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非要为我废除六宫(359)
太后说道:“皇帝,因为你们一直没过来,哀家便代你审问过了。
柳昭仪与杜青芸所描述的刺中细节确实不一样。
你不会怪哀家擅作主张吧?哀家等不来你们,实在心急”
帝祈胤威严地扫了眼柳氏:“无妨。来人,带杜青芸进来!”
立刻有小太监领着杜青芸过来,如小路子昨天所说,杜青芸并未受什么虐待。
一进来,杜青芸便跪伏在地,哭道:“皇上,太后,奴婢有罪!”太后早上将她追问得那般详细,她便知道,跟柳昭仪供述一定会有偏差。
这个时候,如果再咬定萧仙仙刺的,太后一定不会相信。而皇帝,本来就没指望他信。
太后神色威严地问:“你有何罪?”
“太后,奴婢昨天犯了欺君大罪。那刀,不是瑶贵妃刺的,而是”
她含着泪望了望榻上躺着的柳昭仪,太后揪起一颗心:“而是谁?”
杜青芸磕了个头:“而是奴婢!
柳昭仪,奴婢对不起您!”
“是你?”太后大惊,虽然昨天已经猜到不是她就是柳昭仪,但现在听她亲口承认,太后仍旧感到惊讶,“你为什么要刺杀柳昭仪,还将罪推给瑶贵妃?
柳昭仪又为什么也指责是瑶贵妃?如此说来,柳昭仪也犯了欺君之罪!”
柳昭仪的泪顺着眼角滴落,面色苍白的她,躺在榻上显得楚楚可怜。
杜青芸哭道:“太后,柳昭仪也是被迫无奈。
奴婢在昧着良心刺伤她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奴婢哭着告诉她,奴婢是身不由己,一切都是受瑶贵妃指使。”
太后忽觉好笑:“你说瑶贵妃指使你做的?”
“是!瑶贵妃仗着皇上宠爱,威胁奴婢若不听她的话,就要让皇上将奴婢的爹革职并赶出京城。
奴婢的爹年岁已高,奴婢不能不孝,所以
才被迫答应了瑶贵妃刺伤昭仪。
可是柳昭仪明明受了重伤,在听到奴婢的坦白后,却善良地选择原谅奴婢。
她说奴婢也是为了尽孝、被逼无奈,她可以理解。所以才跟奴婢一起直接供出幕后指使。
太后,柳昭仪是为了护住奴婢,才违心欺骗的。”
看着她泣泪满面,太后此时却没有丝毫的心软与同情。杜青芸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杜青芸是在把她当傻子吗?
太后冷冷地看向虚弱的柳昭仪,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柳昭仪,是这样吗?”
柳昭仪幽幽叹了一声:“回太后,是。
青芸,不管是何原因,我的确犯了欺君之罪,你不必为我开罪说话。”
杜青芸跪行到榻前,握着柳昭仪的手,哭道:“昭仪,是奴婢连累了你,你只是念在奴婢服侍您一场的份上,才迫于无奈直接供述了瑶贵妃。
太后,虽然行凶的是我,但却是受瑶贵妃指使。可以说,是瑶贵妃间接对柳昭仪行凶,所以柳昭仪也不算欺君。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太后重重处罚奴婢,看在柳昭仪重伤的份上,饶恕她。”
太后被气笑:“演得好一个主仆情深,在你们眼里,哀家就这么好骗吗?”
杜青芸重重磕了个响头,再抬起来,额头已经通红:“太后,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第824章 瑶贵妃可能晕血
“太后,那把刀就是证据,刀是瑶贵妃交给奴婢的。否则奴婢整日待在宫内,又不出入皇宫,怎么会有刀呢?”
因为担忧被强制传回现代,萧仙仙已经没心情去打趣杜青芸,更没心情去争辩,只是皱着眉站在一旁。
太后厉声道:“杜青芸,到现在你还不说实情!
说句不当的,即使瑶贵妃真想用刀除去柳昭仪,沁雪、小喜子哪个不肯为她做,还用得着挑你、威胁你?
皇帝,刀的来历想必已经查明,哀家倒要看看,在证据面前,杜青芸还怎么撒谎!”
杜青芸垂着的目光有些慌张,皇上派人去调查刀的来历了?为了不出破绽,这刀根本就不是在京城打造的,才隔了一夜,应该不会这么快查到……
帝祈胤淡淡吩咐:“来人,命春生把人带来!”
“是。”小路子急忙吩咐人去传春生。
帝祈胤薄唇微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杜氏不妨猜一猜,朕要带谁?”
杜青芸被他释放的寒气压在头顶,不敢抬头,身子微微发着抖:“奴婢不知。”
“是吗,希望带进来的人,你也不认识!”
很快,春生带着三人进来,其中一个人是被拖进来的。
被拖进来的那人,身材瘦小,显然被严刑拷打过,衣服上全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底色,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不知被拷打了多久,他连嘶喊痛哭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任人如扔破布一样掷在地上。
掷在地上后,他便呈趴着的姿势,一动一动。乱蓬蓬的头发散乱地挡着脸,看不出是谁。
另两人的膝窝则被踹了一脚:“跪下!”
接着就是膝盖咚得磕到地板的声音,听着都疼。
从浑身是血的那人进来,萧仙仙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就想呕。
她拍了拍胸口,想将那呕吐的感觉压下去。
帝祈胤见她脸色发白,关切地问:“仙仙,不舒服?”
萧仙仙摇了摇手:“没事,就是血腥味太重。”
帝祈胤立刻下令:“开窗通风!”
候在一旁的王御医低声提醒:“皇上,柳昭仪现在极为虚弱,若是开窗,凉风灌进来,极易引起风寒发烧。”
帝祈胤冷寒的目光扫他一眼,王御医立刻缩回头,不敢说话了。
小路子亲自将窗棂开至最大,帝祈胤将萧仙仙拉至窗边:“这样有没有好些?”
萧仙仙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好多了。”可是她的心却更难受了……
小路子很有眼色,将椅子擦了又擦,搬过来请萧仙仙坐下。
帝祈胤嫌恶地看了眼全身是血的那人,喝道:“把他拖到外间!”
太后见萧仙仙脸色缓过来,放下心:“瑶贵妃可能有点晕血。”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怎么瞧都感觉其中一人有点眼熟:“你们两个,抬起头来!”
春生拉扯他们的头发,迫使两人抬起脸。
太后大惊:“杜侍郎的二公子?”
她迟疑地看看身体不断发抖的杜青芸,又看向帝祈胤:“皇帝,难道这事与杜公子也有关?”
帝祈胤站在萧仙仙身侧,扫了眼春生。
春生会意,如实禀报:“太后,昨夜青林大人带人连夜调查,在京城北边的辽城找到了冯三。
冯三是辽城有名的铁匠,正是那把刀的打造者。”
春生抬腿就踢了冯三一脚:“说!”
冯三伏在地上,身子不断哆嗦:“回皇上、太后,是草民冯三打造了这把刀。
但是,草民真的是冤枉的啊,打造的人只说用来防身,草民真不知道他是用来做坏事啊!”
春生喝道:“皇上面前,不准大呼小叫,只说你知道的!
把你知道的有关事情,详详细细禀报给皇上和太后。”
“是是是!今年刚出正月时,来了一位客人,就是刚才被拖进来的那个人,草民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给的定金特别多,而且要求也有一点奇怪。
他要求草民打一把最锋利的刀,却又要求是最普通的样子,六寸长,不许烙印冯三的标记。
草民的铁匠铺在辽城一带很有名,不管是赠人还是自用,都会专认冯三的标记。而这位客人却不许草民烙标记,所以草民对他印象也格外深一些。
他说,刀要够锋利,银子要多少给多少。草民见客人给钱这么爽快,以为发财了,所以打造时也格外卖力。
客人取刀时,还额外给了草民一笔封口费,不许草民对任何人提起。”
太后问道:“那你现在为何又提了,岂不是食言?”
冯三张开左手,只见小指已经消失,包着薄薄的一层布,布已经被血渗透:“草民不敢不说,而且草民也不敢欺瞒皇上和太后!”
太后看到那残缺的小指一惊,只觉得皇上量刑过重,毕竟这铁匠不知情,却也没说什么。
“那,外面那个趴地上的又是谁?”
春生回道:“太后,这就是要问杜二公子了。”他踢了杜青元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