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做县令+番外(64)

不说顺天府,就是在苏州府,像沐青天画的这个管道都是很好做的,只要让瓷窑的人烧几截茶壶嘴连在一起就好。但自明里条件有限,没办法烧瓷。

“那就先用冷球试试。”

药秦仿照炼药炉的型制堆出了加热炉,又在底部架上几个杆子,撑住上面的大瓷瓶。之后青山削了一段中空的木头,把它接在瓷瓶开口上,另一端插进冷球里,封好后再泡入水缸。

沐青天取来一些桃花,加水放进瓷瓶里,点燃加热炉后开始蒸馏。

冷球的效果并不好,下层的液体还没下去,上层的就续了上来,效率很低。但沐青天成功蒸出了一层薄薄的桃花精油。他伸手在油面上点了一下,放在鼻下闻闻,又涂在手背。

桃花香气沁人,精油更是滋润,可以说是非常成功。如果能提高冷暖的效率,那就可以开始制作香皂了。

“如果不是很着急,我可以让苏州瓷窑按图纸做一些瓷管。”

沐青天睁大眼睛,钦慕地看着朱敬守。果然,抱大腿就是爽啊!

朱敬守很是受用,当即修书一封让史候简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

关于小朱的年龄。弘治皇帝过劳死的时候才36岁,所以小朱年龄在26上下浮动。

小剧场:

沐青天:我该写本书,就叫《沐大人致富经》。

朱敬守:不如叫《一年入驻庆王府,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沐青天:?

第39章 香皂

等待冷凝管的这段时间, 沐青天又做了许多次实验,改良图纸,包括架高加热炉, 让更多的空气进入,增加炉内温度。蒸馏的效率大大提高, 沐青天仅靠实验就得到了一小瓶的桃花精油。

有了精油,下一步就是制作胰子。沐青天叫青山拿来仓库里最大的一口锅,把之前买的胰脏放在锅里熬煮,直到熬出满满一锅的油。

沐青天把这些油和之前已经滤好的草木灰水按照1:2的比例混合在一起, 不停搅拌。

搅拌没一会儿,缸里的混合液就开始变得粘稠,搅动的阻力也开始变大。沐青天以为胰子皂要成了, 更是卖力地搅。

“大人, 还是让我们来吧。”青山上前道。

沐青天没有逞能,把棍子给了青山。搅拌的时候, 他就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胳膊了。现在猛地停下,肌肉里的乳酸一下释放出来,两条胳膊又酸又痛。沐青天呲牙咧嘴地晃荡着手臂, 好像残疾了一样。

朱敬守心疼地上前, 悄悄帮他捏着胳膊, 说:“跟我回去,我帮你按一下。要不然明天只会更疼。”

沐青天摇头, 说:“我必须留在这里看着。”

最后这缸胰子皂是失败了的。越往后搅, 缸里的皂也不再粘稠, 更没有凝固起来。

沐青天失望地跟朱敬守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把两条胳膊搭在朱敬守腿上让他按摩。

“唉,唉, 唉……”

朱敬守见不得沐青天唉声叹气的样子,安慰道:“只是一次失败,明日继续。”

他把力道放得很轻,还是把沐青天按得“嘶嘶”抽气。

“你真的要练练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在朱敬守看来,沐青天的身体简直太孱弱了。他之前最看不起弱不禁风的男人,是好男儿就该强身健体,去战场历练一番。但沐青天是个例外,朱敬守可不敢让他上战场,万一磕着碰着了,他找谁哭去?

我也不想这样的。沐青天腹诽。

想当年他也是一人挑两个十公斤担子的好汉,每家每户有什么事他都会搭把手。修房顶、架电线、收莲藕……他样样都会做,而且做完也不会觉得累。

谁知道来大明之后了中个少爷身份,身体也变成了少爷身体。

“早晨起来和我一起练剑?”朱敬守问。

没等沐青天回答,他就否决了自己的提议。

“剑太危险了,不如练枪。”

“都好。”沐青天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努力抻直身体,瘫在朱敬守腿上不动了。

朱敬守怜爱地摸了摸沐青天的头,等他呼吸平稳后翻过他的身体,让他侧躺在自己腿上。

如果他和沐青天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明枪暗箭,只有静谧午后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

朱敬守听到沐青天在嘟囔些什么,还以为他醒了,又安抚地拍了下他的背。

“你为什么……”

沐青天做了个不算太美妙的梦。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春天,他被抛弃的那个春天。

从记事起他就好奇,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是家里唯一的掌上明珠而他却只有院长爷爷,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

后来长大,他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是“家”,也不是“家”。孤儿院的孩子,要不然是身体上有残缺,要不就是女孩,要不就是父母犯罪进了监狱,没办法继续抚养。

沐青天是第一种,只是他的残缺和院里其他只能坐轮椅生活的孩子不同,他是心理上的残缺。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可所有和他交朋友的人不出三年都会离他而去。就算不绝交,也会慢慢疏远,从朋友变成点头之交,平日只有节日时才会发条祝福的信息。

“我已经这么努力都走不进你的心里,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有没有拿我们当过朋友。”

这是大学时同班一个女生对他说过的话。

沐青天尽全力去对别人好,有什么好事都会想着朋友一份。他不明白这样做到底有什么错,事后反省也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做得还不够多。

他本来就是没人要的孩子,被人抛弃的孩子,想让别人爱自己,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靠着奖学金还有国/家培养计划,他免费上完了四年大学,以专业第一的成绩去小荷叶村做了扶贫村干。

朱敬守为什么会喜欢他,还喜欢得这么深?深到他下意识地去依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向他撒娇。

他该对朱敬守更好,挽留住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怎么哭了,梦里也不安分。”朱敬守宠溺地笑笑,用指腹抹去沐青天眼角的泪。

说完,他抬头透过窗子望向外面,面色凝重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能感觉出来,沐青天并没有那么喜欢他,至少和他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是他最开始强硬地闯进来,逼迫沐青天和他在一起。皇兄早就和他说过,不能仗势欺人,可在面对沐青天的时候,心乱了,脑子也乱了,他忍不住。

下午,沐青天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他抬手伸了个懒腰,胳膊差点没掉下来。

好痛啊——

不过疼归疼,这下倒是让他清醒过来了。这个午觉睡得很舒服,醒来也是神清气爽。他往周围看看,没发现朱敬守的身影,又叫了两声,听到翠竹在门外答。

“大人,王爷正和药秦在院子里呢。”

沐青天应一声,翻身下床,别别扭扭穿好衣服走出门。

药秦正围着上午做失败的胰子缸转,朱敬守也站在旁边。

朱敬守等沐青天彻底熟睡,平静下来不再流泪之后才离开房间,稍稍思考,去了药秦那边。

“你应该能看出来本王与沐青天的关系。”刚一进门,朱敬守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药秦的心思被戳破,脸涨得通红。他还在等沐青天发现,没想到却被庆王直接找上门。

“不要觊觎你不该想的东西。”警告完,朱敬守就要离开。

药秦一下就坐不住了,站起来用尽毕生勇气对着朱敬守的背影说:“难道不是王爷逼沐大人的吗!”

朱敬守笑了。

逼迫又如何,威胁又如何,你药秦连逼迫的资格都没有。

“但他也没拒绝不是吗?”

药秦呆愣在原地。

说到底还是他太没用,不能帮沐青天什么,遇到像姚经道这种无赖,也不能站出来保护他周全。

膈应完情敌的庆王浑身舒爽,想起沐青天还没完成的胰子,抬脚就往小院走。

只可惜他根本不懂胰子的做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能在缸旁边干站着。

“王爷,真巧。”药秦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朱敬守回头,就看见药秦脚步沉稳正往这边走,眼神充满坚定。

不错,真不错。

“是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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