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非要为我废除六宫(190)
绿萍慌忙爬到她身边:“娘娘!”
苏嫔往嘴角擦了一把,见手上沾的鲜血,又气又怕、又恨又冤屈,甩开绿萍:“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她算是看透了,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存在,大难临头各自飞。
平时她待姜嫔和绿萍再好、再信任,到了生死攸关之时,谁都不念她的好、不念她恩。
尤其是绿萍,这么多年,她没半分亏待她。入宫时,府里好几个服侍她的大丫鬟想跟着进宫,她特意挑了绿萍,可绿萍就是这么对她的?
被她一喝斥,绿萍的泪顿时就流下来:“娘娘,麝香真不是奴婢放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句,苏嫔心中更怒。即便真不是她放的,她也该为了主子应承下这个罪。
“本宫只是绣了香囊,香囊的药草选择和填充,全经你手。
本宫是信任你,才让你做这些事,没想到你竟然害本宫于不仁不义!
到现在,还不承认?”
绿萍满脸是泪,可有太后和皇帝在场,她不敢哭出声,哽咽道:“娘娘,姜嫔也碰这些香囊了。
若是奴婢往里放麝香,不是摆明了让人怀疑娘娘和奴婢吗?
奴婢虽然愚笨,但也能想到这一层,怎么可能做对娘娘和奴婢不利的事?”
苏嫔又开始动摇,看向姜嫔。
姜嫔仍旧跪在地上:“绿萍,若照你的话来说,每一个接触过香囊的人都有嫌疑。”
萧仙仙冷眼望着地上跪着的三人,每一个接触过香囊的人
她看了低着头唯唯诺诺、似被吓到的柳妃一眼,柳妃也曾接触过。可麝香之事正是柳妃提醒她、告知她,这样一想,又似洗清了她的嫌疑
到底是谁?
萧仙仙打量着三人的神态,姜嫔脸上虽有惧色,但算是三人里最镇定的一个。
苏嫔嘴角附近全是血,妆也花得不能直视,又挨了一脚,看起来狼狈不堪。
绿萍脸上挂满泪,似是无限委屈。
看悄悄打量一下站着的嫔妃,单凭用眼睛看,还真看不出真正的主谋。
一名绿衣宫女匆匆从殿外进来,附到徐海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徐海眼睛一亮,立刻走至太后身旁,附在她耳边传达。
太后听后,扫了地上的三人一眼:“你们先跪至一旁!”
“是。”三人跪着挪到两边,另两人还好,苏嫔一动,痛遍全身,也只能咬着牙挪过去。
绿衣宫女出去,少顷便带进来两个太监。
太后留意着两列嫔妃神色的变化,就见柳妃脸上有着明显的诧异。
太后威严说道:“之前,哀家说慈宁宫一名宫女,偶然听到一件事。碧荷,你来说。”
“是!”绿衣宫女不卑不亢地行了礼,缓缓道来
第507章 原来是你
“奴婢是伺候太后起居的宫女碧荷。
今日去尚衣坊取给太后新做的衣衫时,经过一墙角,听到两名太监在低声说话。
奴婢听其中一人赞叹:苏嫔娘娘的绣工真好,几个香囊上的鲜花都栩栩如生。
另一人却语气轻蔑地说:苏嫔与瑶贵妃关系向来不怎么好,你以为苏嫔是真那么好心想送香囊吗?送香囊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用来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奴婢听到这句,便站住脚,仔细倾听。
便听之前的人追问: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人先是不肯说,后来禁不住他的纠缠追问,才压低声音:此事干系重大,杂家说了,你可不许走露半句风声,不然你我都得完。
之前之人发誓后,这人才说道:杂家把你当自己人,才偷偷告诉你。送给瑶贵妃的香囊里,有麝香!
奴婢听闻有麝香,彻底惊住。
那太监追问如何得知时,他便不肯再说,两名太监渐说渐远,奴婢只见到了他们的背影,便急忙回来禀报太后。
太后命奴婢去寻这两名太监,奴婢传太后懿旨,刚才将几个宫的太监集中到一处,费了一番周折,才将他二人找出来。”
帝祈胤极具穿透力和震慑力的视线落到跪着的两名太监身上,厉声喝道:“抬头!”
两名太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仍旧垂着眼,不敢直视前方。
太后打量着其中较瘦的一人:“若哀家没记错,他应该是柳妃宫里的大太监?”
萧仙仙蹙起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那日,柳妃提醒她有麝香时,这名太监就在柳妃身旁,自然将话全听了去。他知道香囊有麝香的事,并不稀奇。
只是他突然说出来,到底是无意中的嘴碎,还是刻意为之
柳妃似被吓到,惧怕地跪到地上,身体微抖,声音颤抖:“太后恕罪!”
太后见她那幅胆小怕事的样子,皱了皱眉,看向跪着的瘦太监:“哀家问你,你如何得知瑶贵妃的香囊中有麝香?”
瘦太监打了个激灵:“回太后,奴才叫小林子,是柳妃宫里的太监,平时伴在柳妃左右。
是柳妃娘娘说过香囊里有麝香,奴才一时嘴碎,经不住纠缠,就说了出来。”
帝祈胤强大的威压夹着寒冰之气袭向柳妃,跪在地上的柳妃更加瑟缩颤抖。
苏嫔凄厉道:“原来是你!
柳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阴险小人。
表面装老实,背后竟然狠毒成这样,不仅害瑶贵妃,还栽赃到我身上!
太后,皇上,请为臣妾作主,臣妾是冤枉的!”
苏嫔仿佛找到了罪魁祸首,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些。找到主谋,她的罪就洗清了,她就不用死了。
柳妃哆嗦着喊道:“不是臣妾,臣妾没有放麝香,臣妾只是知道香囊里有麝香,请太后和皇上明鉴!”
太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你是如何知道香囊里有麝香,从实招来!
若有半句假话,定当严惩!”
第508章 瑶贵妃失宠
柳妃声线颤抖着说:“臣妾不敢有半句谎言。太后知道,臣妾的祖父在世时,曾在御医院供职。
太后点点头:“柳御医,哀家自然知晓,医术不错,为人也正直。”
“谢太后夸奖。”柳妃仍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臣妾自幼与祖父亲近,耳濡目染之下,对药材有少许了解。
因为麝香之味芳香异常,不同于其它药材的味道,所以臣妾识得麝香,也熟知它的味道。
几日前,给太后请安后,瑶贵妃从臣妾身旁走过时,臣妾闻到了麝香的味道。”
萧仙仙垂下眼帘,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广袖下的手不觉攥起。
太后大怒:“你既然几日前就已闻到,为何不及时禀报?
若非碧荷偶然间听太监提及此事,及时禀报给哀家,瑶贵妃还不知要佩戴多久麝香香囊。
若致瑶贵妃小产或不孕,你也算帮凶!”
柳妃的泪瞬间便滚落下来:“太后,臣妾人微言轻,胆小怯懦,不敢单独求见皇上和太后。
但臣妾知道干系重大,在闻到麝香之味的第一时间,就拦下瑶贵妃,及时提醒她,叮嘱瑶贵妃一定要将此事尽快禀明皇上。
臣妾跟瑶贵妃说这些话时,小林子在场,所以他才知道此事。
臣妾以为”
柳妃唯唯诺诺地望了萧仙仙一眼,声音越来越低:“臣妾以为瑶贵妃已经禀报过皇上了”
不用抬头,萧仙仙也知道帝祈胤在盯着她。
那锐利的眸、凌人的气势,伴着扑面而来的寒气与戾气,仿佛要穿透她,将她钉在原处,半丝都动不了。
凛人的冰寒笼罩着帝祈胤,他直视着萧仙仙,站起,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又一步,缓慢地来到萧仙仙面前。
每一步,都似走在萧仙仙的心尖,压得她喘不过气。
萧仙仙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盯着地面,直到一双大长腿和一双明黄祥云靴停在她面前。
冷漠夹着戾气的声音响在她头顶,掷地有声:“你早就知道?”
萧仙仙没抬头,看不到他眼底的失望、寒心与伤痛。
太后片刻的怔忡后,大怒:“瑶贵妃早就知道,竟然还把香囊放寝宫?”
被太后一提醒,静贵妃等人尽皆惊愕与疑惑。
瑶贵妃知道香囊里含有麝香,不但不趁机禀明皇上,告苏嫔一状,竟然还将香囊放寝宫?
她们心中浮起一个念头,但这个念头实在令她们无法相信与接受。瑶贵妃肯定不是她们想的那样,那瑶贵妃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