子恐怕只是不想让他打扰到他们情侣两人的私密空间,但没想过,第二天开始他就被这所大楼彻底禁止初入,他那些剩下的私人物品打包在三毛钱一斤的破旧纸板箱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等着他。
“你这力道不够,怎么了,林拢一来你就分心了,”沈蠡北挑了挑眉,“还是我的男朋友会因为捏我的脚而感到羞耻?”
“北北你知道的,为你,我不会。”
沈蠡北并没有因这样的话而复有少女时期的悸动,她平淡讲起换汤不换药的大道理,“我也觉得,男生关怀女孩子未必要觉得羞耻,只有那些惯用欺诈的骗子渣男,他们才需要为他们的本身感到可耻。”
“怎么了?”容郁悉心地为她剔掉鞋底的污秽,俯身帮她重新穿好鞋子,“今天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或是身边的小姐妹遇到渣男了吗?”
沈蠡北信手捏来,“是啊,邵阳不长眼,特别想谈恋爱结果谈到了一个人模人样的渣渣,那人能说会道,舌灿莲花,把邵阳哄得找不着南北。”
容郁视线缓缓下落,竟然没有让温柔的眉眼与她再次相逢,像是有意躲闪般,“北北,别人的事,你用不着这么义愤填膺的。”
沈蠡北恶狠狠的怒意未消,反倒开口咒骂,“可我就是恨不得那种男人不孕不育却又子孙满堂!”
“北北,你忽然很不像你。”
沈蠡北从软绵绵的沙发上坚决起身,怒意像是迁到男朋友身上,“其实我一直挺尖锐一人,别人也都说不大好相处,你要是不能理解我的抱怨,那我不如还是找别人过这个圣诞。”
“傻瓜,我怎么会?”容郁一笑,内心竟因为她随时可能离开而微微紧张,他一手揉着她的碎发,安静地坐在她身侧陪伴着她,几乎都快忘了早前林拢突然闯入的少许尴尬。
沈蠡北重新陷入软塌塌的旧沙发,神志清醒地问,“不吃蛋糕吗?”
气氛稍稍缓和些。
容郁眉眼如初,温润笑意融化严寒霜冻,“当然要吃,我记得北北第一次和我吃甜品都不舍得给我买一块,今天怎么定了一整个?”
沈蠡北注视着他,解开网红透明盒子上的黑色英文细带,“我不想对你自私。”
所以这才养成了你的贪欲,对不对?
容郁:“我爱你,北北。”
沈蠡北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这个动物奶油蛋糕砸在容郁脸上,告诉他,他的话比动物奶油还油腻。
但她只是笑而不语。
“你为什么不说爱我了?”容郁每当这时开口的时候总能等到“我也是”的回应,而今天发完火的沈蠡北一改往常,只是听着他表明心意。
“我当然爱你啦,全世界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容郁,”沈蠡北分不清自己是长达两年的习惯还是出于报复的私心,她顺口成章地表达她的爱慕道,“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在第一时间与你分享,也无法忍受你离开我的每时每刻。”
容郁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这张充满生气的脸上或多或少流露的害羞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能再敷衍的回应,沈蠡北此刻的眼神里就像是在说“你满意了吗”。
容郁就算有些许不满,他也习惯不表达。
至少这两年里,他和沈蠡北的关系趋于稳定,失去了原生家庭的依靠,他比谁都更向往一段长久持续的关系。
还没多久,奶油的甜腻还没有从舌尖慢慢融化,沈蠡北就将一张房卡推到了他手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大了!感谢在2021-01-2819:38:25~2021-01-2822:1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