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天欺人太甚,为父明日定不会让他加快速度赶路。”
柳断半靠着,冷笑。
“沐大人是钦差,自然有他的打算。”
“为了一己私欲拖慢全队,弃灾民于不顾,顾大人,这就是你的‘义’吗?”
“不,小影你听我说。”顾帆连忙解释。
柳断疲惫地闭上眼,说:“我累了,顾大人自便。”
作者有话要说:雅思不理想orz,桑心。
马上就到渣男火化的剧情了,好耶。
小剧场:
沐青天:敬郎……(深情款款)
朱敬守:青青……(含情脉脉)
钱多多:D区
第79章 洪水来临
五天后, 车队穿越广州府,到达浰头。
这里的情况很不乐观,还没到城门口,路上的灾民就已经堵死了沐青天的马车。
“大家不要抢!箱子里的是药材, 不是粮食!!”
沐青天由朱敬守扶着, 站在马车顶上,拿下面的人没有办法。
“骗人!”
“官府有粮, 就是不想给俺们发!!”
几个领头的身体强壮, 抓住马车的四个角开始摇。
旁边的灾民蜂拥而上,学着他们的动作,也开始冲撞马车, 想把上面的两个人都弄下来。
沐青天站不稳, 只能靠在朱敬守身上。
何阙珠躲在另一辆马车里,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乱踹。她的声音吸引来了更多的人,他们两眼放光, 争先恐后地往马车里挤, 伸出油腻的手想摸何阙珠的小腿。
钱多多听到何阙珠的尖叫之后,拜托小壹守着药材, 踏着那群恶民的脑袋来到何阙珠的马车旁边。
……
何阙珠一脚一个, 踹骨折了好几个,被挤在马车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抱着手哀嚎。
“我的手!我的手!”
“呀!!”
“我的指头断了!”
“呀!!!!!”
“别叫了!”流民们齐声怒道。
钱多多毫无怜悯地挨个把马车前面的人踹出去,还砍了一个人的手。
“官府杀人了!”人群中央爆发呐喊。
车周围的流民不敢再上前,后退一点, 还在虎视眈眈。
何阙珠两眼泪汪汪,冲过去保住钱多多的腰号啕大哭。
“呜呜呜呜吓死我了。”
钱多多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被何阙珠踹断手的人,把手放在小姑娘的脑袋上, 说。
“别怕,有大人在。”
钱多多背着何阙珠,弃掉马车回到药材箱子上,跟小壹汇合。
“里面有猫腻。”
沐青天这边,朱敬守亮出利剑飞入人群中,斩杀了好几个人。
“阻拦马车者,斩。”
朱敬守冷漠地站在人群里,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半径三尺、无人的圆。
“庆,庆王杀人不眨眼。”
“什么?他是庆王!”
灾民们窃窃私语,看向朱敬守的目光带着憎恶,却又不敢像之前一样上前。
他们都是乌合之众,借着人多拦截过往的车队,真遇上了不好惹的人,谁都不会先出头。
沐青天稍稍喘息,顾帆也清开了路,带着士兵保护马车。
不远处传来盔甲磕碰和马蹄声,沐青天眯起眼睛远眺,看见了广州府和浰头县城的旗帜。
“顾大人,带本官下来。”
顾帆不乐意碰沐青天,搬了马车里的箱子出来,给沐青天垫脚。
来的是浰头官府,还有维持城内秩序的官兵。
浰头县县令来时还一派神气,挥挥手就让身后的官兵将带头的几个流民抓了起来。□□刀剑,后面的灾民自然退后,露出已经面目全非的官道。
孙县令快步走到最前面的马车前,恭敬地跪在地上磕头。
“王爷、钦差大人受惊,下官万死难辞!”
马车里静悄悄的,马车上沐青天也不搭话,冷冷地看着他。
孙县令额头冒起冷汗,以为王爷生气了。他自顾自站起来,向外面扫了一圈——只有一个人还站着。
“大胆!见到王爷和钦差大人,还不下跪!”
朱敬守收回剑,拍拍手上沾到的尘土。
“本官看你就是幕后主使,来人啊,给本官拿下!”
顾帆实在看不下去了,横刀向前,说:“请王爷上车!”
“王王王王爷??”
孙县令马上换了副嘴脸,扑到朱敬守脚边跪下,极尽谄媚。
“下官有眼无珠,王爷赎罪。”
朱敬守扫视四周,发现了几个明显心虚的“灾民”,转头对孙县令说。
“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办?”
孙县令连忙道:“自然是用刑,狠狠地用刑!如此困难的时候,他们居然敢拦截官道,实在是该死!”
“没有授意,他们能想到拦截官道?”沐青天推开浰头官兵,走到最前面来。
孙县令完全没有脑子,草包一个,有了朱敬守的教训还不反省。
“本官做事,你个下人插什么话!”
说完,他还讨好地冲顾帆笑笑,说:“您说对吧,钦差大人。”
沐青天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浰头受灾最严重了。不止天灾,还有人祸。
顾帆同样无语,此时为了百姓倒是放下了心里的成见,抱拳对沐青天说:“大人,请准顾帆缉拿浰头县县令。”
“钦差大人啊!”孙县令两眼一翻,跪着转了个身。
朱敬守踹开孙县令,护着沐青天回到马车上。
“即日起,浰头事务由本王与钦差接管。”
那些带头冲锋的壮汉懵了,全开始求饶。
“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大人开恩啊!!”
“王爷饶命,草民的娘已经饿了好几天,草民无奈才走此下路啊王爷!!”
孙县令被夺了权利,心中正是愤懑,怒道:“再吵一律杀头!”
“杀什么!”沐青天撩开车帘不耐烦道,“全放了。”
“这,这,大人,他们留不得啊。”孙县令冷汗直流。
沐青天点了几个人出来,说:“留不得的是这几个。”
乍一看,摇车的壮汉才是事情的主使,而且他们与周围面黄肌瘦的灾民格格不入,显然吃得不错。
可仔细想想,每一次骚动前,人群中总有那么几个熟悉的声音。他们先说“官府杀人”,又说“庆王杀人”,甚至连马车里有女人也是他们散播出去的。
早在马车里,沐青天就看清了形势,站上马车也只是为了找出煽动灾民的人是谁。刚刚朱敬守斩杀的正是其中几个。
钱多多和小壹也很聪明,没有伤及无辜,顺水推舟也揪出了好几个。
“报——”
昏暗的石房里,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跑进来——正是刚刚冲马车的其中一个。
“钦差进城了?”
“是,不仅进城了,还夺了狗官的权。”
“咱们的兄弟怎么样了?”
壮汉阴沉地笑了,说:“大当家放心,庆王和钦差中计,果然没对我们的人出手。”
“很好!”池仲容猛拍桌子,站起来畅快道:“等水患过去,就是兄弟们打去顺天的时候!”
“去帮那狗官一把,除了庆王。实在不行,除去钦差也行。”
药材先行,粮食随后进城,极大缓解了浰头的压力。
沐青天站在城门口,忧心忡忡地估算护城河的水位。
“钦差大人,最近几天水少了很多,想必天灾马上就会过去。”
孙县令被罢,招待沐青天和朱敬守的任务落到了县丞身上。
古人不知道地下河的存在,更不知道在洪水时期,水位突然下降预示着什么。
地下河饱和,浰头地处几条河的下游,若再来一场大雨,这座城将会在顷刻间被洪水吞没。
“城外堤坝还存有几座?”
“回大人,三面都有三座,还有最大的一座即将填好。”县城回答。
沐青天点头。还有时间,可以加固这四座大坝,来抵抗洪水。
孙县令这几天倒是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协助顾帆分发粮食,组织灾民登记入城,按编号前往不同的医馆拿药。
沐青天亲自督工,为了加快进度,顾帆卸下铠甲,扛起沙袋加入了加固大坝的队伍中。
顾帆生得威武,身上肌肉一块一块的,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吸引力。
朱敬守走过来捂住沐青天的眼睛,吃醋道:“他有什么好看的,一介武夫。”
沐青天无奈地扒拉下自家醋王的手,说:“我哪儿看他了,我在看旁边的人呢。”