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做县令+番外(174)

李广没有贸然抖出他跟朱敬守的关系,一是还不百分百确定,二是想给自己留一线。他很清楚,如果真的做到这步,那庆王与他就会不死不休。

与其等着李广,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一点点渗透出去。

朱敬守目送牟斌带走沐青天,等看不到锦衣卫队伍的背影后,马上递了牌子进宫,说要见太后。

求见的消息送到时,李广正好在仁寿宫中。

“太后娘娘,不能答应庆王啊。”

“庆王与沐青天交好,在自明里时就常常同榻而眠,沐青天来顺天府后,一直住在庆王府中,就算皇上赐宅,他都没搬出来。”

周太后不屑地笑了。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难不成你夜夜都要潜入庆王府宅,藏在庆王床板子底下偷听不成?”

太后亲眼见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朱祐樘的父亲朱见深,被宦官奸臣还有妖妃玩弄得团团转,最后只留下区区两个皇子。

她十分厌恶欺上瞒下的宦官,最开始听说孙子朱祐樘不开后宫时还恨极了张皇后。

不过后来张皇后持内有方,将后宫管理地井井有条,还诞下皇太子朱厚照,她便随朱祐樘去了。

那时的她无能为力,现在她已经是两朝太后,岂会再让李广霍乱朝廷?

“奴才失言。”李广唯唯诺诺跪在地上。

“起来吧。”

周太后的确不太想见朱敬守,不过她更不想听李广在耳边嗡嗡。

“宣庆王来吧。”

正好她也问问,沐青天和她的好孙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

牟斌一路上都没有为难沐青天,也没给他上枷锁和镣铐,低调地绕着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早早接到皇上的指令,走了升堂审问的流程,什么都没问,就把沐青天移交给刑部司狱司。

沐青天好奇地看着两边牢房里的犯人,旁边的狱卒甚至还跟他讲解。

“这里是地字房,关押的都是犯事的平民,还有流寇。”

“这里是天字房,一些斩而未决的犯臣或罪人被关押在此。”

沐青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问:“那我应该去天字房。”

狱卒笑笑,说:“大人说笑了,您的牢房在最里面。”

天字房里的犯人憋了一口老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有些愤恨地瞪着狱卒,嘴里咒骂着,说司狱司不公,私受钱财贿赂;有些则是羡慕地看着沐青天,打起了讨好的心思。

狱卒抽出腰间的长鞭甩在地上,大吼。

“安静!再有喧哗者,鞭五!”

沐青天怂怂地捂住耳朵。

好可怕呀。

他的牢房在天字房最内侧,一看就是临时搭起来的。

房间里干干净净,不像其他牢房满是泄污和杂草;牢房中央还摆了张木桌,瓜果糕点茶水,应有尽有;再往侧边看,角落里放了一张小几,周围铺着厚厚的羊毛毯,看着就舒服;小几的对面是绣着山水花鸟的屏风。

狱卒解开牢房的锁,带着沐青天走进去。

“现在还不到用膳的时候,桌上只有些小食,请大人将就一下。”

“若大人想用膳,您吩咐一声,下官差人去买。”

沐青天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都很好,一切按规矩来就好。”

狱卒笑了。

按规矩来,那可不是现在这样。

“屏风后有浴桶,大人若想沐浴,叫人送热水进来就好。”

“床榻在最里面,有帘子挡着。”

“夜晚时犯人可能会不□□分,您受累担待些。”

沐青天觉得自己不是来坐牢,是来旅游了,还是浸入式体验。

——

朱敬守换上一套很喜庆的常服,骑马往皇宫去。

“庆王今日怎么想着来哀家宫里了?”

朱敬守一进门,太后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哀家听皇上说,前段时间庆王在朝廷上,可是大放异彩,破有作为啊。”

朱敬守苦笑,走过来半跪在太后腿边,给她揉腿。

“皇祖母就别取笑孙儿了。”

“孙儿常年在外,哪儿懂什么朝政。要不是皇兄逼得紧,孙儿还要再称上几个月的病。”

太后嗔怪道:“再歇就过年了。”

朱敬守故作意外。

“皇祖母怎么猜到孙儿之意的?!”

周太后被朱敬守逗笑,不再绷着脸,赐座让他坐下。

“哀家就不明白了,区区一个沐青天,怎么你们谁都要护着。”

皇上的态度她算看出来了,分明是不情不愿,碍于她太后的身份,才做做样子把人关押。

“因为沐青天是贤才。”朱敬守轻轻说。

“那马文升,刘大夏,也都是贤才忠臣。他们定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朱敬守眨眨眼,说。

“太后还不知道马玠的事吧。”

“怎么?”

“他前几日还来哀家宫里,是个不错的孩子。”

朱敬守添油加醋地把之前马玠当街调戏沐青天的事说了出来。

周太后明显被惊到了。

“沐青天是男子啊。”

“就算再怎么醉酒,也不至于把男人错当成了女人。”

朱敬守的表情高深莫测,说:“要是他根本就没把沐青天当女人呢?”

他本来是要说马玠的坏话,结果聊着聊着,自己倒是攒了一肚子的火和醋,就差点燃炸了。

“马玠竟敢诓骗哀家?!”周太后不可思议道,“哀家,哀家前日还说要给他指婚,挑了很多贵女,他一口答应了!”

朱敬守摇头说:“皇祖母再仔细想想。”

不管马玠是不是众口不忌,身为马文升的儿子,他最后总要娶女子成家的。

周太后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真是岂有此理。”

“皇祖母莫要生气,马……”

“那你呢?”

周太后忽然生硬地打断了朱敬守的话,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朱敬守心虚地回避了太后的视线,挠了挠鼻子。

“北方小王子未除,孙儿怎么能安心成家。”

“哀家没问你这个。”周太后有些烦躁。

“你老实跟哀家说,这些年你不娶亲,是不是也……”

她说不出自己皇孙“好龙阳”的话来。

“不是不是。”朱敬守赶忙摇头,“孙儿只是没遇见喜欢的。”

当然现在遇到了,还盖了戳。

周太后松了口气。

“沐青天的事,容哀家再想想。”

朱敬守知道,太后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有放过沐青天的打算了。

“皇祖母仁慈。”

“行了,目的达到,想必你也不想在哀家宫里待着了。去看看你皇兄,有时间再去趟东宫看看皇太子。”

“是。”

朱祐樘正在下棋,见弟弟进来,还拍了拍屁股下的垫子。

“来,昶安,陪我下几局。”

朱敬守没由来地背后发凉。

“昶安啊,你不在宫里,可不知道为兄的苦。”

“太后发火,皇宫都得抖三抖。”

朱敬守谨慎道:“弟弟先谢过兄长。”

“诶,兄弟之间,哪儿有什么谢不谢的。”

“只是最近国库空虚啊……”

卿卿刚给你“贪”了三十万两回来,还空虚???

“我前几天得了份棋谱,正想试试。”

“你要是输了,输几子给几千两,如何?”

朱敬守没办法拒绝。

朱祐樘心情大好。

弟媳果然是块宝,能赚银子,还能制住他弟弟。

最后朱敬守输了三子,痛割三千两交给亲哥哥,权当是给沐青天“赎身”。

——

顺天府这边大家其乐融融的,和解了,可派去太仓州的钦差已经从沐禹石嘴里套到了话。

沐禹石从不知道什么“水晶杯”,最开始矢口否认。

之后李广的人带着“人证”和“物证”上堂,条条罪状直指沐青天。

人证是张富的管家,也就是那个拦路的“怪人”,物证则是沐禹石当年为沐青天捐官贿赂姚经道的其他宝贝。

当年张府付之一炬,沐青天和朱敬守只在里面找到了一具尸体,看样子是张富,而张富的管家却离奇消失了。

总归是个小人物,沐青天和朱敬守想,能从火场逃生也是他的本事,就没有继续追查。

没想到竟是埋下了祸根。

铁证如山,在钦差的公堂的强压在,沐禹石根本无暇思考,脑子里只剩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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