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将军是凤君(女尊)+番外(55)

却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在她一味沉醉于旖旎风情之际,他的心里,竟然独自装着这样一件事。

郁瑶回想起昨夜,季凉破天荒地主动贴近她,用那样羞怯却热烈,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问她:“你想要我吗?”

昨夜尚觉情动难抑,今日只觉心如刀割。

她的阿凉,傻到没药救的大将军,是想把身子给了她,然后依照这大周宫廷的狗屁规矩,在她去上朝的时候,静静地独赴黄泉。

如此,罪臣季安的儿子,朝臣力谏要郁瑶废黜的人,就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了,她眼前面临的困境,都可以迎刃而解,她不必再与那些各怀心思的老臣正面交锋,太凤君也失去了挟制她最有力的武器,她从此大可以步步筹谋,一展宏图,成就她的帝业。

唯独没有他罢了。

可笑她还口口声声说会永远护着他,而他决心赴死的时候,她却沉溺于他的温柔里,只道是寻常。

郁瑶紧紧地咬着唇角,直到唇齿间尝到血腥味,也没有减缓半分力气。

这笔账,她一定要同季大将军好好清算。

但在此之前,她先得和太凤君算明白了。

她目中带着讥讽,望着眼前端坐的男子。说得如此舌灿莲花,他分明知道,以季凉的性子,到了她被逼无退路的这天,会如何选择。他只是热衷于端起虚伪面目,“瞧,我已然和盘托出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可怪不得我”。

不但杀人,且要诛心。

“父君,便要如此逼人太甚吗?”她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不见如何愤怒,甚至像是饮茶闲谈,“姑母舒大人已然出面,领着群臣进谏废黜季君,难道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吗?”

太凤君唇角微挑,“依皇帝的意思,吏部尚书直言进谏,乃是本宫的授意了?”

“是或不是,父君心里不是分明得很吗?”

太凤君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忽地笑了,“皇帝到底年轻,怎的如此简单的事也看不明白,眼力如此,让本宫如何放心,能将朝政大事交到你手中?”

“……”

“舒大人进谏,乃是收到探子密报,挂心国事,忠心耿耿,群臣附和,乃是舒大人言之有理,德高望重,自能使众人信服。至于处死季君么……”他眼尾纹路里含着笑意,却令人遍体生寒,“百年前便定下的祖宗规矩,与前述诸事,原本便是两回事,有何干系?”

郁瑶还未开口,外面却忽然又传来急促脚步声,进得门来,却原来是太极殿的司礼女官。

“何事?”太凤君扬眉。

那女官也算得上处变不惊,面对殿中如此景象,不卑不亢,声音平稳,“回太凤君,如今已过辰时,文武百官还在太极殿前等候,今日是否仍需上朝,还须太凤君示下。”

抢先响起的,却是郁瑶的声音。

“朕答应百官,今日给出一个交代,不可失信于人。”她平静地望着座上之人,“父君,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做一笔交易吧,你想要的,只是季凉消失,而并非一定得是他的性命。”

“此话怎讲?”

“我答应在大殿之上将他废黜,即刻遣送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大戏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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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这几天被锁章,非常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本来写了一大段话,最后还是删了,还是开心点好啦~

有小天使问我微博号,id:鲸屿不是金金鱼。

不过我只是一个言之无物的沙雕哎,其实不用关注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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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当众弹劾

太极殿上, 站了近两个时辰的群臣早已双腿僵硬,眼前发花,却不敢松懈, 个个心头悬着一口气。

先前她们分明听得,殿后是有人声的,只是听不清, 仿佛是陛下动了大怒,斥责了什么人,随后拂袖而去了, 宫女们纷纷追去,一片仓皇。

可怜文武百官惴惴不安, 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又不敢大肆议论, 只能与身旁同僚小声交头接耳,等了半天, 也不见司礼女官让散朝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在大殿上站桩。

直站得浑浑噩噩了, 忽然听前方女官高唱一声:“太凤君驾到——陛下驾到——”

百官一个激灵,赶紧拖着僵硬的身躯下拜,就见女皇登上龙椅, 太凤君走向帘幕后坐定,一切似乎如常,没有半点异状。只是有胆大的多看了一眼, 女皇的发髻似乎稍有松散,珠钗不过勉强在发间定了一个型,像是匆促之间赶出来的手艺。

实情也确实如此。

被司礼女官催请后,命侍人匆匆整理了仪容便赶来朝堂的郁瑶, 此刻端坐龙椅,神情不见如何,只淡淡扫了下面一眼,问:“诸位爱卿可有事奏?”

站在队伍中的吏部尚书舒涵,眉心一动,就觉得不大妥当。

昨日女皇亲口答允,会在今天的朝堂上,就废黜季凉一事,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自从得了太凤君的授意,她就知会了依附于她的一批大臣,群起进谏,依昨日的形势,她的胜算分明极大。

可是眼下,女皇仿佛对此事绝口不提,难道是天真地以为,如此便能拖延不成?

她向队伍外挪了一步,就要开口,不料身后却有人先于她发出了声音。

“启禀陛下,臣有事奏。”

她忍不住回头看去,却见是一个陌生的脸孔,寡淡板正,看服色与站位,大约是御史台的人,心中不由就有些厌烦。这群迂腐不堪的老古板,成日里像猫逮耗子一般,闹得朝臣束手束脚,属实人嫌狗厌。

她听着,龙座上的女皇也并不很有兴趣,因为女皇问:“你是何人?”

那站出来的人一板一眼答:“臣是御史台监察御史唐纭。”

女皇点了点头,“有何事要奏?”

“臣要参吏部图谋私利,卖官鬻爵。”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陡然静得往地上扔一根针也能听见,百余人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只恨不能从这太极大殿上当即遁地而走。

谁人不知,吏部尚书是太凤君的亲姐姐,太凤君才是这大周实际上的掌权者,这年轻御史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与此同时,却也有心思细腻些的,偷眼瞄女皇。人人皆知,女皇受制于太凤君多年,内心必有夺权之意,父女之间极是微妙,只不知女皇面对这递到面前的烫手山芋,敢不敢去接?

舒涵更是暗自咬牙,心中冷笑。这小小御史未免不知天高地厚,连当今朝堂是何局势都看不明白,她倒要看看,所谓女皇,她的亲侄女,有没有胆量动她?

而郁瑶在四面八方复杂的目光中,却显得很平静,不紧不慢,“哦?你说这话,可有凭据?”

“有,臣日前在街市上偶遇恶霸横行,欺压商户,一打听竟还是个校尉。我泱泱大周,竟有官员胆敢在京师如此放肆,臣便打定主意,定要参她一本。”

唐纭生得一副刚正不阿的言官面孔,郁瑶亲眼所见的事,经她嘴里一说,便显得格外令人义愤填膺,一旁有几名老臣,大约素来不与舒涵一党同流,此刻口中嘶嘶作声,讶异道:“竟有此事?”

唐纭点了点头,昂首挺胸,“不但如此,臣这随意一查,竟还查出不少事来,请陛下容臣细禀。”

她说着一抖衣袖,竟是早有准备,从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来,打开照念。

“城南同安坊曾婷,年二十一,自幼欺行霸市,坊间尽知,未考武举,去岁获封从六品振威校尉,其恶行未减,一如从前,更有抢夺良家子为侍,逼死其老父之事。”

“城北新宁坊陆子琼,年三十,有志于功名,而屡试不中,秋闱榜上无名,去岁获封从七品太常寺主簿。”

“城东德馨坊汤婧,年二十六,识字未能满百,启蒙诗文尚不能通读,人尽疑其痴傻,去岁获封从六品将作监丞。”

她每念一句,舒涵的脸色都难看一分,而念到最后一人时,其颜面更是冰冷僵灰。

唐纭只作未觉,末了将册子一合,拱手作礼,“以臣一人之力,暂且只能查到这里,只不知我大周朝廷上下,这般之事,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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